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出爾反爾
溫馨兒很想反問他,「你之前怎麼不講公平了?」她知道,其實白鑰這是不想承認了,她有些搞不懂這個男人是要怎樣。
溫馨兒忍著怒火繼續跟白鑰理論道:「你一開始拿假的溫馨兒把我換過來,也沒有講究公平吧。
你是不是也沒有提前告知我?這對我公平嗎?怎麼現在我們論打賭輸贏了,你就要公平,要告知權了。」
白鑰又恢復了他的冷漠,嘴巴又緊緊的閉住,一聲不吭了。
溫馨兒一著急,剛張嘴就被口水嗆到了,難受的一直咳。
白鑰走上去,好心的想給她拍拍後背,溫馨兒卻一把把他打開,「離我遠一點,我不要你假惺惺的。」
白鑰有些委屈的說:「你知道,我是真心的。」
「如果你是真心的,如果你有一點點想真心對我好,你就不該出爾反爾,你就應該放我走,因為我並不想呆在這裡。」
溫馨兒言詞灼灼的對著白鑰說著,最後還扔下狠話,「除非你放我走,要麼,我死也不會留在這裡。」
說完,溫馨兒便大步的往前跑著,到處亂竄,見門就往外沖。
實際上,溫馨兒到現在也對王宮不熟,就算沒人攔著,她也很難找到王宮的出口,更何況,她不管往哪個門口走,都會有人攔著。
但是,她就是不依不饒的往前跑著,到處亂竄著,像一個故意鬧脾氣,耍無賴的孩子一般。
白鑰無奈的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瘋,看著她鬧,沒有阻止她,他知道,溫馨兒需要發泄。
直到「噗」的一聲,溫馨兒摔倒在地的聲音響起,白鑰才趕緊走上前。
溫馨兒跑的滿頭大汗,眼裡全是懊惱,她艱難的爬起來,摸著自己的膝蓋,眼淚吧唧吧唧的掉了下來。
她乾脆坐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腿,將頭埋在自己的雙腿之間。
其實溫馨兒很少哭,特別是在外人面前她從不掉眼淚,她覺得,眼淚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才可以流下來。
通常,無論多麼傷心難過,她都是努力的在逞強,可是現在,她卻無法抑制的眼淚直流。
一股子莫名的悲傷已經席捲了她整個心,她也會累,她好累哦。
溫馨兒雙肩顫抖的哭著,心想著,如果白鑰下定決心不放她離開,如果她要一輩子呆在一個不愛的人身邊。
溫馨兒真的覺的,還不如就讓她直接摔死算了。
以前失憶了,這種思念的感覺還不明顯,現在她有了以前的記憶,她真的好想念穆擎雲。
她想親口告訴他,「穆擎雲,我恢復記憶了,我想起你了,我記起了我們所有的過去。」
對,她不能就這樣屈服於命運,屈服於白鑰,她不甘心,她一定要出去。
「對,我一定能出去。」就這樣想著,溫馨兒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可是腿瞬間疼得讓她再次坐倒在地,不只是哪裡有一陣風吹來,她覺的周圍到處都是冷的。
她不知道是心冷,還是身體冷,總之,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白鑰溫柔的嗓音在頭頂響起,「是不是很疼?」
溫馨兒任由眼淚流著,瞪著淚汪汪的大眼睛,抬起頭,看向白鑰,吐出幾個字,「不要你管。」
白鑰看到溫馨兒紅彤彤的眼睛,心裡一疼,他蹲下來,與溫馨兒面對面,「乖一點,傷到自己多不划算?」
溫馨兒這才看清,白鑰嚴重的心疼,與穆擎雲和陸沐的無異。
他的頭髮也有些凌亂了,或許,是因為剛剛追自己的緣故吧,額頭處,還有幾滴汗水,像是要滴下來似的。
那一雙黑色的瞳孔里,布滿了擔憂,溫馨兒也有些心軟了,可是她已經有穆擎雲了,心裡再也容不下其他。
白鑰將外套脫下來,小心的披在她身上,用手輕輕拂開粘在她臉上的頭髮,為她擦去流下的淚水。
他抬起溫馨兒的腿,看了看受傷的地方,眼中掠過一抹心疼。
「還好,只是皮外傷,除了腿,有沒有傷到別的地方?」白鑰關心的問道。
溫馨兒突然就像是木偶一般,不做掙扎也不反應,任由他擺布,因為她看出了白鑰的感情,也有點不忍心。
她想著,不如就再和白鑰談談,或許白鑰會想通,放過自己,溫馨兒不停的在心琢磨著。
直到白鑰小心的將她打橫抱起來時,她才反應過來,「你幹嘛?放開我,我要離開。」
白鑰只是緊緊的抱著她。
溫馨兒拍打著白鑰,問道:「白鑰,我不要留在這裡,你要抱我去哪裡?」
見白鑰不理她,溫馨兒害怕了,她好怕白鑰再次把她圈禁起來,正如在荒島上那樣,現在就她一個人,到時候要如何逃出去?
