第一百二十九章 培養感情
等到傅錦歌準備從皇宮裡面回到傅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雖然算不上是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傅錦歌覺得已經看不到周圍的事物了,所以在這種時候,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就顯得格外的亮。
傅錦歌並不是坐著轎子回去的,而是走著走回去的,原因竟然是她覺著這樣的夜色看上去讓人覺得很美。
原來夜晚的空間也是這樣清新啊,就在傅錦歌馬上就要回府的時候,突然一隻大手把她拉到了一個衚衕裡面。
這個人從身形上來看是一名男人,穿著一身夜行衣,帶著一個黑色的面罩,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傅錦歌忽然覺得走著走回來是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完了完了,一定是遇上壞人了,虧她今天還和靈兒說外面的世界很危險,讓她別一直想著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是要不斷的完善自己,可是沒想到,到了晚上這種危險居然降臨在了自己的身上。
黑衣人一隻大手蓋在傅錦歌的嘴上,另一隻抓住了傅錦歌的胳膊,讓她動彈不得。
「你四回,要干森摸。」因為傅錦歌的嘴已經被捂住了,所以說出來的話也是含糊不清的。
那個黑衣人抓著傅錦歌胳膊的手鬆了下來,放到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示意她不要說話。
傅錦歌假意上點了點頭,趁著黑衣人四處打量,沒注意的時候,深吸一口氣準備扯著嗓子喊一聲,沒想到這口氣還沒吸完,就被黑衣人往嘴裡面塞了一個東西,傅錦歌被黑衣人這麼一個動作,忽然想起了之前藍平平派來對她下牽心蠱的那個女人,傅錦歌就是往那個女人的嘴裡面塞了一個侍衛的臭襪子,她聞了聞嘴裡的這塊布,還好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不然她一定會覺得生不如死的。
不過讓傅錦歌覺得奇怪的是,這個黑衣人雖然把她抓了起來始終都不肯張口說話,如果說,這個人不是一個啞巴的話,那麼他害怕的好像是一說話就會被她把聲音認出來一樣,所以說這個人傅錦歌不僅認識,而且這個人還知道她對聲音過耳不忘的事情,那麼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傅錦歌靜下心來,仔細的思考,然後把心裏面能夠想到的人一一排除,最終鎖定的一個目標,而且這個黑人和自己想象中的那個目標的身形差不多,所以說,這個黑衣人就是楚千冥沒錯了。
可是讓傅錦歌想不明白的是,楚千冥為什麼要穿成這樣?而且還跑來這裡把她綁了起來,傅錦歌真的是搞不懂楚千冥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而楚千冥卻覺得只要自己不說話,傅錦歌就不會知道自己是誰,卻沒想到傅錦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在他是手心裡寫了一個字:冥。
楚千冥乾笑了一聲,剛剛還在想,傅錦歌怎麼突然不反抗了,原來是已經猜到自己是誰了,有些自覺沒趣,然後把面罩摘了下來,同時也把塞在傅錦歌嘴裡的布拿了出來「你怎麼會猜到我是誰?不是不說話,你就猜不到了嗎?」
傅錦歌白了楚千冥一眼「那你真的是太小看我了,如果你不說話的話,那就證明你害怕說話的聲音被我識破你究竟是誰,所以說你一定知道我對聲音過耳不忘這件事情,然後再把我能夠想象到的人一一排除,最後,就剩下你了。」
楚千冥啪啪啪拍起了手「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聰明啊,看來我還真的是小看你了。」
「廢話少說,你找我來到底是有什麼事?只有你穿成這樣這麼大費周章的把我帶到這裡來?」傅錦歌叉著腰,一副要教訓楚千冥的樣子。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只不過就是想你了而已,對了,你看我穿上這身衣服怎麼樣,這夜裡行走,是不是很酷的樣子。」說著,楚千冥還在地上轉了一個圈圈。
傅錦歌驚訝地看著他的動作,把手伸到了楚千冥的頭上「你今天到底是吃錯藥了還是沒吃藥?怎麼變得讓我都覺得有點不認識你了呢。」
楚千冥一聽便來了興趣「那你都是說說你認識的我究竟是什麼樣子呢?」
沒有了之前那種突然被人抓住的害怕的感覺,這月光如水,就連風的溫度也讓人覺得舒適。
這樣的場景讓人覺得有些曖昧,傅錦歌有些彆扭的轉過了頭「反正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的。」
楚千冥聽了傅錦歌的話,笑意更濃「說的好像你很了解我的樣子。」
傅錦歌沒說話,在楚千冥的眼裡她這就是沒反對他的說法「所以說,我們兩個已經足夠了解了嗎?」
「啊?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了。」傅錦歌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心慌。
真奇怪,為什麼會有這種心慌的感覺呢?
