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好怕我做的一切都是錯的
“好。”
千篇一律的‘好’字,陸津亦又提了話題氣自己。
她壓根就無所謂,她已經對他沒有留念!
一想到這兒,陸津亦心隱約間有些急躁,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什麽滋味。
“斷了和傅念之的聯係。”鬼使神差的說出這句話,陸津亦還未察覺到哪兒不對勁。
倒是前頭的宋秘書,開車的手微微一滑,有些意外,下意識往後視鏡瞧了瞧。
大老板麵色複雜,情緒不穩,反倒是顧暖,麵色微冷,托腮靠著車窗,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聽到了沒有?”陸津亦不耐,吼了一句。
“嗯。”
“離開傅念之。”陸津亦看著她的側顏,沉著臉重複。
“好。”顧暖應了聲好,陸津亦方才罷休,將她往懷裏攏了攏。一股屬於男人的氣味包圍住了顧暖,她閉了閉眼,安然地睡下。
回到陸家時,剛好趕上吃晚飯。
陸母好客,留宋秘書吃飯,宋秘書膽怯地看看老板臉色,見老板麵色如常,這才敢留下。
“暖暖啊,你要吃什麽,餓了吧?我吩咐張姨給你煲了溫補的雞湯,你待會多喝些。喝了再吃飯。”陸母見她回來,滿臉堆笑,“回家就好了,你這次可嚇死媽了。”
陸母待顧暖挺好,整個陸家,就她將顧暖當成了自家人般。
雖然不知道她的好能維持多久,但顧暖覺得,在她生下孩子這段時間是足足夠的。
“你別千萬別怨媽,也別怨津亦,是媽糊塗了,一心想著護佳瑤,這才忽略了你,我的錯我的錯。”陸母小心翼翼地打量顧暖臉色,見她麵色如冰,暗歎口氣。
“媽,你幹嘛道歉啊。”陸佳瑤皺眉製止道。
宋秘書驚愕地瞧著陸母,隨後反應過來再去看顧暖。
顧暖平心靜氣的坐著,挺直了腰板。眼神隻有一霎那的驚訝。
但即便是一霎那,宋秘書也清楚地瞧見了。
“我不怨。”顧暖垂眼,模樣乖極了,“我隻怨自己。”其他人我怨不得,都是我咎由自取。
氣氛忽變,變得有些悲傷。顧暖咬緊牙,攥緊的拳頭,鬆了又鬆。
“我不舒服,我上樓休息會。”說完起身,動作一氣嗬成。
“暖暖——”陸母凝眉看著顧暖慢慢的上樓。
“顧暖。”樓梯口,白皎月剛從房裏出來,今天她看上去多了幾分活力。令她那張姣好的麵容都多了幾分氣血。
顧暖點了點頭,像是打了個招呼。抬眼看到陸津亦換了件衣服走了出來,他換去正裝,穿了件白體恤配休閑短褲,看上去陽光幹淨。
兩人站一起,像是穿了情侶衫的情侶……顧暖猛然低頭,心裏難受的快要窒息。她們才是真心相愛的有情人,她不過是有名無實的陸太太……她往邊上站了站,意思很明了,想讓路給兩人下。
陸津亦蹙眉不語,旁上的白皎月偷偷用眼打量陸津亦,見他皺眉的神色,心安了不少。
“下樓吃飯。”就當她心中得意時,陸津亦開口了。她原以為是對她說..“走。”陸津亦上前牽住顧暖冰涼的小手,沉著臉拉她下樓。
這是他第一次當著白皎月的麵,牽起她的手。
白皎月看著一前一後的兩人,微愣神。她蜷曲了手指,表情略有些不滿。這是變相的在懲罰她!
