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你生的孩子呢?
“靠,那裴小櫻果真是個冒牌貨?那雲、不,啞巴女人,才是小女孩?!”
翌日,墨氏總裁室。
肖逸南聽著墨天絕的話,差點沒跳起來。
雲薇薇果然就是小女孩,那也就代表著,雲薇薇就是那晚在遊輪被墨天絕強要的女人,而雲薇薇生下的孩子,也是墨天絕的。
就像是緣分天注定,又像是老天爺兜兜轉轉開了個大玩笑。
肖逸南這一刻,竟有種他在硬要阻止墨天絕和雲薇薇相認就是個罪人的錯覺。
可。
這會兒又要他怎麽說,說,嘿,你知道嗎,這個小啞巴就是雲薇薇啊,就是你之前眼睜睜看她被裴小櫻陷害進監獄裏的女人啊。
看吧,你不肯承認自己愛過她,可她竟然就是你曾經心心念念想找的小女孩,是不是特別打臉啊。
那墨天絕估計能震驚到炸。
當然最重要的是,肖逸南到現在都不確定,墨天絕對那小女孩究竟是種什麽感情?
他不確定,墨天絕在知道小女孩就是雲薇薇時,會是什麽反應,畢竟,墨天絕以為雲薇薇已經死了,而且,墨天絕對雲薇薇的死,還很不屑。
當然,他更搞不清楚的是,墨天絕對那小女孩,究竟是種什麽感情。
肖逸南肚子裏藏不住惑,也直接問了,“絕,你對那小女孩究竟什麽感情?你喜歡她?可你忘了她差點害死你?還是因為得不到就是最好?可你以為裴小櫻就是小女孩的時候,怎麽就無感呢?”
關於這點,墨天絕其實也說不清楚。
不是得不到就是最好。
而是冷傲如他,無法接受自己曾經注視過的人,那樣對自己。
都說年少輕狂,但他素來冷峻,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唯一做過的,就是瞞著母親和爺爺,偷偷地學琴。
他渴望更接近父親,但自從父親去世,爺爺怕母親睹琴思人,愈發抑鬱,所以,家裏沒有琴。
所以他就逃了下午的自習課,然後偷偷地找了家琴行學琴。
有一次,他依然從琴房出來,穿過走廊,卻在不經意間往公共琴室看的時候,瞥見了一抹穿著白裙的身影。
那是一個小女孩,留著到肩膀的黑發,當別的孩子都在偷懶的時候,就她一個人對著琴譜努力練習。
他就這樣聽到了她的琴聲。
很美妙。
他不禁走到門邊,更近地看她,然後他看清了她的臉……長得很精致的一張麵龐,彈琴的時候,有點像個小公主。
有一就有之後的無數次。
後來,每當他走出琴房,都會不由自主地來聽她彈琴。
再後來,他發現她突然就不來了,是不學了嗎?還是換地方學了?
他不知為何有些失落。
連帶的這份失落,他走錯了路口的拐角。
每晚下課,會有司機從學校接他,所以他都會在6點前從琴行趕回學校,可那次他走岔了路,不知道走進了哪條很偏僻的胡同,那裏像是要拆遷,已經沒有人住,卻有依稀的狗吠聲和呼救聲傳來。
他蹙眉,走過去。
然後在某間陰暗的房子裏,看到了一個蜷縮在牆角的小女孩,她的手裏抱著一個透明的八音盒,那八音盒發著迷離的光,將她哭泣的臉蛋亮。
而就在她的前方,兩頭藏獒被鐵鏈拴著,然後朝著她狂吠和撲抓。
雖然鐵鏈阻隔了距離,但也僅僅是半米。
小女孩嚶嚶地哭著,而那張臉,多麽的熟悉……就是琴行裏,那個消失了好幾天的小女孩。
竟是她。
墨天絕當時覺得震驚又憤怒,是誰將她和幾頭藏獒關在一起。
他立即衝進去。
小女孩扭頭,哭得紅腫的眼睛抬起,向他祈求,「嗚嗚,小哥哥,我好怕……你能不能救救我……」
他蹲身,想把小女孩救出去,卻發現,小女孩的腳,同樣也被一條鐵鏈拴著,難怪她逃不了。
而麵對鐵鏈,沒有鑰匙,他身上雖然有小匕首,卻根本無用。
他立即給保鏢打電話。
同時,將瑟瑟發抖的小女孩抱住,「別怕,它們咬不到你。」
可藏獒的吠聲卻是越來越嚇人,就像是又見多了一個人的興奮。
天生的攻擊性。
小女孩哭得更害怕了,甚至開始大口大口的抽氣,他猜,她或許是有幽閉恐懼症,昏暗的空間,兩頭狂吠的藏獒,誰不害怕。
他捂住她的耳朵,然後在她的耳邊,哼他第一次聽她彈的那首曲子。
她終於安靜下來,也不再抖得那麽厲害。
他鬼使神差,又從書包裏拿出一條血菩提的項鏈。
血菩提是辟邪之物,那項鏈,其實是爺爺要他送給韓詩雅的,因為過幾天就是韓詩雅的生日,可他討厭韓詩雅。
所以他其實是打算把那條項鏈扔了。
但那一刻,他卻想給那小女孩,保她平安。
他把項鏈戴上了小女孩的脖頸。
「小哥哥,謝謝你……」小女孩摸著項鏈,不知道是哭累了,還是大恐之後的心安,竟就這樣暈了過去。
他也以為,他可以就這樣等著保鏢來救他們。
但,「呼……呼……」
許是固定藏獒鐵鏈的窗戶老化,那窗框,竟然在藏獒持續的撲騰下,斷了!
