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玉清
虞淵注意到了戚籠，先天五賊可沒有那麼好的視力，不過他們也是老相識了。
戚籠一出手，賊時便反應了過來，尖叫一聲，「是你！」
這一位的聲音一出，所有的洪水都爆炸開來，一道道巨大水柱咆哮而出，同時賊時搖身一變，化作一道黑色激流，順著無數水柱的空隙，刺向戚籠。
先天五賊中的賊時，能夠偷竊時光長河中的流水，同樣竊取人的壽元。
它能抽走多少時光流水，便能抽走多少壽元。
戚籠身體表面的黑衣迅速風化、開裂，然後乾癟。
外神是不老不死的，但是人性會隨著時光流逝而漸漸腐朽。
戚籠注入這件『籠衣』的人性，隨著時光沖刷，迅速耗干。
這時光的沖刷不是以『年』，也不是以『會』，而是以會元為單位的。
一會元則是十三億九千六百六十八萬年。
當初戚籠與五賊交手，給他造成最大困難的不是最強橫的賊神，而是這賊時。
按照過去百萬年交手的經驗，一般這種情況，戚籠會暫避鋒芒，畢竟沒有了元始肉身，幾乎不可能抗衡這時光衝擊。
然而出乎賊時預料，戚籠竟真的不閃不避，一掌抓住了對方。
而除了這隻手掌外，戚籠的大半身黑衣，包括衣服內的身體，全部消失不見。
『賊時』眼中閃過一絲狡詐之色，身影一下子就要消失不見。
五賊齊出，其形體是可以相互轉化的。
然而戚籠同樣早有準備，口念咒語『五福臨門，化賊為寶。』
掌心像是一下子多了一個手套，同一時間，賊時的身影再次從掌心竄出。
「五賊在心，施行於天；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
下一刻，在賊時驚恐的雙眼之中，它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消失。
同一時間，戚籠的身體在迅速復原。
《混沌神決》之中，有很多『元始境界』都難以參悟的高深法門，但這並不包括這『五福轉化』。
五賊與五福，本就是一體的，只要一個小技巧，便能化賊為福。
融合了賊時之後，念頭一動，戚籠便化作一道黑色時光長河，捲入到了賊物身旁。
賊物驚的眼珠子都快要裂開了，身影迅速鼓漲開來，變成一具強大的肉身，居然與『元始大君』有九成相似。
所謂賊時，便是偷竊時間，而賊物，便是偷竊物質。
一切物質都能轉化，最頂級的物質，自然便是開天級的肉身。
然而在時光長河的作用下，肉體表面迅速灰化，沒等『賊物』反應過來，戚籠的手掌便抓住對方的面孔，照葫蘆畫瓢，吸了個乾淨。
爾後，賊功、賊命，同樣被吸入。
別看這似乎很簡單，但是這區區一道法門，便是大空天尊花費上百個會元參悟出來的，可以說窮極這一支法門的造化。
戚籠能感覺到，先後融合了四賊之後，『天地』這一境界在飛速完善，已經完成了幾乎九成。
正當戚籠盯上了最後一位賊神時，虞淵突然出手了，一捏法訣，一道道昏黃色的光芒從掌心射出，並匯聚成一道巨大的昏黃光柱。
如今的戚籠早已不顧及與古神交手，哪怕這古神是七靈級別的。
恩怨、因果、捨得、虛實、再加上接近完成的『天地』。
十大境界中，戚籠已完成了一半，量變已經開始質變。
下一刻，戚籠同樣伸出手掌，同樣的光柱，只不過是黑色光柱。
像是剛剛賊時施展出的黑色時光長河，但不同的，河中有一道道人影，河面上盪起一道道漣漪。
虞淵的黃昏大道極為特殊，剋制一切先天大道，便是先天四賊聯手，也不過勉強敵住對方。
不過戚籠這一次演化時光長河，兩道光柱相撞，竟是不分上下。
虞淵咯咯一笑，「怎麼，你不去抓最後一個小傢伙嗎？他可是逃了哦。」
果不其然，見勢不妙的賊神直接跑路了，而沒有它的控制，死神海的海水又有上漲的趨勢。
戚籠平靜道：「你的目標也是這方世界的天道吧，玉清。」
虞淵笑容不變，道：「你說什麼？」
「新上任的七靈，那隱藏的天數氣息，還有時光長河中，玉清殞落在逆道之戰的傳說，不算多麼難猜，對嗎？」
戚籠眼神深幽，五種境界合一，他已經初步觸摸到盤天尊當初的境界，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對方體內那隱藏很好的，此方世界的天數。
玉清面色頓時難看起來。
戚籠開門見山道：「你與我大姐是什麼關係？你若是被我大姐污染了，我或許有辦法幫你解決。」
「不勞你費心，」玉清恨恨的瞪了對方一眼，「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假十強，你的身份在十強之中已經不算是秘密了，天帝誕生之前，你會被其它十強圍殺的。」
玉清說完，直接掉頭跳入死海之中，她似乎有某種辦法避開死海的侵蝕。
戚籠沉默的看了一會兒，也掉頭便走。
現在沒有必要動手，未來的玉清，是友非敵，也就是說，一定有某個化敵為友的機會。
憑藉著對鴻蒙城烙印的感應，戚籠很快找到了末日天子的所在。
末日天子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因為古神海的意外『復活』，只要進入死神天的古神都成了祭品，就算是末日天子，也只能演化這方世界的末運，拖延自己人性消亡的時間。
但等這方天地中的最後一個生靈殞落，末運完成，便是他殞落的那一刻。
死神海已經不再是海水，而是血水，隨著外界招魂天尊的手段，血水源源不絕，正在將不同的古神力量融為一體。
戚籠再次出現，正好擋一道慧星光芒之前，將手一召，分身從光芒之中飛出，與主體合一。
「你現在進來，可不是個好主意，」末日天子的聲音充滿著疲憊。
「呵呵，為什麼不能進來？」
「進來容易，出去就難了，」末日天子沙啞著嗓音：「還有不到半個時辰，末日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