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八十四章 大結局
五天後，江海市。
今天的江海市和昨天的江海市是一樣熱鬧，但不說不知道比以往多了多少的車流量，就是那私人飛機的數量都是以往遠遠所不能比擬的，這一切都很高調沒有絲毫的隱瞞的意思。
蘇凡在江海市一處高山上盤膝而坐，同樣盤膝而坐的還有算命先生，兩人相視了很久都沒有說話，隻是算命先生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欣慰，看來這樣處理這件事情是算命先生最希望看到的方式了。
龍王、南宮璟宸、修羅等等這些人，但凡隻要是蘇凡的兄弟，今天全部都在這裏了，而蘇凡的女人，一個都沒有來，包括武功不差的蘇黎世。注定是最後一戰。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男人之間的事情，與女人沒有關係。
快入秋了，高山上的風有些冷，吹拂得蘇凡的短碎發變得淩亂，這點寒意沒有人會放在眼裏，可大戰即將來臨以前壓抑的氣氛，卻是讓所有人打從心底裏，有種難言的感受。
這一路走過來，蘇凡經曆了什麽，他們都很清楚，最初的蘇凡也沒有現在這般極端的做法與想法，可命運就是這麽神奇，會把人一步一步逼到現在這種地步，沒有退路這兩股勢力之中，最後隻能變成一股。
古武世家的人也上山了，來的人不多，或許是知道來的人多了也沒有用吧。帶頭的是那與蘇凡有著深深仇怨無法化解的西門家族，來的人都是一副快要入了棺材的模樣，細細看這些人，除了那個西門家族的以外，其餘人蘇凡都不認識。
看來這些人就是每個家族最後的底盤了，這是一場惡戰，隻是蘇凡不知道他們憑什麽以為就靠著這些快要入土了的老家夥就有戰勝自己的底氣了。
帶頭的西門家族的人名叫西門浩蕩，見得蘇凡以後，詭異的笑了笑，這漫山遍野的人好似他也沒有看在眼裏，其實想想也不奇怪了，這樣年齡的人還有幾年好活，死也就死了，要是能為家族解除掉這一次危機，在博上個幾十年幾百年的運勢，怕是就不得了了。
“蘇凡。”西門浩蕩開口說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折騰到現在這樣，還真是給了我們一個很大的驚喜啊。”
蘇凡站起身來，龍王修羅等人站到了蘇凡的背後，一遍全是如同蘇凡這般年輕一代的翹楚，而對麵那些古武世家全都是老頭，這樣一對比，好似古武世家與蘇凡所擁有的勢力的對比，一方是潛力無窮的青壯，一方是那日暮西山的老人，這之間誰勝誰負好像已經有了決斷了。
“驚喜？不不，應該是驚嚇吧，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還真要感謝你們這些古武世家呢。”蘇凡的語氣很輕鬆，到了這一步了，再多想也是無濟於事了，勝負如何，隻能看接下來的情況了，還不如以一種很輕鬆的態度去麵對。
西門浩蕩笑了笑：“也對，要是換做我們年輕的時候，斷然不會和你這樣的人成為敵人，不過現在是我們後輩的家族了，我們這些老不死的也隻是靠著家族的贍養而活著，既然事情已經是這樣了，那就得有個結局才行。”
蘇凡點點頭：“是該有個結局。戰書是你們下的，條件也是你們所定，我們同意了，隻是不知道你們這些人，還有沒有資格去代表你們的家族。”
“自然有資格。”西門浩蕩說道。
“那就開始吧，你們打算如何比？”蘇凡問道。
“如何比？混戰！戰至最後一人！”
話音剛剛落下，西門浩蕩已經對這蘇凡衝過來了，顯然他是把蘇凡當做自己的對手了。
蘇凡冷漠地看著衝向自己的西門浩蕩，雷火步踩了出來，與用上了舉重若輕的法子，與西門浩蕩重重的撞在了一起，轟的一聲，兩人所在的地麵走周圍一米，掀起了無數的塵土砂石。
算命先生退了幾步，他終歸不善戰鬥。他今天來的目的也隻是想看看這蘇凡到底會怎麽做，最後的結局又會如何，他想看看自己的苦心在那最後，對這天下到底是好還是壞。
