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孤男寡女
鄭玥菲轉過頭,就看到兩名身穿警服的男人從門口走進來,不禁愣了下問:「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好,請問是鄭玥菲小姐,跟井晗先生嗎?我們是負責有關汪而雅傷人案的公安,今天來是想跟你們錄口供的。」
本來,昨天就有公安想跟他們錄口供,但當時井晗還沒有醒來,就約好今天再來錄口供的。
鄭玥菲手腳麻利地收拾好桌子,熱情地招呼兩人坐下。
面對她的熱情,兩名公安都顯得有些靦腆,房裡只有兩張椅子,他們只要了一張,另外一張則怎麼也不肯坐。開玩笑,他們是男人大丈夫坐著,反而讓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站著?
見他們有些局促,鄭玥菲也沒堅持,便坐回原來的椅子,開始講述昨天案發時的情況。
「那今天的口供就到此為止,謝謝兩位的合作,但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希望你們會積極配合警方。」
錄完口供,公安讓他們在上面簽名,就要離去。
「請問一下,警方會起訴汪而雅傷人罪嗎?」鄭玥菲還有些不放心,非要親口問清楚他們。
兩名公安對望了眼,「沒錯,如無意外回去后,我們就會以傷人罪逮捕她,你們放心,她一定會為自己犯下的過錯負責的。」
「謝謝你們,我送你們出去。」得到想要的答案,鄭玥菲一臉輕鬆地笑道。
送走兩名公安,走回房時,就見井晗正一臉若有所思,不知在想著什麼,鄭玥菲走過去,倒了杯茶遞給他問:「你是不是也擔心汪而雅還會想辦法脫罪?」
「我不是擔心此事。」見鄭玥菲一臉不解,井晗便解釋地道。
「之前,她能成功脫罪,除了每回都有人當替罪羊外,還因為汪家的勢力起了很大的作用,但現在汪家今非昔比,加上她這回是被現場被抓住,想要脫罪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鄭玥菲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之前那幾回,汪而雅都不是親自出面,而是在後面指使罷了,出事後自然有別人替她擋。這回她不僅親自出手,人證物證都俱全,最重要的是,她傷的是井晗。
井家跟鄭玥菲不一樣,她毫無背景勢力,欺負了也沒人替她出頭,就算那時她身後站著的是霍駿傑,但他也要忌汪家三分呢,汪家要保汪而雅,他也不會趕盡殺絕,只是警告她罷了。
但井晗卻不一樣,現在他貴為井家話事人,傷了他等於傷了井家,加上井家都要跟汪家撕破臉皮了,還怎會息事寧人,不追究汪而雅的責任?
或者說,汪而雅這次的行為,正好給了井家一個絕好的借口,她都敢用刀傷人了,那休了她,哪有人還會再為她說什麼?
「既然這樣,你還在擔心什麼?」
井晗朝鄭玥菲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我只是在想,要怎樣上廁所才好?」
鄭玥菲怔了怔,也明白井晗的顧慮。他雖然傷的部位不是手腳,可以下床走動,但傷口才縫合,一不小心扯裂傷口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扶你吧。」
井晗遲疑地問:「這會不會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還是說你怕我不夠力氣扶你,別看我身材苗條,但力氣卻不比男人小多少喲。」鄭玥菲自誇道。
見她如此說,也實在是有些急,他也不再矜持,在她的扶持下下床,一步一步朝洗手間走過去。
「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有什麼事我會叫你的。」站在馬桶前,井晗見鄭玥菲還站在一旁沒出去,只得婉轉地提醒道。
「你自己真的行?」鄭玥菲不放心地問。
井晗一字一句地道:「我真的行,除非你想站在這裡看我方便。」
鄭玥菲嗔怪地瞪眼,說得好像她想偷看他似的,「那你自便,我先出去了,解決完后就叫我吧。」
在房門關上后,井晗整張臉都皺成一團,急忙掀開衣服檢查傷口。幸好傷口沒有裂開,剛才下床時,一個不小心扯到傷口了,要不是想在鄭玥菲面前甩帥,他豈要忍這麼久。
解決完內急,洗了手后,井晗走出洗手間。
見他出來了,她立馬上前要扶住他,卻沒注意到腳邊的地板有水,腳步一滑,整個人朝他撲過去。
「小心!」見狀,他急忙伸手去扶,卻忘記身上還有傷,雙手接住她剎那,傷口一痛,他倒抽一口氣。
因為痛楚他鬆了下手,兩人便那樣摔在床上。
「痛!」聽到身下傳來他痛呼的聲音,她嚇一跳,低頭一看,才發現她竟然整個人壓在他身上了。想到他身上還有傷,她連忙手忙腳亂要從他身上起來。