「我可是聽到了你和楚千寂只見的對話哦,你和他說,你們之間並沒有什麼過多的了解,所以委婉的拒絕了他,可是看你這幅樣子,好像和我有很深的了解呢。」說著,楚千冥忽然挑起一縷傅錦歌的髮絲,放到鼻子下面輕輕的嗅了一下。
楚千冥居然說他有偷聽她和楚千寂兩個人的牆角!傅錦歌一時覺得雞皮疙瘩爬了一身「想不到七殿下還有這種偷聽的習慣!」
「難道你以為我想這麼偷偷摸摸的嗎?還不是因為我想去太子府找你出來,真沒想到,正好全都聽到了。」楚千冥挑了挑嘴角。
傅錦歌呸了一下「七殿下,你這有些太湊巧了吧,真的讓我很是懷疑呀。」表面上傅錦歌是這麼說的,實際上卻一直都在回憶自己那天究竟說了什麼。
「沒錯,就是這麼湊巧,而且我還聽到了……」楚千冥故意停頓了一下。
「你還聽到了什麼?我好像也沒說什麼別的吧。」
楚千冥冷哼一聲「聽到你說是我一直在纏著你?」
噗——
傅錦歌尷尬的看著楚千冥「我說過嗎?可能就是隨便一說,你不必放在心上的……」
「或許你真的是隨便一說,可是我卻並不是隨便一聽啊。」
傅錦歌立馬換上一副陪笑的笑容「七殿下你還是別放在心上了,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我也幫不上忙。」
楚千冥聽了傅錦歌的話居然笑了起來「你怎麼就知道你幫不上忙?不過我確實是有需要你的地方。」
「什麼地方?」
「我想讓你來我的府上做客幾天,然後我們好好培養一下感情,怎麼樣?。」楚千冥輕笑著說出了這些話,卻讓傅錦歌覺得膽戰心驚。
楚千冥居然想和她培養感情?她沒有聽錯吧?不過,這好像確實是一個接近楚千冥的機會,然後也方便在楚千冥的身上下那個假死的葯,傅錦歌一時有些猶豫了。
「當然,你也不必這麼快的就做出決定,你可以回去好好的想一下,不過我覺得最終你還是會來的。」不知道為什麼楚千冥居然露出了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傅錦歌沒工夫去想他究竟哪裡來的自信,但是他說的應該是事實,傅錦歌也覺得自己一定會答應他的,只不過她的目的不純罷了。
「好,我會回去好好想一下的,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七殿下,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在回去之前,我覺得你應該把這身衣服換了,不然很容易被侍衛當成是刺客抓起來,那樣的話就不太好了。」傅錦歌指著楚千冥這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楚千冥笑了笑「放心吧,就憑我現在的身手,根本就沒人能夠抓得到我,我走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楚千冥說的確實沒有錯,憑他現在的身手確實沒有人能夠抓得到他,因為他一個起身,就不見了蹤影,傅錦歌愣在原地,這傢伙現在的輕功好像比她還要好了,現在看來她要勤加練習才行。
「你回來了,我剛剛聽到你們的談話了。」尉遲清冽坐在椅子上,這也算是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可是他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畢竟他的女人就要去和另一個男人培養感情了,這是哪個男人能夠高興的起來的啊!
傅錦歌一口老血就噴出來,她一雙手顫抖地指著尉遲清冽「怎麼你們現在都有偷聽的習慣了呢!還真的是防不勝防啊。」
尉遲清冽哼了一聲「我可不是故意偷聽的,我看著天色晚了,見你還不回來,怕你出什麼危險,所以就想著出去迎接你一下,沒想到就聽到了,所以說我也很無奈啊。」
傅錦歌的嘴角抽了抽「怪我嘍?」
「不過說真的,你真的要去七皇子府嗎?」尉遲清冽雖然已經明明知道這個答案會是什麼了,但是卻不死心的,還想要再問一遍,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期待的會是什麼。
傅錦歌點了點頭「雖然說我不能捲入皇子奪嫡的戰爭當中,但是這次的去是唯一的機會,所以說,我現在是非去不可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把血漫天救出來,你放心吧,只要任務一完成我馬上就從那裡回來。」
尉遲清冽嘆了一口氣,把桌子上的一個白色的瓷瓶兒推到了傅錦歌的面前。
「這個東西是什麼?」傅錦歌把那個白色的瓷瓶拿到了手心中,仔細的研究著。
「這個東西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假死葯。」
傅錦歌倒出了一粒,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這個藥丸裡面含有無顏草,無顏草有讓人昏迷的作用,但是不會致人死亡,所以說這個確實就應該是假死葯。
「不過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的這個假死葯,究竟是從哪裡得到的?」傅錦歌把藥丸放回了瓶子裡面。
說到這,尉遲清冽忽然自信一笑「我無極宮家大業大,藥房裡面這種稀奇古怪的藥丸還是有的是的,不過上次你去的太匆忙了還沒來得及給你看,你就已經回來了,如果說這次任務結束,你願意和我回去的話,那裡面的葯就供你使用了。」
傅錦歌笑了笑「我要你的藥房幹什麼?雖然你那裡有許多稀奇古怪的葯,但是我也不能為了它們就把自己賣了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找到一些能夠吸引你跟我回去的理由罷了。」尉遲清冽有些慌忙的解釋著。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和你開一個玩笑罷了。」傅錦歌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就先回去吧,如果還有什麼事情的話,那就明天再說,我現在實在是太困了。」
