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想復婚
到了約定的餐廳,程雪芬還沒到。柳可莘要了一杯白水,百無聊賴的坐著。
拿出手機,她玩了會兒遊戲,對面的位置上有人坐了下來。她抬頭,來的人卻是霍清澤,她一怔,表情瞬間變得不自然:「怎麼……會是你?」
話一說出來,她基本已經明了是怎麼一回事。不用說,肯定是程雪芬騙了她。但霍清澤究竟是被騙出來的還是自願來的,她就不清楚了。
柳可莘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些,霍清澤看在眼裡,不由惱怒,但即使這樣,他仍舊有些不甘心,嘴角露出譏諷:「怎麼?你約了我出來現在又做出這幅表情是什麼意思?」
她約他出來?
不想被霍清澤誤會,柳可莘皺了皺眉,解釋:「不是,是我媽說約我出來吃飯,我才出來的。我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是你,不信的話你給我媽打個電話你就知道了。」
她越要撇清關係,霍清澤就越不舒服。柳可莘這是不打算跟她復婚了?她什麼時候有資格來挑揀他了!
「給你媽打電話?」他的笑更加諷刺:「柳可莘,你知道我來之前你媽是怎麼跟我說的嗎,她說你後悔了,說你自從跟我離婚了以後過的很不好。今天也是你媽說你想約我出來的。你現在又說事情不是這樣,是你媽騙了你。你們母女兩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現在在我面前故作姿態又是什麼意思,以為你這樣我就會跟你復婚嗎?」
說來說去就是程雪芬的問題,柳可莘既生氣又覺得羞恥。什麼她後悔了,她過的不好。她都不知道背著她,程雪芬在霍清澤面前究竟說了些什麼。羞惱之下,她的臉瞬間漲的通紅,連怎麼辯解也不知道了。沉默了好一陣,她才無奈道:「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是我媽她騙了我。霍清澤,你放心,我絕對沒有故作姿態,我是真的不打算跟你復婚。我也從來沒有後悔過跟你離婚。」
雖然跟霍清澤離婚的最終結果是她被趕出柳家,因為這她甚至無家可歸了很久一段時間。可是她並不後悔。她為什麼還要跟一個在她面前跟她姐姐上床的男人繼續生活下去呢?這個男人甚至跟著她姐姐一起誣陷她出軌。過去的一切她都不想在計較,她甚至是慶幸的如果霍清澤跟柳梓榆沒有沆瀣一氣,她現在還不知道生活的怎樣痛苦。
想通了一些,她繼續組織語言:「其實我特別慶幸。我們兩個離婚或許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霍清澤,我真的不後悔,我現在過的很好,很開心。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糾纏你讓你跟我復婚的。這次的事真的是我媽一個人做出來的。不過你也不要怪她,但以後她再在你面前說我什麼你千萬不能再信了。」
她認為發自肺腑的話對霍清澤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定心丸,反而是往他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霍清澤頓時覺得難堪,心裡恨死了程雪芬,也恨現在在他面前把他們的那場婚姻說的一無是處的女人。
他握緊了手中的杯子,指尖泛白:「柳可莘,你現在是在以退為進?你覺得我會上你的當?不過你現在這樣倒真的比我四年前初次見你的時候成長了很多,你都會演戲了。我真是自愧不如。這些話,你應該在家排練了很久吧?你是怎麼想出來的,我都編不了出來。你真是太有心機了!」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柳可莘簡直不敢相信,這人是不是太自戀了一點,她的話都說的那麼清楚了,她還以為她在意他?手微微顫抖著,柳可莘氣的不行:「你怎麼會這樣想?我是那種人嗎?你跟柳梓榆偷情的時候,我要是有一點心機也不會被你們兩個弄的身敗名裂。」
「我們兩個?」提到他以前做的事,霍清澤沒有一絲愧疚,甚至開始倒打一耙:「柳可莘,你為什麼不把我跟柳梓榆有問題的事說出來?你為什麼不告訴你爸我有問題?為什麼在說到你跟霍清澤兩人出軌的時候,你甚至都不為你自己辯解。是不是其實你心裡早就在期待著跟我離婚,早就在期待著霍清澤發生些什麼!」
這話說的太誅心,柳可莘更加看清楚了霍清澤的本性。她搖了搖頭,很是失望,又頹然的說:「霍清澤,我怎麼會跟你這樣的人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如果你沒有跟柳梓榆出軌,甚至你沒有主動提出離婚,哪怕黎舒睿回來了又怎樣呢?我是不會對他有什麼想法的。是你把我逼到了這一步,現在卻又來說是我的錯。我為什麼不辯解,我辯解有用嗎?你跟柳梓榆的事情只有我一個人親眼見過,我根本沒有拍下證據。而我跟黎舒睿有染,是你們算計好了的,我要怎麼辯解?我怎麼辯解,我爸我媽我身邊的人都不會相信我。」
以前的事想起來她就覺得噁心。為什麼做錯事的人不知道愧疚,還能站在這裡大義凜然的指責她?她又做錯了什麼?胃裡突然有些泛酸,柳可莘一口喝下了杯中的熱水,雙手顫抖的更加厲害。
霍清澤看她激動成這樣,也不敢再說什麼刺激人的話。他把自己手中的水杯遞給了她,有些後悔的說:「你不要著急,我們好好談一談。」
柳可莘偏過頭,推開水杯,不屑再看他一眼:「抱歉,我要走了,沒時間跟你說這麼多。」
她的態度少有的強硬起來,霍清澤慌了。他不想她今天就這樣走了,不然兩個人復婚的事絕對再無可能。他今天來見她,是有期待的。只是沒想到柳可莘一開始就把話說的那麼死,為了他的自尊,他自然的把她的自尊踩在了腳下。
「可莘。」伸出手抓住了柳可莘的手腕,霍清澤攔在她面前:「剛才的話,我確實說錯了,你坐下,我們再好好談一談。不吵架。」
剛才趾高氣揚的人忽然變了臉,柳可莘看著他眼裡的焦急,忽然明白了一點什麼。是不是她以前從來都是默不作聲的,她比這還要卑微的去祈求他,所以他才總是對自己視而不見。因為他清楚,她做不了什麼的,所以霍家的任何一個人都能輕易的爬到她頭上?
她知道黎舒睿在氣什麼了,原來是在氣她的無知無覺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