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冰火魔廚
四方樓。
何力帶著孟玄、孟地兩人左右轉了一圈，將此次四方樓吃夢的規則略作講解後，便識趣的告辭離去。
所謂吃夢，原本不過就是一群將要參加大考的士子，在考試前相聚一起，隻要有人作保，就可以在各大酒樓山珍海味的免費大吃一頓。
既是為了在中榜後提前結下點人脈，亦是為了緩解大考前的緊張和壓力，所有聚在一起吃夢的人，在進場前都會留下自己的名刺，並且有人專門記載在一本花名冊上，交由保人保管，在大考之後便由記載在這份花名冊上考的最好的一人來結賬。
雖然人人都想白吃一頓，卻又人人都夢想著最後能夠來結賬的人是自己，所以便有了“吃夢”的由來。
若是尋常的吃夢也就罷了，便是隨便一名高中三甲的考生也足以為吃過的酒宴結清賬目，但是在這四方樓上舉行的吃夢，卻是昂貴的讓常人難以承受。
要知道，即便是四方樓上隨便一桌最普通的席麵，至少都要三百兩白銀，方能置辦的起來，更何況是包下整個四方樓擺上三三夜的流水席。
像這樣的遠超考生自身所能夠參與的席麵，一般都會有諸多豪門貴胄參與進來，事先與各自相中的青年才俊做好約定，明麵上是結個善緣為高中的考生結清所有吃夢的賬目，暗地裏卻又在黑市上開下盤口試圖大賺一筆。
隻是此次四方樓吃夢卻是所圖甚巨，暗地裏不知有多少人押上了全部身家。
待何力離開後，孟玄便迫不及待的拉著孟地來到一張剛剛空出來的桌旁坐了下來。
孟地正準備坐下時，背後突然傳來一片驚呼。
“快看，又有人要登樓了！”
孟玄聽到這裏，情不自已的向著樓梯看去。
“走，走，快去聽聽這位的詩，若是還不及我新作的那首，我便再去闖上一番！”
“哈哈，看來杜兄又出新作了，這次一定能掛到牆上去。”
“過獎，過獎，張兄也不賴啊，一起聽聽去。”
循著話的聲音的看去，卻是兩個身高七尺有餘的錦衣文士，頭頂方巾腳踏錦靴，單從側臉看去倒也當得起青年才俊之名。
隔著老遠便聽見登樓之人吟誦的詩篇：“北固山中過，又見春風開。馬隨心蕩，逍遙任我行。”
孟玄歪著腦袋剛聽完這首詩，便有四方樓的夥計端著托盤開始上菜。
山上跑的，水裏遊的，上飛地簡直樣樣俱全，看著誘人的菜色，頓時讓人食指大動。
“兩位單獨吃這麽大一桌水陸全席，不介意再添一雙筷子，拚個桌吧。”
孰料孟玄的右手剛拿起筷子，耳畔便傳來要求拚桌的聲音。
“好啊，正好這裏還有多餘位置。”
孟玄下意識的出邀請的話來，未曾想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竟連個謝字都不曾，便貼著孟玄身邊坐下，深吸一口香氣陶醉道：“啊，好香啊！”
“嘖嘖，就是不知，是飯菜的香味，還是美人的香味！”
孟玄突然受到侵犯，身子一緊心的避開幾分：“美人香，飯菜更香，還請公子自重！”
坐在孟玄對麵的孟地，左手剛摸到寶劍，一股強烈的威壓便瞬間傳來，似乎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死死的盯向來人，竟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哈哈哈，好一個美人香，飯菜更香！”
少年郎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摟著孟玄的香肩大笑一聲：“不若美人與我共一杯可好？”
直到來自少年郎身上的威壓散去，孟玄這才抽出幾分精力看清來人。
卻見眼前這浪蕩不羈的少年郎，竟生著一副讓女人都要嫉妒的細膩肌膚，麵淨無須頭頂銀青束髻冠，腰懸古樸輕靈玉，唇紅齒白的摸樣，著實很難讓人生出幾分抗拒的念頭。
無奈之下，隻得欣然應允端起一杯濁酒麵放在唇間輕輕的抿了一口。
“哈哈哈，這才對嘛。”
少年郎大笑著一口幹了杯中酒，隨手撚起竹筷，夾起一塊肚包雞笑道：“來來來，吃雞，吃雞，這四方樓的肚包雞可是聖都一絕，再不吃，一會九重闕的冰火魔廚來獻藝後可就再吃不下嘍！”
“冰火魔廚？”
孟玄初次聽到如此魔幻的名頭，頓時被勾起了幾分好奇的心理。
探手夾來一塊金黃的肚包雞，放在口中細細品嚐著難得一見的美味，忍不住好奇的追問道，“九重闕的人為什麽會到四方樓來獻藝呢？”
“嘿嘿，應王在此，哪個還敢不給麵子。”
正當，孟玄豎起耳朵想要一探究竟的時候，忽然自三樓的樓梯口處傳來眾人驚喜的聲音。
“大家快來啊，九重闕的冰火魔廚到四方樓了，即將在二樓獻藝，去晚了可就沒機會嘍。”
話音剛落，便有大半的士子一窩蜂的湧向二樓，剩下的半在反應過來後，也都匆匆撇下手中事務奔向二樓。
少年郎見孟玄兩人坐在原位紋絲不動，忍不住好奇道：“兩位怎麽不去看看，難道一點都不好奇嗎？”
“公子不也沒有到樓下去嗎？”
“哈哈哈，問得好。”
少年郎暢快地大笑一聲放開孟玄：“這九重闕最出名的一道菜，便是用九種靈果加上九種異蛇用特殊的火焰烹製，再加上數百種靈藥相佐方能燴製而成，名曰‘’。”
“號稱開鍋之時，隻要聞上一口便可增壽一年，吃上一口便可增壽十年，即便是整個九黎聖都內，也隻有九重闕的冰火魔廚一人，方能成功的做出這道千古名菜。”
“不巧的是，大爺我剛好在幾年前吃過一次，所以這次的‘’對大爺我已經絲毫沒有半分作用了。”
少年郎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的滋味。
“這麽神奇！”
孟玄的眼中滿是期待的色彩，“如此珍貴的菜品，也是我們今可以品嚐的嗎？”
少年郎像是看白癡似的瞥了一眼孟玄：“能在出鍋時聞上一口，已經是無上的恩典了，想吃的話等你什麽時候能踏上吧。”
就在孟玄被的香味吸引著走向二樓之時，身在六樓的孟生也同樣被一曲蕩人心神的舞曲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