兩頭藏獒朝他撲來。
他下意識地將小女孩整個都抱緊。
他的後背和肩膀都被藏獒咬住。
他忍著疼,拿出身上的匕首,向後刺。
可隻刺中了眼睛,而受傷激化了藏獒的凶殘,它們更凶猛地攻擊他。
他以又被咬了兩口為代價,才將匕首刺進兩隻藏獒的喉嚨。
而下一瞬,他陷入昏厥。
再醒來時,是在醫院。
他問保鏢小女孩呢,保鏢卻說,他們趕來的時候,他的身邊就沒有任何人,什麽小女孩,就隻像是他的幻覺一樣。
但他知道那不是幻覺。
半個月後,他去醫院做最後一次檢查,接著,在回家的路上,於馬路邊,再次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立即下車,然後去追她,他想問問她,後來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她不見了。
可他剛抓住她的手,她就防備地看著他,她問他是誰。
他看到了她的脖子上,那條血菩提的項鏈。
他沒想到她竟然戴著。
他指著她的項鏈說是他送的,還說那天從藏獒嘴裏救了她的人是他,可她根本不信,還說他是騙子,轉身就跑。
他又去拉她,她卻像他是什麽壞人一樣,不但咬了他的手背一口,還把他用力一推,他身上的傷剛好,動作失去以往的敏捷,就這樣被他推得向後栽。
一輛車恰好駛過,他又被撞得骨折。
她的背影卻始終像是在躲避什麽生擒猛獸,一眼未回。
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他的身上。
天之驕子如他,生平第一次,他舍命救了一個女孩,那女孩,卻不但不承認,還恩將仇報,把他推進馬路,那車要是當時沒有正好踩下刹車,他就真的死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蠢。
他從此就再沒去過那琴行。
但每每,他在彈琴的時候,就會想起那個小女孩推他的那一幕。
他以為時間會淡忘,但沒有。
這一幕,就像一根刺,紮在他的肉裏,不至於疼,卻,極不舒服。
後來,他漸漸認定女人都是善變可憎的,尤其當韓詩雅越來越糾纏他的時候,他對女人的那種不屑幾乎達到了厭惡的程度。
後來是為什麽突然想要找到那小女孩?
那是差不多7年後,他20歲,接任墨氏總裁,然後開了一家會所,ordra,他打算放一架鋼琴在ordra頂層,然後在一頁頁的鋼琴產品單中,他看見了一款水晶鋼琴。
那琴,和小女孩當時手裏抱著哭的那個鋼琴八音盒,幾乎一樣。
透明水晶的質感。
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發出耀眼的光澤。
他鬼使神差,把那架水晶鋼琴買下,然後,就開始舉辦鋼琴大賽和八音盒大賽。
他突然又想找到她,然後問一問,她當初究竟為什麽要推他。
她若是真是沒有認出他也就算了,但若不是,他發誓,絕對要她生不如死。
所以,這究竟是種什麽樣感情?
是不甘?是心刺?還是其他?他其實根本分不清楚。
他隻知道,他想找到她,然後質問清楚,把心中的那根刺拔掉。
然後終於有一天,那個戴著血菩提手鏈的女人出現了……是裴小櫻……一個他在失憶醒來,靠著耳朵,就辨出是個陰險之人的女人……
所以那一刻,當他知道她就是小女孩的時候,他是什麽感覺?冰冷,冷漠,甚至,嘲諷。
嗬,也不需要問了,果然就是和從前一樣,甜美的外表,毒辣的心。
他竟然還以為當初是自己的一場誤會。
簡直是可笑。
刺拔了,他也就宣布,從此不再舉行鋼琴大賽和八音盒大賽。
可誰知。
一個同樣的八音盒,出現在了小啞女的家裏……
她彈琴時的樣子,一如十多年前,專注動人。
是不是她?
他不確定,但又似確定,然後直到昨天,他終於百分百肯定了,裴小櫻是假的,小啞女才是真的。
可,又是多麽可笑。
曾經那個可愛漂亮的小女孩,怎麽會變成如今這副又醜又啞的模樣?
是老天爺對她恩將仇報的懲罰嗎?
可,為什麽竟又是笑不出來?
因為他發現,她雖然變醜了,那心,卻不似他曾經認定的那麽毒辣了。
她彈琴的時候那麽柔和,她做的菜那麽可口,她甚至為了救她父親的琴譜,用手去撲那火……
就連昨天,他都看到她教一個小女孩彈琴時的模樣,耐心、溫柔,哪裏有半點陰毒的影子?
墨天絕眸光不定,陷在回憶裏的思緒,錯亂紛雜。
良久,他才看向肖逸南,問,“之前讓你看她的臉和喉嚨,你檢查過了麽,她的臉上是什麽,白癜風麽?還有她的喉嚨,為什麽不能說話?”
肖逸南麵頰一抽,什麽為什麽,還不是白子鳶搗的鬼。可他還不確定要不要現在說出真相,還是再緩緩?
肖逸南煩躁不已,爬著頭發道,“小爺我之前被她的醜樣嚇到,還沒給她看呢,我現在就去給她看,行了吧。”
肖逸南說的不情不願,卻是比兔子還快的來到琴行找雲薇薇,然後劈頭蓋臉就問,“雲薇薇,小爺我問你,你之前生的孩子,是不是絕的?可那孩子呢,現在在哪裏?小爺我怎麽從沒見你帶著他?”添加”jx123”微x號,看更多好看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