龍耀會的人多沒錯，可古武世家這一次來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妖怪，一個個不說實力如何，就提那戰鬥經驗都足以甩開這些人很多條街了，所幸還有好幾個實力不弱的人攔下了幾個實力最頂尖的老頭，這才讓雙方處於一個僵持的階段。
蘇凡的拳頭一次又一次的揮出，力道越來越大，西門浩蕩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任憑蘇凡再怎麽用力，再如何的靈活都難以在短時間內占到上風，他這還是被算命先生帶到村子裏強化一個月的結果，現在看來真的很有用處。
西門浩蕩是擋下了蘇凡的拳頭，可他也不好受，常言道拳怕少壯，他現在這把年紀，就算實力比上現在的蘇凡不差上多少，可真算起來蘇凡要比他不知道厲害多少，因為他在這個年紀的時候，怕是連蘇凡一半的實力都沒有。
此子比死！西門浩蕩在自己心了做了決斷，要是但憑他現在的實力想殺了這蘇凡怕是難了，這一次的戰書也好，決鬥也罷，其實說穿了還是一個為了引蘇凡上鉤的陷阱。為了今天他們已經準備了兩個多月了。
蘇凡招式變得時而沉重，時而輕靈。借助雷火天木步的神妙，耍得西門浩蕩隻能疲於應付，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反擊，時間久了落敗的一定是西門浩蕩。
也虧得西門浩蕩老而彌堅，好幾次都要中了蘇凡拳頭的時候，都憑著自己多年的戰鬥經驗選擇了最巧妙的方式，躲了過去。
蘇凡心底有些著急，自己帶過來的人已經開始出現不少死傷了，可那些古武世家的老頭除了消耗了些體力以外，沒有什麽別的損傷，這樣的情況可不是蘇凡願意看到的。
心底著急，手上的力度愈發變得強硬，這招數也開始有以傷換命的架勢了，西門浩蕩本來就隻能苦苦支撐，現在蘇凡這麽一來，他頓時陷入了危機當中。
一記鞭腿，蘇凡將用雙手交叉擋住這一招的西門浩蕩掃出去了好幾米遠，還未等西門浩蕩反應過來，他的拳頭又到了，西門浩蕩反應不及，隻能一個驢打滾躲了這一招，身上的衣服布滿了塵土，很是狼狽。
可惜，蘇凡已經打定主意要盡快解決他了，又怎麽會讓他這麽輕易的就逃走了，剛剛站起來的西門浩蕩還沒來得急喘口氣，蘇凡已經黏住他了。
“貼山靠！”蘇凡低沉喊了一聲。
西門浩蕩好似漏氣的氣球一般，猛的倒飛而出，嘴中一口鮮血就此噴出來了，最後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他這一把年紀了，身體早已經不行了，就算是練武之人也抵不過這年歲的變化，何況蘇凡的貼山靠可是在瀑布下麵練出來的，所以西門浩蕩僅僅中了這一招，就已經徹底失去抵抗的能力了。
蘇凡緩緩走了過去，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西門浩蕩，略微感慨地說道：“你輸了。你們古武世家也輸了，看到你這年老的模樣，你們古武世家也該是這樣，老了，就該退出這一片舞台了。”
西門浩蕩咧嘴一笑，血順著他的嘴角經過他的雙腮流到了地上：“你說的沒錯，我老了，要是換做年輕的時候也不會這麽容易就落敗了，不過沒關係，這次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送死。”
“你是指望埋在這山腹中的幾噸TNT麽？我發現你們古武世家的人都特別喜歡用這樣的招數，你覺得我到現在會不防著你們麽？”蘇凡滿不在意地說道。
聽聞蘇凡的話，剛剛掏出引爆器的西門浩蕩愣了一下，旋即恢複了正常，也沒有任何失望的表情，隻是帶著一種惋惜地語氣說道：“蘇凡，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人老成精？”
蘇凡瞳孔一縮，心底猛的突突了幾下，隨後猛烈的爆炸聲從山腹傳來出來，接著便是地動山搖，那炸藥的浪潮從山腹中洶湧而上，夾在著人力不可抵禦的力量，衝了出來。
