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是不是錯了?
“紀茶芝生了,母子平安,現在還在休息。”
雲薇薇剛醒過來,身體狀況並不好,但墨天絕並不打算瞞著她。
他很清楚紀茶芝在她心裏的位置。
墨天絕的話讓雲薇薇冷靜下來,但一轉念又覺得不對。
她望著墨天絕冷峻的麵龐,狐疑地道,“茶茶還沒有到預產期,怎麽會突然生了”
墨天絕眼神微冷,解釋,“她來醫院的時候,在台階上被人撞倒動了胎氣,引發大出血早產,現在還在昏迷中。”
雲薇薇麵色在瞬間煞白,“那茶茶現在怎麽樣了還有危險嗎不行,我要去看看茶茶”
說著她便要下床,可剖腹產的傷口又讓她在起身中疼得跌了回去。
“你別亂動。”
墨天絕摁住她,“我抱你去。”
一旁的醫生立即配合著把雲薇薇的輸液袋和輸液架做調整,然後劃過去。
墨天絕高大的身體微傾,先是給她戴好帽子,又輕手輕腳拿毯子細細裹好她的腿,最後才用強有力的胳膊將雲薇薇輕輕抱起。
那模樣,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
熟悉的強健懷抱,讓雲薇薇眼眶微紅。
醫生之前叮囑過,要她不能吹風,所以即使隻是走廊的兩米距離,墨天絕也要將帽子戴在她的頭上。
他的細心,與他的性格完全不符。
但因是她,他將所有的溫柔給了她。
風風雨雨,往事好像才昨天,那麽凶險,她經曆了大出血,他尚中毒,但這一刻,他們是在一起的,而她更相信,雖然往後的路還會有艱難但有墨天絕在,他們一定能一起度過吧
她嗓音微哽,將臉深深地靠在他的胸膛上,然後說,“那墨少,我們去看茶茶吧。”
墨天絕頷首,將她抱到了對麵病房。
那裏,肖逸南也在,就守在紀茶芝的床頭。
紀茶芝的麵色很白很白,就像紙一樣,雲薇薇眼眶通紅,“逸少,茶茶的情況怎麽樣她大概什麽時候能醒”
肖逸南眼神晦暗,“隻要撐過今晚就沒事了,我會一直守著她,你和爵就先回去,母夜叉有小爺我看著,不會出事。”
他說得很認真,雲薇薇也相信他一定會做到,因為肖逸南眼底的擔憂騙不了人,他是真的很愛茶茶。
雲薇薇抬手緊握了一下紀茶芝的手,低喃,“茶茶,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知道嗎,大寶還在等你給他講故事,二寶還等著你給她做幹媽,還有,逸少真的很愛你,我希望你快點醒來,也是真的希望你幸福。”
肖逸南唇瓣緊抿。
誰都看得出他愛紀茶芝,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會愛上一個人,可偏偏就愛上了,連他自己都控製不住。
可有句話又叫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曾經聽這句話多麽可笑,甚至覺得矯情,到自己身上,才知這句話有多麽無奈。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他其實見慣了生死,但這一刻看著紀茶芝麵無血色的臉,想到她曾經在鬼門關的那一遭,他甚至在想,他當初愛上她,是不是錯了
墨天絕擔心雲薇薇的傷口,很快抱著她離開。
病房裏很快恢複了安靜,肖逸南繼續守在紀茶芝的床頭,他握著她的插著輸液針的手,每一寸的眼眶都是猩紅。
而門外,夏依蘭看著他的側影,眼眶亦通紅。
她其實已經來過三次了,每次,都看到肖逸南像望夫石一樣握著紀茶芝的手。
她有一次還給他帶了便當,他卻隻說了一個滾字,甚至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他的眼裏隻有紀茶芝。
握在門把上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夏依蘭終是轉身離開。
她就算現在進去又能怎樣呢隻不過是惹他生氣罷了。
而她發現,自己那顆愛他的心,在被他一次次的驅趕和厭惡下,竟然越來越疼了。
落寞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夏依蘭發現肖母竟然在。
她微愣,擦了擦眼角的通紅和詩意,強牽起一抹笑道,“伯母,您怎麽來了”
肖母原本臉上是笑嘻嘻的,但見夏依蘭眼眶竟然紅紅的,不禁狐疑,“依蘭你怎麽了,是不是哭過了是工作不順嗎,還是逸南欺負你了”
“沒有伯母,剛剛給個病人上藥,不小心濺到眼睛了。”
夏依蘭笑笑,沒有敢說紀茶芝的事。
肖母沒做多想,信了,又牽起唇角,笑笑道,“那下次小心點,你工作認真,逸南也一樣,我就說你們很配,今天正好伯母沒事,等下叫上逸南,我們一起去吃午餐。”
肖母這明顯就是想給夏依蘭和肖逸南製造相處的機會。
自己那兒子,也不知道什麽倔脾氣,就不肯安定下來結婚,所以她要是不逼一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抱上孫子呢。
而眼前的夏依蘭,優雅端莊、知書達理,這麽好的姑娘,她自然要替兒子好好抓住。
夏依蘭也明白肖母的意思,麵上露出一抹羞赧。
她又何嚐不想和肖逸南多些相處的時光,但他現在忙著守護紀茶芝,又怎會願意搭理她
想到這裏,夏依蘭心裏又是如同千萬根針穿過,麵上的羞赧,在瞬間變為了苦澀。
肖母沒有察覺夏依蘭的變化,依舊喜滋滋地道:
“唉,逸南什麽都好,就是事業心太重了,有時候我和他爸一個月都見不著他一次。但是你不一樣,你這麽能幹,長得也漂亮,又和逸南一樣都是醫生。你住過去之後,逸南可以每天送你上下班,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這次聽著真的很美好,但離她,又似乎很遙遠。
夏依蘭嘴角僵硬,說,“伯母,我覺得你還是不要逼院長了,他似乎並不喜歡我,而我不想勉強。”
雖然心很痛,但在知道肖逸南心有所屬的情況下,她從小所受的教育以及教養,都不允許她做出什麽插足的事。
肖母這才察覺夏依蘭的情緒不對,立即問,“依蘭,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逸南欺負你了”
“沒有。”夏依蘭搖搖頭。
肖母不信,眉頭倏爾擰起,問,“逸南呢,他現在在哪裏”
夏依蘭輕咬下唇,不說話。
肖母蹙眉,立即叫來了肖逸南的助理,問,“我兒子呢,他現在在哪裏,為什麽辦公室都找不到他的人,打電話也不解。”
助理戰戰兢兢,麵對肖母的質問,支支吾吾了半天,隻一個勁兒地和肖母兜圈子,“那個,院長在做手術”
“他手術表上哪有手術”
肖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臉色發黑,“你要是不想丟了飯碗,最好給我老實交代,說,我兒子現在在哪裏,在做什麽”
肖母雖然平時柔婉,但豪門太太的氣勢在必要時也是氣勢逼人。
助理被一嚇,這時候再也不敢替肖逸南瞞著,戰戰兢兢回答道,“逸少他、他在、在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