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愛哭鬼……

  倒抽氣的聲音此起彼伏，蔓延了整層樓，員工們都嚇得臉色慘白，誰都沒想到總裁大人會被這樣一個嬌小的女人扇了耳光。


  就連慕夜廷自己，也因為她出手太快而猝不及防。


  俊臉被打偏到一邊，黑眸中陰鷙一片，風暴正在聚集。


  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把門狠狠一甩，「夏小姐問候人的方式真是奇特，我也這樣問候你一次，怎麼樣？」


  夏闌珊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抵在了門板上，困在他的雙臂之間。


  鋒銳的目光壓迫，森寒。


  她被看得心裡一抖，連膝蓋都在發軟，咬著唇，聲音凄涼，「這一巴掌是……還你們慕家人的羞辱的，我……」


  「是么？請問』我們』慕家人，對你做了什麼呢？」


  說到慕家人的時候，他的語氣，有那麼一點嘲諷。


  「你們——」


  屈辱的畫面，還在腦海里翻湧，夏闌珊喉嚨里瀰漫出一股腥甜，一張口，眼淚卻已經先砸了出來，「你們早就知道慕少弦是gay，是不是……」


  「是。」


  他，承認得倒是乾脆。


  夏闌珊眼前一黑，這件事被重複一次，就傷她一次。


  「他娶我……也是為了遮醜，是嗎？」


  「是。」


  心，絞痛。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眼淚大顆大顆地砸下來，滴在他的手臂上。


  明明是冰涼的淚，落在手臂上，卻莫名讓人覺得滾燙如油。


  慕夜廷眉心微擰，「如果你還有其他問題想問，那麼你最好收起眼淚，不然我沒心情回答一個愛哭鬼！」


  「誰，誰是愛哭鬼……」


  「誰哭了誰就是。」語氣還是冷冷的。


  「你——」


  夏闌珊要反駁回去，眼瞼忽然一熱。


  粗糲的指腹就這麼毫無預兆地貼了上來，熱度透過皮膚，震得她心尖一麻。


  他這是在做什麼？

  下意識地望過去，那雙幽淵的黑眸里，卻沒有任何的情緒。


  她趕緊別開眼，小臉漲紅，「你，你……」


  慕夜廷收回手，退了幾步。


  姿態利落地站在那裡，甩了甩指尖的淚珠，語氣涼薄，「臟死了。」


  嫌她臟？夏闌珊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暴擊，狠狠收住眼淚瞪回去，「就算臟也是你害的！」


  話音落地，慕夜廷眸底的暗芒一閃而逝，「哦？」


  意味深長。


  夏闌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那一夜的水.乳.交.融猛地鑽進腦海里。


  窘迫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你別，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


  慕夜廷唇上瀲出一抹薄薄的弧光，也不知是不是在嘲笑她。


  夏闌珊被他看得急了，乾脆一咬牙，「好吧，我就是說的那一晚！你為什麼要那麼對我？可以繼續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反正丟臉也丟了，自己的問題問出答案來，才是最重要的。


  慕夜廷眼眸一眯。


  她居然會這麼直白地問出來。


  原以為她那麼膽小，會像個鴕鳥一樣永遠不去面對，沒想到……


  真是讓他吃驚。


  「你說啊，為什麼要那樣對我？」夏闌珊小臉紅成了草莓色，已經快要綳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