不明白！蘇凡想不明白，那些TNT他不是早已經安排人處理好了麽，為什麽還會爆炸。
看著蘇凡不解的眼神，躺在地上的西門浩蕩笑了出來：“蘇凡，難道你以為隻有你會在我們古武世家中安排眼線麽？”
從慌亂中恢複了平靜的蘇凡，也沒再去管那些衝上天的塵土碎石，他知道自己在今天很難活下去了，他是高手不錯，可再厲害也抵不過這等天威啊，既然生死難說了，蘇凡幹脆開口反問道：“我知道你們古武世家在龍耀會中沒少做手腳，可是我都已經把這些人給處理了，怎麽會？”
“你知道麽，每個人都有軟肋。”西門浩蕩看似答非所問。
蘇凡卻已經懂了，這樣的事情古武世家是有能力做到的，隻是自己還是百密一疏，忽略了這一點。看著那些屬於自己的兄弟一個個的死於非命，蘇凡心底慚愧萬分，可他現在自身都難保了，也無法改變什麽了。
西門浩蕩安心的閉上眼睛， 在他的想法中，蘇凡很快就會來黃泉路陪他了，他隻要在那路口多等上個幾分鍾就行了。
算命先生在這一刻是最平靜的了，修羅龍王他們都拚命想接近蘇凡，可都做不到，唯獨算命先生踏著雷火步，走到了蘇凡的麵前。
“前輩，對不起。”蘇凡說道。
算命先生搖搖頭：“很多事情都不是會順著你的安排而來，你也不用自責什麽，今天過去後，你再想怎麽做我都不會攔著你了。”
“我還有明天麽？”蘇凡苦笑一聲，他不害怕，隻是有點不甘心。
“會有的。”算命先生沉著聲說道。
蘇凡還沒來得及再說點什麽，算命先生就趁著他不注意，雷火步繞到他後麵打暈了他，旋即抱住了他。
雷火步運轉，走到了那懸崖邊上，縱身一跳。
……
蘇凡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才剛剛睜開沉重的眼皮，就聽到了開心的呼喊，有些喜極而泣的意味。
這裏是哪裏蘇凡不知道，隻是所有關係他在意他的人都在這裏，哦，除了一個，算命先生。
李梓站在床前，看著蘇凡那已經被包裹成木乃伊的身體，對著那喧鬧的人說道：“蘇哥哥現在要靜養，你們都出去！”
這個小神醫在這裏還是很有地位的，聽得她不容反駁的話，所有人緩緩走了出去，沒有人來的及和蘇凡說上一句話。
“算命先生呢？”蘇凡用沙啞的聲音問道，在睜開眼的那一刻，他已經明白了什麽。
李梓眼睛一紅，沒有說話。蘇凡就已經明白了。
“怎麽死的？”
“師伯他為了救你，就……”
蘇凡眼角無聲滑落了淚滴，再多的話語已經不用說了，結局他也明白了。
“出去幫我把龍王叫進來。”蘇凡吩咐道。
李梓本來不願意，可看著蘇凡盯著她的眼神，也隻能去照辦了。
龍王走了進來，眼眶通紅一片。
“對不起。”蘇凡說。
“不怪你。”
“你們怎麽活下來的。”問的不合時宜，但蘇凡想知道。
“兄弟們用命換回來的。”
“我知道了。接下來，去做點事情吧。”
“做什麽？”龍王問。
“血債血償！”
……
這一天，以龍耀會為主的各方勢力，對古武世家實行了全麵的攻擊，眾多還沉浸在殺了蘇凡的喜悅當中的古武世家，直接被打懵了，爾後節節敗退，不到半個月所有古武世家不投降的，皆被滅門
當然，西門家族想要投降卻被蘇凡拒絕了，他要的是西門家族的血來為兄弟償命，為算命先生陪葬。
江海市，那座已經被炸拚了的無名山頭。
蘇凡帶著他所有的女人跪在了這裏，今天在這裏的人，唯有他一家人……
看著上寫虛竹兩個字的墓碑，蘇凡的眼淚忍不住又流了出來，誰道男兒不流淚，隻是未到傷心處，他問過了，算命先生是給他作疊被，被摔成了肉泥而死的。
他蘇凡欠這個人太多了，他.……好像已經還不起了。
最懂蘇凡現在心思的蘇黎世默默從後麵抱住的蘇凡，良久沒有說話。
深深吸了一口氣，蘇凡擦幹了自己的眼淚，轉頭看向自己身後那鶯鶯燕燕的女人，突然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老婆們.……我們回家.……”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