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 鬧彆扭
在商場裡面簡單的吃了個飯,黎舒睿把柳可莘送到了家門口。
柳可莘提著購物袋下了車,走到他的窗前。他還坐在駕駛座上沒動,不禁問他:「你不下來嗎?」
「公司里還有些事,我需要回去處理。」黎舒睿看也不看柳可莘,解釋了這一句,發動了車子。
她上午走的時候寫的信還在家裡,現在黎舒睿不回家她自已一個人回了,那封信很有可能會被黎舒睿認為是她讓他消氣的手段。她趕忙一隻手搭在車窗上,急切的說:「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需要收拾東西?」
柳可莘堅定的說:「我跟你去公司。」
黎舒睿只當她現在是在想方設法的要哄他,他也想知道她接下來會做些什麼,讓她上了車。
路程還剩下一半的時候,程雪芬給柳可莘打了電話。
她想到程雪芬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沒走的事,接了電話正想解釋,程雪芬迫不及待的問:「可莘,你在哪兒?」
「媽,我沒去加拿大。我現在正坐在黎舒睿的車上,準備去公司。」
沒走就好,程雪芬鬆了口氣:「黎舒睿把你追回來的?霍清澤澄清了你出軌的事情你看到了嗎?」
黎舒睿就坐在她的旁邊,這些事當著他的面其實不太好說。怕程雪芬又要說跟霍清澤復婚的事,她冷淡的說:「我看到了。」
一聽這語氣就不想提霍清澤的事,程雪芬也看清了他的為人,自然也不會再把柳可莘往火坑裡推。她嘆了口氣,愧疚的說:「可莘,有些事情媽媽也是今天才看清楚,以前確實是被蒙蔽了雙眼。我現在也是想明白了,黎舒睿的出身雖然差了一些,但是他是真心對你好。我以後也不會勸你跟清澤復婚,也不會給你介紹什麼對象,你們兩個人好好的在一起。你爸爸那邊,你不用管。我忍氣吞聲了這麼多年,結果到頭來他就是這麼糟蹋我們母女的。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忍他。」
柳可莘性格當中的懦弱一部分來源於程雪芬,還有一部分則是家庭環境所致。程雪芬這發自肺腑的話觸碰到了柳可莘心中最柔軟的一部分,她沒有想到程雪芬會有理解她的這一天。之前她與黎舒睿的感情不被家人認可時的不甘、憤怒、恐懼這些情緒通通消失,只留下滿滿的感動。
她想說話,喉嚨一哽,過了好一陣,她才說:「媽,謝謝你。我爸……他今天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
她的身影喑啞低沉,帶著明顯的哭腔。黎舒睿扭頭看了柳可莘一眼,一雙眸子泛著水光,眼淚在她的眼眶打著轉,看起來要哭不哭的。結合她剛才說的話,估計是程雪芬說的話感動到了她。黎舒睿再生柳可莘的氣,但是自己愛的人在他的面前即將哭出來,他也沒有鐵石心腸到不聞不問。
抽出一隻手,他扯了張紙巾遞給她。
這紙巾不給還好,一給柳可莘一下就哭了出來。
她還以為黎舒睿不會管她。
柳可莘哭的無聲無息,程雪芬不可能會聽見,她一臉氣憤的給柳可莘陳述今天中午的事:「我真的沒想到你爸居然這麼維護柳梓榆!他居然認為霍清澤說的話是假的,這怎麼可能會有假。我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女兒是什麼樣子我不知道嗎?現在想想霍清澤也不是個好的,當初明知道你沒出軌還由著霍家的那些人欺負你!不過,看在他總算站出來說了實話的份上,我也就不跟他計較。不過,可莘,你以後可千萬小心,不要再被人抓住把柄。我今天都給你爸說好了,讓你明天搬回柳家來住。」
如果是以前程雪芬提到回柳家柳可莘會很高興,但現在她確實不想回去。一是黎舒睿還在生她的氣,她要是回去了,這還不知道得氣到什麼時候。二是,在柳家住就不會在有黎舒睿家住那麼自在。
她正在想怎麼推辭,程雪芬又發了話:「這件事你絕對不能拒絕媽媽。你想想,你跟黎舒睿可還沒結婚,你們兩個現在住在一起實在不太好,不知道要傳多少閑話出來。就是黎舒睿的父母知道了也會覺得你不矜持。你現在又不是跟以前,你不是無家可歸的人了。而且兩個人再怎麼說還是要有一些距離感比較好,現在你們兩個就這麼親密,以後結了婚,可就沒什麼新鮮感。這一旦沒了新鮮感,日子就難以過下去。」
柳可莘雖說結過婚,但要論這方面的手段確實不如程雪芬豐富,不然她跟霍清澤的婚姻或許不會這麼早結束。現在她跟黎舒睿在一起,有時也是提心弔膽,害怕這一段感情會重蹈上一次的覆轍。
現在一聽程雪芬這麼說,她立刻拉起了警鐘,想找程雪芬傳授一些經驗。不過黎舒睿還在這裡,她也不好問,只沉思道:「媽,回家的事我再想想吧。就算要回去,明天肯定也不行,我還有許多東西都沒收拾,一時間肯定也來不及。」
都要去加拿大,怎麼可能沒把東西收拾好。這套說辭明顯就是借口,程雪芬也不戳穿她:「那好吧。不管回不回來,你都要打電話給我說一聲。」
「恩,好。」
今天跟程雪芬的這一通電話還是有些顛覆了柳可莘對程雪芬的印象。她沒有想到有一天程雪芬會完全站在她的立場說話,這麼理解她。估計是今天的事讓程雪芬看清楚了霍清澤這個人,也讓程雪芬重新審視了自己以前對她的一些做法。這可以說是意外之息。
因而掛了電話之後,柳可莘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黎舒睿看到這笑容,不得不多想,認為她是為自己可以回到柳家而高興。
他的臉色又黑了幾分,不高興的說:「要回柳家,你就這麼高興?」
柳可莘臉上的笑容更大,才哭過的眸子里瞬間堆滿了笑意:「黎舒睿,你在捨不得我。」
看她小人得志的樣子,黎舒睿一口氣堵在了胸口,臉黑成了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