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經過迪洛和楚悠然雙重提醒,威爾斯不滿的嘖了一聲,嫌棄侄子,「你已經笨到連毛都不會舔了嗎?」


  「威爾!」楚悠然不滿的瞪著床上的大貓,就是因為你總是這麼刺激迪洛,小迪洛才養成這種傲嬌的性子,現在才剛剛有所好轉,怎麼又這麼刺激孩子?


  威爾斯和楚悠然對視五秒鐘,默默垂眸。逝去的兄長曾經說過,作為一名強大的雄性,首先就要有責任,更要把保護自己的雌性作為天性刻進骨頭裡。連自己的雌性都無法滿足的雄性和廢物沒什麼區別,所以……


  「趴好!」威爾斯的語氣非常嚴肅,就像在做一項軍事任務,在伴侶控訴的眼神中,從不知道什麼是妥協的國王陛下——心軟了!


  迪洛的眼睛bling一下子就亮了,長這麼大還沒人給他舔毛!隨即小豹子就翹起來下巴,嫌棄的推了威爾斯一爪子,不怎麼好意思的卷著尾巴推拒:「你有口臭,我才不讓你舔毛!」


  楚悠然捏了捏腦門,覺得這對叔侄……都挺欠的!

  叔侄倆在床上進行了一場關於舔毛的正面交鋒,在迪洛瘋狂進攻都被拍成餅之後,小豹子老老實實的趴好任舔。


  威爾斯皺著眉,看著迪洛感覺沒法下口。


  楚悠然到了嘴邊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下去,就知道這對叔侄舔毛的過程是十分精彩的,沒想到就像唱大戲一樣,開場戲做的真足。


  威爾斯冷著臉,試探著伸出舌頭,在迪洛的背上猶豫了一下,還是皺著眉舔了一口,碰到就躲,動作異常小心,好像迪洛身上有多少細菌一樣。


  楚悠然無奈,「……威爾!」舔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這麼嫌棄是鬧哪樣?迪洛心裡能好受嗎?

  看著自己疼愛的雌性一臉不滿的瞪著自己,威爾斯深吸一口氣,在迪洛背上舔了一口,楚悠然臉色剛緩和下來,笑意還沒爬上來,就見床上這對叔侄集體扭臉。


  威爾斯:「呸!」沖垃圾桶里吐了一口口水,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迪洛:「嘔!」迪洛臉色直接就是大寫的囧,本來以為舔毛很舒服,沒想到現在的感覺就是生不如死!蠢叔叔的口水簡直噁心死了,他發誓,此生再也不讓蠢叔叔舔毛!

  叔侄倆相看兩相厭,兩個雄性在一起真不知道有什麼好舔的,隨後都看楚悠然,這個作業是不是算完成了?


  楚悠然:「…………」心好累,感覺不會再愛了。


  因為被舔了毛,迪洛主動去洗了三遍澡,這才累的睡死過去,戳肚皮都不動的。威爾斯趴在楚悠然身邊,抬著頭,金色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楚悠然,眼睛卻格外的亮。


  因為對方是獸身,給楚悠然減少了不少尷尬,不把對方當人的話,身邊睡著一隻大貓也不是不能接受,何況晚上一關燈對方就能變身大煤球,黑的都看不見。倒下之後楚悠然提起林德找他的事,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之後,威爾斯用頭蹭了蹭楚悠然的手背,語氣比平日里緩和了很多,這時候聽起來就是異常的溫柔,「我知道了,會給他一次機會。」


  楚悠然摸了摸自己被蹭過的手背,感激對方聽他意見的同時也感嘆,這手感真是好啊!帝國第一大貓,果然名不虛傳,他一定是第一個摸了皇帝陛下的人。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靠近,好似不經意的蹭在威爾斯的脖子上,楚悠然眯起眼睛,又蹭了一下。


  威爾斯看著他這個小心翼翼的動作,眼底是壓不住的笑意,湊過去把頭枕在楚悠然的胸口,閉上了眼睛。感覺枕著的人僵硬了幾秒,隨後雙手抱住他的頭,放鬆下來,威爾斯這才開口問:「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楚悠然不時的輕輕摸一摸威爾斯的脖子,沉吟片刻,嗯了一聲,「說說我們之前的事吧,婚約的事情。」


  關了燈,房間里暗了下來,楚悠然看著威爾斯黑乎乎的身體,幾乎分不清他的輪廓,這讓他更放鬆了一些。


  黑暗中威爾斯的聲音顯得異常柔和,低沉性感,語調不高的慢慢闡述著一段過往:「十年前,帝國內憂外患,我的兄嫂在和克里普斯帝國外交的時候遇刺,為了給我成長的時間在走投無路之下選擇晶核自爆。自由革命軍趁機發動內亂,你外公卡爾薩一家傾盡全族幫我收復左戰區的軍權,在其犧牲的時候留下遺言讓我保你平安,等你成年後娶你為後。」


