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滾去洗澡
「行不行啊你?什麼破針。」林笑白滿臉厭煩掃他一眼,隨即一把提起他袖子,「滾出去。」
男人嬉皮笑臉道:「我拿反了,拿反了,重來。」
「打出去!老子見他一次打他一次。」開門就遇見個這麼不靠譜的,讓林笑白煩躁的很。
糖糖輕輕的摸著女人的手,「媽咪疼不疼?」
「不疼。」清潔工眼神垂落到手臂上,一片的紅點。是他用力過度的原因,要是剛才那針如果沒有反,後果不堪設想。
林笑白掃了她一眼,毫不愧疚道:「這個不靠譜,我們接著來。這麼多人,總有一個靠譜,下一個。」
一連兩天下來,足足來了幾十個醫生。讓她吃藥的、敷藥的層不出窮,各種土方法更是聞所未聞。
林笑白篤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有辦法不論看起來有多不靠譜,都會一一讓清潔工試過去。
而戰勛爵也如他所說,並沒有多少時間,故而兩天一次面都沒有露過。
「能不能行?」林笑白一臉不耐煩的望著面前的女人,她穿著古怪的民族服飾,頭髮亂糟糟蓬成一團,臉上髒的都快看不出原樣來了。
當然最令人矚目的還是她手上拎著的一隻死老鼠,散發著惡臭。
「當然可以,只要把內臟覆在她的傷疤處,虔誠的祈禱,我們的神一定能聽見。」她神神道道的說著。
而她周圍的人早因為腐臭味離她足有五米遠,就連林笑白也強忍不了,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抬手揮了下,「試吧。」
清潔工皺了下眉頭,這味道實在不好受。但令人更噁心的是那女人什麼工具都不藉助,只憑兩隻手就撕開了死老鼠。
一把挖出它的內臟,濃郁的腐臭味令人做嘔。清潔工乾嘔了好幾次,臉也下意識往後縮著。
林笑白見狀煩躁的大吼一聲,「你躲什麼躲?」
「怎麼回事?」沉冷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
林笑白眼神一亮,轉頭立刻換了副臉,「元帥,我正在甄別高手呢,這個看起來很神秘的,就是這女人不配合。」
戰勛爵凌厲深邃的鳳眸投向清潔工,微顰著眉看向賀炎,毫不留情道「把她拖出去。」
賀炎點頭,一把扯住那奇怪女人的手臂,鉗制住她。沒等她呼聲,就把她扔出研究室外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林笑白都沒來的及反應。戰勛爵就信步走到清潔工身旁,揮手道:「下一個。」
「我這個是深山裡專門採的葉子,絕對有用。」老婆子笑眯眯走過來坐下,「嚼碎了敷臉上,兩天就好。」
戰勛爵垂眸看向她所說的樹葉,不假思索道:「請出去。」
「我這個有用的,有用的!」老婆子拔高聲音大叫道。
戰勛爵聲線沉沉,眼眸波瀾不驚,「鈴蘭,有毒。中毒者面部漲紅、頭疼、噁心、心跳減慢、昏迷、死亡。」
長期在野外作戰,他對野生植物的了解比起植物學家也不逞多讓,尤其是鈴蘭這樣誤食會引起死亡的植物。
林笑白不覺瞪大眼睛,連忙走上去一把揮開老婆子,「為了錢良心都被狗吃了?給我滾出去!」
顧及到她的身體過於「虛弱」,賀炎只是好聲好氣將人領出去了。
接下來一些方法一看就不靠譜的一一都被戰勛爵「請」出去了,清潔工竟然坐了一個多小時,卻沒有再被稀奇古怪的試藥。
糖糖也滿眼亮晶晶的望著戰勛爵,甚至還趁著休息的時候噠噠噠跑出去,「叔叔,喏,給你吃。」
戰勛爵捻起棒棒糖,還沒來得及說話。賀炎面色嚴肅走過來道:「龍堡出了點事,請你接電話。」
他拿起電話,聽了幾句神情所有所思,隨後便大步走到另一邊。
糖糖嘟著嘴巴走回來,「叔叔沒有吃糖糖給的棒棒糖。」
「開始吧。」不等清潔工說話,林笑白揮手道,「你,你來吧。」
剛才被戰勛爵挑出那麼個大簍子,他現在必須好好表現一下,讓戰元帥對他的印象好一點。
中年男人也是戰戰兢兢的,被剛才戰勛爵的嚴肅嚇了一大跳。連連擺手道:「我這個不行,不行的。」
林笑白挑了下眉,被他勾起幾分興趣,「說說吧,你帶的又是什麼玩意?」
他指的正是男人掛在腰上的一個軍綠色水壺,各個拍著胸脯打包票的不可信,說不準這個說自己不行的是在謙虛呢?
