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遙看近卻無
同一時間,吳家也收到了冷家發出的帖子,吳雁樓倒沒什麽,吳墨亭和吳若雲卻十分之擔憂。
吳墨亭博聞強識,平日就愛閱讀各類書籍,又喜好聽當年大戰的故事,是以對妖神的實力是有一定認識,對當年戰勝妖神的頭號功臣冷清也不無崇拜。吳若雲更不必多說,是親曆過大戰的人,自然知道那極致力量的可怕。所以兩人一看到冷清的名字都立刻擔心起來,隻有吳雁樓不明白其中關竅。
“聽說冷清很強呢,和他比試一定很過癮!族長,您當年和他交過手嗎?”雁樓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吳若雲還沒說話,吳墨亭扶了扶額,“你可別烏鴉嘴,我們要是抽中他,這一戰就必敗無疑了。”
“有這麽誇張嗎?”雁樓嘟起她好看的櫻桃小嘴,“不是說他在當年一戰中受了重傷,功力早就不及當年了嗎?”
“雁樓。”吳若雲終於開口道“當年我在冷清手下,一招都過不了。”
兩個半大的孩子同時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吳墨亭先反應了過來,“族長,您不是說笑嗎?我知道他很強,但何至於此?”
“當年妖神的實力有多可怕,你們根本不清楚,這麽說吧,以妖神一人之力,摧毀整個吳家,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而冷清,是當年唯一一個可以正麵抵抗妖神的人。”吳若雲冷靜地說道,她不是想要嚇唬兩個孩子,而是要讓兩個孩子知道,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力量。
兩個孩子果然愣在了那裏,吳墨亭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冷清的性子如何?比賽規定長老是絕對不可以蓄意傷害選手的……”
“他性子寡冷,但為人高傲,斷不會做什麽低劣的事情。”吳若雲沉吟道。
“可即便他不會蓄意傷害選手,如若我們抽中與他一組,若是在他手下一招都過不了,也實在太丟人了。”吳墨亭確實想得更細更遠。
“是。”吳若雲頗為讚許地看了吳墨亭一眼。
隻有雁樓一副氣鼓鼓的模樣,覺得自己絕不可能在冷清手下一招都過不了,說了一聲“我去練功了。”便跑了出去。
飛奔出去的吳雁樓並沒有前往吳家院落中她平日練功的地方,腳步不知不覺已經在往陳家的院落走去,不知怎地,她一點都不在意自己是否會對上冷清是否打得過冷清,她隻是,突然就開始擔心陳曦了。
一整冷風拂過,吳雁樓方才發燙的臉頰略略降溫了,她又開始懊惱了起來,她怎會有心思去擔心旁人…可是,陳曦不是旁人…這樣想著,又覺得一陣心酸與心痛,她不將他當旁人,可是,他呢?
心茫然了,腳步也有些亂了,甚至有人在她身後接近她,她都沒有發現,直到那人禮貌地出聲,“吳姑娘?”
吳雁樓這才反應過來,回頭見是王肖適,頗有點不好意思,道“王公子,你怎麽在這裏?”
王肖適苦笑一聲,“我剛接到冷家的帖子,出來散散心,吳姑娘也是嗎?”
腦海中閃過陳曦的身影,吳雁樓紅了臉,點了點頭,開口道“嗯…啊,對了,你的傷恢複得怎麽樣了?”王肖適回來後謊稱被不知名的妖獸襲擊受了傷陷入昏迷所以才沒及時趕回,是以外人皆以為他受傷了。
“無礙,多謝吳姑娘。”王肖適客氣有禮地道謝。
畢竟之前也是一同上路的,比起其他人,雁樓還是和王肖適比較熟悉的,她想起了王家另外一個選手,充滿遺憾道“可惜了王姑娘,我雖然與她不熟悉,可就這樣無端喪命,唉……”
一直親切有禮的微笑刹那間在王肖適的臉上消失,沉默半天,他才道“有心。”
雁樓立即意識到自己戳了人家痛點,一陣羞慚,趕緊轉移話題,“你對冷家這位神秘的長老突然出戰怎麽看?我家族長和墨亭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呢,族長還說若在當年,她在冷清手下過不了一招。”
王肖適看了雁樓一眼,緩和一下心緒,才道“冷清長老當年的實力是修仙界公認的第一人。”
“原來真的有這麽強嗎?”吳雁樓還是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在和平的如今,誰都說不清修仙界最強的人是誰,有傳說冷家現任族長冷光很強,但是究竟有多強呢,誰都不知道。誰也沒有以一己之力站出來挑釁整個修仙界的和平。那個強者為尊的時代,已經快要被遺忘了。
“是。”王肖適點了點頭,“但是他多年來遊離於冷家的權力中樞之外,此次突然出戰,必定不會是冷家主使,而是他自己提出的。”
“何以見得?”吳雁樓不恥下問。
“傳聞他早就與冷家鬧翻,仍待在冷家不過是給他死去的師父也就是上一任冷家族長的麵子罷了。他若是實力仍在,整個冷家誰能指使他。他若是實力已失,冷家又豈會派他出戰,讓冷家少一張王牌呢。”王肖適冷靜地分析道,“我猜他主動出戰,是想試探我們七人中某一個人的實力。”
“啊?”雁樓聽得越來越糊塗了。
卻不知為何肖適今日對著雁樓如此多話,他繼續道“我們之中必然有人隱藏實力,且實力不俗到引起了這位大神的注意。是以他要親自動手,試探究竟。”
雖然不會去細究這些事情,但是雁樓畢竟是個聰明姑娘,她立刻道“你一向對陳姑娘的實力有所保留,你是否覺得冷清會在抽簽上做手腳,他要試的就是陳姑娘呢?”
王肖適詫異地看了一眼雁樓,道“陳姑娘不過是心細如發,且擁有天下無雙的身法,並沒有刻意保留什麽實力。”
“是嗎?”雁樓有些懷疑,她看平時總覺得王肖適非常迷信陳離的模樣。
“我今日話多了,吳姑娘不要在意。我總是自作聰明,不然弄玉也不會……”提起弄玉,肖適一臉神傷。
雁樓雖然覺得王肖適今日的行為有些奇怪,但想著他重傷歸來,又剛經曆過生離死別,也沒有在意,兩人交談了幾句,便各自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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