尉遲清冽的喉結動了動,看上去欲言又止。
傅錦歌看著尉遲清冽一副便秘的表情「看你這幅樣子,如果不讓你說的話你恐怕今天晚上都睡不著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對於這麼粗魯的傅錦歌,尉遲清冽已經習慣了,所以面色連變都懶得變了「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真的去了楚千冥那裡,記得要保護好自己。」
「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難道說,楚千冥會對我做出什麼?放心吧,把這個假死葯下了之後我就馬上回來,絕對不給他任何可乘之機。」傅錦歌說的一臉的信誓旦旦,原來尉遲清冽就是要和她說這個啊!還以為是什麼事情,聽完了之後,就伸出手要把尉遲清冽推到門外。
「錦歌,我想說的並不是這個。」尉遲清冽忽然變得一臉的嚴肅。
「不是說這個,那你想說什麼?」
「我想和你說的是,你還記得血漫天之前說過的,中了牽心蠱的人並不會被外力殺死,所以我擔心藍平平還沒有死,我怕……」
傅錦歌心裡突然也變得有些不安「你擔心,藍平平會去找我的麻煩對不對?」
尉遲清冽點了點頭「沒錯,我怕她會做出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你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
剛剛傅錦歌和楚千冥兩個人的動作,和對話,望心站在高處一字不落的聽在眼裡,因為這些天的勤學苦練,再加上洗髓丹的作用,她就算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當中,視力也是極好的,好到甚至能夠看清他們臉上的表情。
望心勾了勾嘴角,尉遲清冽這麼快就要讓傅錦歌去七皇子府了,而且傅錦歌也並沒有直接開口拒絕,看來他們兩個已經……
望心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痕,然後目光中流露出一抹陰狠的色彩,如果說她得不到的東西,那麼別人也休想得到。
但是望心始終記得她這次來的任務就就是什麼,那就是找到上次楚千冥從自己房間裡面奪走的那個木盒子,然後把它帶給顧竹青。
望心不慌不忙的跟在楚千冥的身後。
侍衛甲「喂,你剛剛看沒看到有什麼東西嗖一下飛了過去。」
侍衛乙「沒看到,這大黑天的,能有什麼東西該不會是你眼花了吧,再堅持一會兒,一會兒就有人過來換崗了。」
侍衛甲「不是啊,剛剛真的有一個黑影飛了過去,看上去也不像什麼飛鳥,那麼大的一個傢伙看上去又有些像……」
侍衛乙「像是什麼?有話你就說,別吞吐吐的,還是不是個爺們兒了。」
侍衛甲「看上去好像是一個人影。」
侍衛乙「別跟我開玩笑了,我看上去像是那麼膽小的人嗎?」
侍衛甲「不像倒是不像,但是剛剛飛過去的確是一個人影,哎你快看,又過去一個!」
侍衛乙「別說話了,我剛剛看到了。媽的,鬧鬼了?這件事情先別說出去,我怕說出去的話那兩個鬼魂會對我們就纏不清。」
侍衛甲「好,我我我知道了。」
侍衛乙「尼麻,你居然尿褲子了!」
望心終於重新回到了這裡,看的這裡也舒心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她忽然笑了一下,然後目光變得更加陰沉,就連臉上的半臉面具都在月光下散發著森森的光芒。
這些就像是做夢一樣,那些事情好像都是昨日發生的,每一個場景都還歷歷在目,可是現在她已經變成了一個被人操控的提線木偶一般的人物,永遠的失去了說話的權利,也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望心。
那個叫做藍平平的女人,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一個已經在墳墓里,一個踩在屍體上。
忽然,她看到了那間她曾經住過的屋子,現在已經沒有人居住了,到家屋子外面的院子,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人打掃過了,蒙上了厚厚的灰塵。
望心在那個石頭椅子上坐了下來,這裡根本就不會有人過來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擔心會有人發現她。
這裡明明是七皇子府上的一部分,而現在卻成了這裡被人早就已經遺忘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雖然明知道她待在這裡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她,但是望心還是忍不住四處走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楚千冥的房間外面。
楚千冥是親手想要殺了她的男人,就因為她上輩子阻礙了傅錦歌的路,所以她這輩子就必須要死,望心勾起一個自嘲的笑容,也不知道楚千冥這些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的話,望心倒真的想看看她上輩子究竟是怎麼折磨傅錦歌的,想起來就覺得心裡舒暢一些。
楚千冥總覺得外面好像有人,而且還是一個輕功極好的人。
「誰在外面?」楚千冥刷的一下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