「這個不行,不行。」男人一把抓住水壺,起身作勢要走,「我老婆孩子在家裡等我,我要回去了。」
林笑白眼底掃過一絲不耐,突然大步衝過去。一把扯住男人水壺,男人伸手去搶。兩人一來一回,軍水壺的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清潔工避之不及,從頭到腳被淋了一身。
林笑白猛然甩開男人的手,「什麼玩意?」
他垂頭聞了下水壺口,彷彿觸電般迅速扔掉水壺,「一股騷味,這不會是……」
男人尷尬地看了眼清潔工,絮絮叨叨道:「我都說了不行,大少爺,現在可怨不著我。」
他這話無疑是默認了,林笑白瞳孔一點點瞪大,咬牙切齒道:「你……你竟然真的帶尿,給我滾!」
「我這可不是一般的尿,這是童子尿。」男人神色中突然有了幾分認真,「童子尿可以驅鬼的,要治一點疤痕容易的很。我跟你講,這玩意可不好弄……」
不等他說完,林笑白指節已經發出「咯咯」的聲音。額角青筋蹦起,他死死盯著男人,一字一頓道:「滾不滾?」
男人瞥了他一眼,彎著腰把地上的軍水壺撿起來,嘴裡絮絮叨叨,「這個女人這麼丑,臉看了鬼都怕,不是被俯身是什麼嘛……」
林笑白氣的面色青紫,突然上前一步。男人瑟縮了下,閉上嘴抱緊水壺連忙跑了。
見人沒影了林笑白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簡直就是晦氣!他猛的抓起一把紙,用力搓手指。
「林少,今天我能先回去嗎?」清潔工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林笑白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滿口煩躁道:「這才幾點你就回去,真以為戰元帥的錢那麼好賺?」
話畢他轉頭看著清潔工,不由愣了一下。
只見她頭髮被打濕大半,正滴滴答答往下滴著。身上也都濕了大半,噁心的味道包裹著她整個人,令人作嘔。
「我想……我想回去清理一下。」清潔工瑟縮著脖子,還是保持恭敬。
林笑白煩躁地嘆了口氣,口氣總算緩和了,「回去什麼,後面還排著這麼多人。去休息室里洗洗就行了,給你半個小時,快點出來。」
清潔工垂著頭。
林笑白瞥了她一眼,並不能看見她的神色。他抬手抹了把頭髮,「怎麼?我這裡的洗手間還能比不上你家的?」
接連三天,沒遇到一個有成效的。
反而不靠譜的來了一大堆,而且剛才還被戰勛爵看見了。事情進展的如此不順利,該心煩的是他才對吧。
「快點去洗,別杵在這兒。」林笑白乾脆轉身,抽出一根煙點燃。
這個高人他還就不信自己找不出來。
一支煙抽盡,身後一點動靜都沒有。林笑白轉頭,眼眸下意識動了動。只見清潔工還固執地坐在那裡,尿液在她周邊形成了一團暗色液體。
她垂著眸子,臉色寡淡,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聽不懂人話?」林笑白眼神瞬間凌冽,一腳猛的朝她身下的凳子踢去。凳子應聲而倒,清潔工也倒在了地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這麼一副我欺負了你的樣子擺給誰看呢?」林笑白話音落了,心裡才升起幾分心虛。
要是讓戰元帥看見,他鐵定不會輕饒自己。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有什麼值得他維護的,林笑白眼眸嫌棄地落到清潔工身上。
那張醜陋的臉簡直讓他想吐。
「滾去洗澡。」他頓了一下,「要是你今天乖乖聽話,我就托朋友把糖糖的戶口辦了。」
清潔工眼神亮了亮。
這個林笑白雖然是紈絝子弟,但是他的血液里,也是手段准狠的軍部後代,之前他是根本沒想到這個小小的清潔工,可以對戰勛爵都咬死了不配和。
現在緩過神來了,他的手段跟智商就上線了,開口就是蘇子諾最可能在意的蛋糕。
這個清潔工入職的時候,連身份證都沒有提供,糖糖冰雪可愛一直沒有上戶口,自然無法上公立幼兒園,私立幼兒園不是這個女人負擔的起的。
教育,是每個母親的死穴。
林笑白冷哼一聲,眼神不屑道:「你要是一直配合治療,糖糖還能去公立幼兒上學。」
「你說話算數。」清潔工嘶啞著嗓子,仍舊沒有抬眼看他,像是怕極了。
林笑白朝天翻了個白眼,「區區十幾萬的事,我有什麼好反悔?」
何況要是這事成了,戰元帥一定會感謝自己。自己在林家的地位也會上升好幾個度。
就算不成,也算是和戰元帥有交集了。
十幾萬買這穩賺不賠的買賣,他大賺特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