「不要動!」井晗突然叫停,讓鄭玥菲不要再動了。
鄭玥菲第一個反應,「是不是傷口裂掉了?」如此想著,也不敢再隨便亂動。
「好像流血了。」井晗忍痛道。
「你們在做什麼!」就在此時,一聲暴喝聲從門口傳過來。
鄭玥菲抬眸一看,就看到霍駿傑正鐵青著一張俊臉瞪著兩人,低頭看了看他們的姿勢,她明白他誤會了。只是這種時候,越解釋越惹人懷疑,於是她一本副見到救星的口吻道。
「你來得正好,我剛才不小心弄裂他的傷口了,你趕緊過來幫忙。」說著,她輕手輕腳地從井晗身上下來。
因為鄭玥菲的神情太過坦然與迫切,讓霍駿傑都懷疑自己的思想太污了,在她的催促下,他只得走過去跟她一起扶井晗躺好,又按玲叫來護士為井晗重新包紮好。
在護士替井晗掙扎傷口時,鄭玥菲跟霍駿傑走出房間,來到沒什麼人的后樓梯。
「為什麼你的手機沒開,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都沒告訴我?」
「你怎會來的,怎麼也不事先跟我說一聲?」
兩人不約而同開口,在聽清楚對方的話后,鄭玥菲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我差點忘記了,手機昨天摔壞了,本打算今天去買個新的,就打電話跟你說,只是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知道了。」
霍駿傑冷哼了聲,「你當然不想我這麼快就知道了,剛才要不是我來到,你跟他都搞上床了。」
聽著他酸溜溜的話,鄭玥菲沒惱反而覺得好笑。
「剛剛我不小心絆到腳,他為了扶我才不小心跌倒在床上的,我跟他可比白開水開清白。」
聽完她的解釋,他也相信剛才只是誤會,只是一想到剛才那一幕,好不容易壓下的妒火再次燃燒起來。但對上她清澈的眼眸,責怪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得岔開話題道。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鄭玥菲於是便將整件事的經過說了出來,她說的跟羅梓江之前說的相差無多,霍駿傑更相信她沒做對不起他的事。
「既然現在他也沒什麼事,你在這裡的工作也完成了,那你就跟我回去吧。」
鄭玥菲一口拒絕,「我還不能跟你回去。
「為什麼?」
「我若走了,就沒人照顧他了。再怎麼說,他也是為了保護我而受傷,我怎可以一走了之?」
「怎會沒人照顧他?他不是有助手嗎,讓助手留下來照顧他就行,反而是你,一個女孩子留下來照顧他,可是會惹人說閑話的。」
鄭玥菲也明白霍駿傑說的有道理,但她也有自己的原則。
「他的助手現在不在S市,只有他一個人在這裡,他救了我,我有義務照顧他的。」
「就算助手不在這裡,醫院還有其他護士,如果嫌護士不夠,那就請個護工,我來出錢,總之,你跟我回去。之於說什麼他為了救你才受傷,開什麼玩笑,整件事都是他搞出來的,這叫自作自受!」
儘管霍駿傑說得有些難聽,但也不是沒有道理,但鄭玥菲聽著卻覺得刺耳不已,忍不住反駁道:「現在他救了你心愛的女人,你不但不感恩,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這也太難看了吧?」嫉妒的男人真小氣!
霍駿傑臉色一黑,「你為了他罵我小氣?你不肯跟我回去,是不是對他余情末了,想留下來跟他複合?」
鄭玥菲一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在誣衊我,我不要再跟你講話!」說罷,她氣呼呼地轉身走人。
「給我站住!你敢走出這個門口,我就——」後面的話,霍駿傑沒還說完,鄭玥菲身影已經消失眼前。
可惡!望著鄭玥菲消失的方向,霍駿傑氣得一腳踹向牆壁。
「好大的怨氣呀。」忽地,一把戲謔的聲音從門口方向傳來。
霍駿傑怒喝:「羅梓江!」
「有!」被點名的羅梓江,笑嘻嘻從門外走進來,嬉皮笑臉地跟霍駿傑揮了揮手。
「別用這種殺人般的眼神盯著人家,我會害怕的。好啦,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衝動是魔鬼喲。你跟鄭玥菲吵架了,只會便宜了井晗那傢伙喲,他知道你們為了他鬧翻的話,還不笑死了。
其實,我覺得鄭玥菲也沒錯,井晗救了她,她當然要感恩圖報照顧他。若她是那種完全不懂得感恩的女人,你也不會那麼愛她吧?當然,我也不是說你有錯,你們都沒有錯,錯的是井晗!」
「廢話!」霍駿傑白了他一眼,想了想又道:「幫我做件事。」
「你怎麼還在?」
包紮好傷口的井晗,正想起身倒杯茶喝,卻見鄭玥菲從門外走進來,替他倒好茶,再遞給他。怔然地接過茶杯,他訝然地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