  卡爾薩公爵還說,如果倆人沒有感情,那就放楚悠然自由,護他一生平安安穩就行,因為那時候卡爾薩公爵已經看出威爾斯並不喜歡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楚悠然,而楚悠然見了威爾斯就有被拍飛的心理陰影,恨不能縮起來扮鵪鶉。然而這句話,被威爾斯給選擇性遺忘了。


  楚悠然摸著威爾斯的脖頸,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威爾斯慵懶的蹭了蹭身下的胸膛,感覺到楚悠然又緊張的綳直了身體,他強忍著趴好不動,繼續說:「六年前,你母父病逝之前托我把你接到宮中,可惜在我的人到達之前你因為和父親吵架離家出走,我的人只找到一架飛行器的殘骸,你失去蹤跡,老師能撿到你也是意外。」


  「我為什麼要和家人吵架?」楚悠然下意識的抓住重點,一把抓住威爾斯的耳朵,心情有些激動,這可能是原身身死的重要線索,今後他要提前預防一下。


  威爾斯被他無意中抓到了敏感部位,僵住一動不動。


  楚悠然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歉意的摸了摸大貓的脖子,還小心的在其耳朵上吹了吹,「抱歉,我抓疼你了。」


  威爾斯深呼吸一口,兩個敏感部位都被撩了一把,他現在有些躁動,想把這隻折磨人的小毛球摁在身下,好好的蹂|躪一番。呼吸節奏有些亂,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兩人之間蔓延,楚悠然也敏感的感覺到對方的變化,以為自己把人家抓疼了,歉意的老老實實躺著不動,也不敢再亂摸。


  威爾斯只能把頭埋進楚悠然的懷裡,聞著他身上獨有的清香,讓自己安靜下來,等到楚悠然已經快睡著了,他才哭笑不得的問:「這種事,你問我?」


  楚悠然也覺得,這種事問別人確實說不過去,左右也想不出來,他也懶得想了,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最想問的話,「你對我好是因為之前的約定嗎?」


  威爾斯這次回答的比較乾脆,「不是。」


  「嗯?」


  「你比較傻。」


  楚悠然迷迷糊糊的想,這算不算傻人有傻福?不爭不搶不表現還能得到皇帝陛下的垂青,其他人拼了命的想上位,就是因為不夠傻才被淘汰?好像不管哪一個,都挺悲哀的。


  眼看著楚悠然睡著了,威爾斯在心裡嘆了一句果真傻得沒心沒肺。把被子叼過來把楚悠然蓋好,威爾斯趴下之後,把頭抵在楚悠然的勃頸處,閉上了眼睛。


  半夜,楚悠然感覺到身邊有個熱乎乎的毛狀物在身邊,直接當成了大號的迪洛,想也沒想,直接一條腿壓住對方的腰,摟住對方的脖子,狠狠的親了一口,心想著傲嬌的小毛糰子,也就睡著了能親幾口。


  親完了他才感覺不太對,個頭……好大……


  於是……裝死中……


  黑暗中傳來一聲輕笑,楚悠然就感覺嘴角被舔了一口,然後紅著臉繼續裝死。


  ————————————


  此時,重罪犯人看護所。


  一身黑衣的林德趁夜來到這裡,對守衛打了個招呼之後,終於見到了被關押的喬希。


  本來一臉傲氣的喬希,現如今變得憔悴不堪,好在身上比較乾淨,看得出沒有人為難他。一看到自己的父親,喬希驚喜的從抓著窗口的欄杆,叫道:「父親!救我!父親!我不要在這裡,你快救我出去!」這裡他提不起一絲的精神力,整日精神萎靡,每天都要經受審問,這對於從小嬌生慣養的他來說已經受夠了!


  士兵給開了牢門,為難的說:「林德老師,我只能給您五分鐘的時間,再多了我也不好做。」


  林德誠懇的道了謝,待士兵關上門之後才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喬希一眼,氣急敗壞的罵道:「孽子!你這是要害死咱們全家嗎?你可知道迪洛是什麼身份!」


  喬希恨恨的攥著拳頭,指甲掐在指腹,掐出紅痕都不自知,「一定是楚悠然陷害我!就是那個賤人!父親,你要替我做主,他就是仗著楚鴻宇才敢為所欲為!我知道你……」


  「孽子!」林德狠狠的甩了喬希一個耳光,看這個兒子的眼神充滿了絕望。


  「父親,你……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喬希不可置信的看著林德,不相信最寵愛他的父親竟然動手打他。


  林德看著兒子狼狽的模樣,暗自後悔,怪他,因為喬希是個雌性,他從小嬌慣他,沒想到把他養成了沒腦子的蠢貨,他沒好氣的教育道:「有嫉妒心沒關係,耍手段也沒有關係,但是你要提前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你連別人的身份都不知道,竟然敢耍這下三濫的手段!全家都要被你害死了!你哥哥已經被下了調令,馬上就要前往國境邊界設防,你可知道,萬一戰爭爆發,他首當其衝!」


  喬希傻傻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他只是想教訓一下楚悠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傻瓜!被人當成了棋子都不自知!」林德把兒子拎起來,看著他的眼睛怒喝道:「你在保護誰?誰讓你替他認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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