“對嘛,得吃飯,吃好飯才能恢複快。”陸母看他倆下來,滿臉堆笑。
顧暖被陸津亦強行按在餐桌坐好,細心地給她擦拭了湯勺,還搬來椅子坐在她身旁。
陸津亦低頭看了眼油脂滿滿的雞湯,眉頭緊皺。
雞湯飄出醇香的香味,頓時令人食欲大開。他用勺子刮去雞湯裏的油脂。
“幹嘛啊,津亦。”陸母見他動作,狐疑道。
“她胃不好,刮去油脂,喝了才好消化。”他解釋了句,低頭認認真真的刮油脂。
場上的人聞言都不可思議地看著陸津亦,萬萬想不到他這樣的性子,也會有這麽細心的一天。
“不用,我來吧。”顧暖承受不住他的‘寵愛’,在白皎月要吃人的目光中,伸手去端碗。
“你想被燙嗎?放手。”顧暖去奪碗,陸津亦立即出聲嗬斥她。
顧暖一頓,收了收手,不敢有大動靜。
將油脂刮掉,將碗推到她麵前。陸津亦下命令道:“喝。”
顧暖端起碗,直接對口。陸津亦眼疾手快,抓住了她手,“你想被燙死?”
“用勺子喝,一口一口的喝。”
顧暖:“.……”她是病了弱了,但她不是白癡。
被忽略的白皎月眼睜睜著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恩愛’,心裏的醋味都快冒泡了。
明明津亦是她的,隻能是她的!
白皎月咽下恨意,適當的出聲,她聲音甜糯,拉長尾音時,就變成了她特有的撒嬌:“津亦,我也想喝雞湯。”
“張姨,給皎月盛湯。”陸母適當地開口,險些將白皎月氣死,她一愣,麵露難過。
“來了。”過了一會兒,張姨端來雞湯,現學現賣似的刮去雞湯上的油脂,“皎月小姐,你身子弱,我也學著少爺的方法,給你刮了油脂。你且喝著,不夠我再給你盛。”
白皎月聞言,一口老血哽在心頭。差點被一唱一和的兩人氣死,她們分明就是故意的!
晚飯過後,宋秘書便回去了,陸津亦順便讓他叫醫生給顧暖看看。
陸母住在另一棟房子,晚飯過後也讓張姨陪自己回去。於是屋裏隻剩下白皎月、陸佳瑤、陸津亦和顧暖四人,顧暖不喜歡同她們一起,早早就說要歇息。
顧暖這次回來,破天荒地被安排住回主臥。
這時醫生還沒來,陸津亦讓她躺到床上去。顧暖看了幾眼潔白的床單,想到曾不久白皎月住過。她有些介意!
大到房間裝修風格,小到臥室的台燈,都是白皎月喜歡的素色。顧暖發呆似地望著,沉默了。
她有些介意,她不喜歡住別人住過的床,況且那個人還是白皎月。
“床單、被套,張姨都換過新的了。”陸津亦看出她內心想法,抿了抿唇,細語道。
“皎月住我們樓下。”
顧暖繼續保持沉默,她如今已不在意白皎月住哪裏。
“你累了就睡吧。”陸津亦看她臉色發白,又一直默不作聲,還以為她太累,體貼入微的說道。
顧暖沒有反駁,就順著他的意思,假裝累了,揭開被子躺了下去,緊閉上眼睛。
陸津亦站在床頭定定看著她睡顏,看了許久才恍然離開。
“哎,陸先生——”陸津亦出去時,私人醫生恰好上門。
“等會。她睡著了!”走在樓梯口,陸津亦才敢稍微大聲說話。隻是他的變化,一舉一動都不自知。
一樓坐在大廳吃水果的白皎月時不時地看向二樓,內心失落又害怕。
“月月,你怎麽了?”白皎月有心髒病,陸佳瑤見她怏怏不樂,不由自主地按住胸口,還以為是病發了。
全然不知,白皎月的心髒病得到醫生的醫治,已經穩定下來,就算偶爾病發也不致命,頂多像哮喘病發一樣,大喘粗氣臉色難看罷了。
“佳瑤,我好怕,我好怕我做的一切都是錯的..”白皎月放下口中的叉子,再看桌上滿是往日最愛的莓果時已沒了食欲,“你知道的,我從小就體弱多病,能活到現在,能交到你和津亦這樣的朋友,我已經很幸福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