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還是很包子
此時正坐在飛機上的柳可莘並不知道程雪芬自作主張幫她安排了跟霍清澤的見面,她還在抱怨黎舒睿:「你說你這人這麼不懂得節制,耽誤了正事都是小事,以後肯定身體早早就垮了。你看看歷史上那些縱慾的帝王,哪一個是長壽的?」
黎舒睿自知理虧,對她的批評照單全收:「是,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克制自己的。」
今天的事確實也怪他。昨天知道要離開英國了,吃晚飯的時候黎舒睿以這個為借口哄著柳可莘喝了好幾杯紅酒。結果兩人都喝的有些醉,在房事上面便有些放浪形骸,尤其是黎舒睿一直不肯罷休。兩人的體力消耗過大,今天在酒店睡到中午才起床,直接錯過了早上的飛機。最後只有改簽到了下午,要回去估計也得半夜三四點。
他已經認錯,柳可莘也不好多說,再說了,這種事情說多了也確實沒有意思。她點了點頭,語氣溫和:「我其實也不是怪你,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是我自己沒在意我的身體狀況。」黎舒睿哪裡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現在的她早就不會責怪別人了,又怎麼可能會怪他。
他的認錯態度良好,柳可莘滿意的說:「你以後可不能再哄我多喝酒了。」
喝醉了的她意識完全不清楚,基本只有任人擺弄的份,她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
在喝酒這方面黎舒睿是有點小癖好的,他最喜歡看的就是柳可莘喝得暈乎乎的滿臉通紅的坐在那兒,那樣子真像一隻可愛溫順的貓。不過醉酒確實傷身,他也有些後悔:「我以後不會再勸你喝酒了。」
柳可莘點頭,低頭看起手中的雜誌。黎舒睿則打開電腦開始處理公司的事物。
飛機抵達的時候果然已經凌晨三點多,好在黎舒睿及時通知了公司,讓他們派了車來接。不然以他的狀態開車估計不是很安全。
連續奔波了十幾個小時,柳可莘全身酸痛,回到家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她倒頭就睡。黎舒睿見她這樣,直接睡在了她的身旁。
一覺睡到天亮,睜開眼,腰上搭了一隻胳膊。兩人在英國的時候就是睡在一張床上的,她早就適應了跟黎舒睿一起睡,如今回了家,她倒也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
輕輕地拿開那隻胳膊,她下了床,到樓下準備早餐。
這幾天在英國吃的全是西餐,又跟著黎舒睿參加了不少的宴會,柳可莘早就有些受不了了。因此今天她也不想再做什麼三明治,而是打算煮一鍋粥再炒幾個清淡的菜。
四年的主婦生活鍛煉了她,做起這些事情來比工作還要得心應手。黎舒睿站在廚房門口看著,皺了眉,一絲心疼從他的眼底閃過。
以前在他身邊什麼都不會做的女孩現在已經什麼都會了。強壓下心裡的不舒服,他走到柳可莘的身邊,搶過她手中的勺子:「昨天你累了一天,你去休息休息,這裡交給我就是。」
「那不行。」真要說起累,黎舒睿比她還累。
他卻不給她拒絕的餘地,解了她的圍裙把她推出了廚房,關上了門。
柳可莘站在廚房外還有些懵,怎麼黎舒睿還跟她搶活幹了?想到他一個人在廚房裡,她不太放心,忙拍了拍門:「黎舒睿,你開門讓我進去幫你。我煮的粥還在鍋里呢。」
黎舒睿理都沒有理她。
無奈之下,她只好坐在餐桌前看起了報紙。早餐被黎舒睿端出來的時候,她剛好看完一張。
聞到了清粥的香氣,柳可莘不禁感嘆:「果然還是中餐好吃。要不是太麻煩了,真想每天早上喝粥。」
這有什麼難的。黎舒睿決定滿足她這小小的願望:「你要是想喝,我讓Lora去家政公司找個保姆過來,每天給你煮。」
柳可莘搖頭:「那不行,你不是不喜歡家裡有外人嗎?再說了,她把我的事做了,我做什麼?」
眼前的女人似乎很有這樣的本領,前一句話讓你心花怒放,下一句就能讓你怒氣橫生。黎舒睿見她跟保姆搶活干,生氣地放了下筷子,質問她:「柳可莘,在這裡,你把你自己當成什麼人?」
這一問難倒了柳可莘。她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保姆?雖說她住在這裡面的原因是這個,可仔細一想她還真沒幹過多少保姆應該乾的事。黎舒睿的女朋友?她偷看了一眼神色不明的黎舒睿,覺得自己這樣想好想太自戀了些。那她到底把自己當成了什麼,她居然想不出來。
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想這麼久居然還沒個結果,黎舒睿更加生氣,他指了指他自己說:「你把我當成你的什麼人?」
非要這麼直白嗎?柳可莘有些為難,眼看著黎舒睿的臉色越來越黑,她囁嚅著小聲說:「男……男朋友。」
雖說回答的晚了,但這個回答他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繼續引導:「這棟房子是我的家,我是你男朋友,你覺得你在這房子里應該是什麼人?」
「你的女朋友?」她不太確定這麼回答黎舒睿會不會生氣。
她居然還不敢肯定的回答他,黎舒睿有氣發不出:「你是我女朋友,也是這棟房子的女主人。你清楚這一點,怎麼還把你自己放在保姆的位置上?還想著自己要干保姆的活?你就不能稍微爭氣一點,在我面前硬氣一些嗎?」
他生氣了,柳可莘有些心虛。他們兩人當初在一起時並沒有明確彼此的身份,她也不好意思認為自己就是他的女朋友。再說當初她會搬進這裡,就是以保姆的身份搬進來的,這顯然給她的自我認知造成了很大的障礙。
默默地低下頭,她小聲說:「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黎舒睿被她這幅委屈的樣子弄得沒了脾氣:「柳可莘,我在英國跟你說過,告訴你不用怕的。你有什麼想說的,你就在我面前說出來,你不用怕會得罪我。你是我女朋友,我們是平等的。」
他不知道她結婚這四年到底經歷了些什麼,他只知道現在的柳可莘絕對不是他希望看到的那個柳可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