溫馨兒再次瘋狂的反抗起來,「我不要你抱,快放開我,白鑰,我不要你抱。」
白鑰卻一言不發,任由她掙扎,自顧自的抱著溫馨兒往前走。
溫馨兒掙扎的越發厲害,卻還是比不過他的力氣,只能任由他抱著。
她突然抬起手很猛的抓住白鑰的頭髮,用力的撕扯,想以此來讓白鑰放開自己。
白鑰卻只是淡淡地說:「聽話,你的腿傷到了,不能走,我抱你去你卧室。」
「放開我,我不要你抱,不然我就手下不留情了。」溫馨兒邊撕扯著男人的頭髮邊說著。
白鑰只是看了她幾眼,任由他胡作非為,一路上,王宮裡的傭人們,都被自己看到的這一幕給驚呆了。
大家都不知道是該看呢,還是該躲避,一個個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溫馨兒卻不管不顧的在百鑰的臉上又打又抓,頭髮都扯下來好幾縷,衣服領子早都抓得變形了。
可白鑰眉頭都不皺一下,彷彿就像是麻木的一半,絲毫沒有疼痛感,他只是邁著修長的大腿,步伐規律的直奔溫馨兒的卧室。
終於到了卧室,白鑰小心的把溫馨兒放到床上,隨後,朝外面喊了一聲,「讓醫生過來給王后檢查。」
醫生很快就來了,簡直是神速。
白鑰命令道:「趕快給王后看看,如果留下什麼後遺症,你們都要陪著。」
白鑰以國王的姿態站在那裡,喜怒不形於色,但是口氣卻足以令人震撼,醫生們個個嚇的腿軟,這是要陪葬的節奏么。
醫生趕緊蹲到溫馨兒身邊,準備給她看腿,可溫馨兒卻蠻橫的說:「走開,除非你履行賭約,否則我不要治。」
白鑰的臉上也掛了彩,好多抓痕都是被溫馨兒抓的,頭髮也亂糟糟的,像個鳥窩一樣胡亂耷拉在臉上。
那本該井然有序的劉海也沒了形,隨性的垂在臉上遮住了眼睛,只有他那眼神,依舊與眾不同。
即使透過紛亂的頭髮,你也能感覺到,它像是沉在深海里一般,無比的寂寞。
見溫馨兒掙扎的厲害,白鑰只好上前將她抱在懷裡,讓醫生檢查。
但溫馨兒卻不肯配合,無奈,白鑰只好在她耳邊說:「你乖乖聽話,這事還有的商量,如果你不聽話,那一切免談。」
「可是,萬一你又出爾反爾呢?」溫馨兒皺起眉頭反問道。
「我是那樣的人嗎?」白鑰大言不慚的反問道,眼眸里全是真誠。
溫馨兒好想劈頭蓋臉的回擊他說,「你是,你就是,你就是個出爾反爾的人。」
不過她想了想還是算了,何必為了逞一時口快呢,嘴是爽了,但事情卻一點兒都沒有解決,不划算。
難得白鑰願意鬆口說要跟她談,至少說明她還有機會離開這裡,想到這裡溫馨兒終於不鬧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