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是我帥還是戰勛爵帥
隨後床的另一邊凹陷下去,戰勛爵長臂一展將她攬入懷裡。
緊靠著火熱的胸膛,溫暖源源不斷的傳送過來。
蘇子諾抿了抿唇,閉上眼睛陷入睡眠中。
一室寂靜,唯有床頭暖橘色的燈默默散發著餘輝。
相比於這邊的溫馨,同在A市的梁家卻顯得格外冰冷。
黑漆漆的房間里突然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梁雨晨努力撐著滿地紙張坐著,周圍都是散亂的酒瓶,她已經不知道是被眼淚還是酒精淹沒了。
如果可以,就這麼去陪爸爸吧。梁雨晨心如死灰的想。
但是,就在梁雨晨的想法升騰的一瞬間,門外正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
手機的屏幕也驟然亮了起來,燈光刺的她眼睛發痛,讓她本來頹廢的想法一下被強行掃光。她擋住眼睛,強忍滿眼淚水,也沒有看手機上的來電,她不應該被全世界拋棄了嗎?
這麼晚了有誰會來找她?
喝酒喝出幻覺了嗎?梁雨晨把手機扣上,垂眸撈起一個酒杯,壓根沒有一點起身去開門的意思。
但就在這時,門外的敲門聲越發加劇,甚至有砸門的氣勢。
「梁雨晨!」
梁雨晨猛的抬頭!
他的聲音?但是梁雨晨眼底光彩只是亮了一下就變成了死灰。
怎麼會是他?果然,自己醉的厲害吧?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梁雨晨慢悠悠的打開一罐啤酒往嘴裡送去。
「梁雨晨,你在裡面嗎?」李博明清冷又帶著焦急的聲音響起。
真的是李博明?不是自己的幻覺。
梁雨晨撐著地面就要站起來,誰知腳不知道什麼時候麻了,整個人無法抑制的往前撲倒。
手中的易拉罐瓶也猛的滑了出去,兩聲「嘭」響起。
猛烈撞擊下,易拉罐爆出的液體噴撒,讓梁雨晨兜頭兜臉都是酒液。
李博明就是在梁雨晨狼狽到極致的情況下,一把推開門!隨同他身後的光線,前赴後繼湧進沉寂的房間。
梁雨晨抬眼怔怔的看著來人,眼淚無法抑制的下落。
李博明看著她的狼狽樣子,擰起眉頭一把把她拉起來,「怎麼回事?我要是不來你在這兒趴一晚上?」
梁雨晨吸了吸鼻子,渾身都濕噠噠的,「我只是剛才不小心。」
「不小心?」李博明眼神掃過滿地散亂的文件和易拉罐眉頭越皺越緊,「喝了多少酒?」
一瓶、兩瓶,梁雨晨細細想過去,算了沒幾個就沒耐心了:「我不記得了。」
「行了,聞你渾身上下的酒氣,也知道你喝的不少。」李博明側身步入房間。
李博明啪一下打開燈,彎腰開始撿散亂的易拉罐,把梁雨晨散亂在地上的文件很快撿起。
本來陰暗逼仄的空間幾乎隨著李博明的幾個動作,像是魔法被解除一樣,明亮而變得有希望。
「你怎麼會來,是有什麼事嗎?」梁雨晨幾乎愣愣的,站在房間的中心看著李博明的動作。
「因為你電話打不通,過來看看你,你從梁院長的畫像被換下的時候,就不太正常了。」
梁雨晨整個人怔在原地,他,他懂自己的不能能見人的晦澀嗎?
「去洗澡吧,要是梁院長看到你弄成這個樣子,怎麼安心?」李博明很快把房間收拾好,看了看梁雨晨嘆息一聲。
梁雨晨心臟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握緊,有什麼像是溢出來,又像是什麼重新破土而出。
雨夜,終將過去。
補辦的婚禮,對於戰家來說是一件繁瑣而幸福的事情,大到結婚典禮的舉辦地點、時間,小到捧花的搭配都拿出來討論了一番,婚禮的流程更是每天都被提起。
終於在戰家所有人經歷兩天的反覆推敲后,訂下了婚禮的日子,一個月後。
這對於戰家人來說是能夠舉辦婚禮的最早日期,畢竟準備請柬、婚禮都需要很漫長的一段時間。
不過這些都不用蘇子諾來操心,榮升孕婦,以後她在戰家的地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都有人為她操心是不是不夠合心。
一日三餐是營養師特別制定的,從龍堡到醫院,安排專職司機無縫接送,連戰家那些大人物來龍堡都是有序分批,說是害怕影響到蘇子諾休息。這樣,戰老爺子還一天幾次問蘇子諾,有沒有不舒服,會不會想吐。
這天,蘇子諾拿著滿滿一袋大白兔奶糖前往醫院撒糖。
本來戰家人訂下的喜糖是手工巧克力,但戰勛爵顧及到她吃不了所以換成了大白兔奶糖。
蘇子諾現在都還記得戰勛爵提出大白兔奶糖時戰家人詫異的表情,甚至還有人在確認價格以後,問那是什麼東西,有著怎樣的背景歷史,還有現在的品牌理念是否跟婚禮契合。
「子諾喜歡吃。」戰勛爵這麼解釋。
於是,所有人紛紛表示這種糖果跟百年傳承的手工糖果不相上下啊。
蘇子諾捧著糖果一邊微笑一邊想:原來大人物附和起來也是這麼熟練毫無痕迹。
蘇子諾一走進聖米倫,大廳里立馬立刻熱鬧起來。
「蘇醫生,懷孕了還來上班?」
蘇子諾不禁扶額,轉頭狠狠瞪了眼面不改色的男人。
本來她懷孕也只是幾周而已,偏偏戰勛爵怕她走路摔著,站久累著,甚至連喝的水也要確認不低於40度。
戰勛爵這樣的異樣太扎眼,整個聖米倫都知道她懷孕了,簡直全民監督這不能做那不能做。
「給你吃糖。」她迅速從包里掏出一包糖放進護士的手裡。
護士怔了一下,然後瞭然的露出微笑,「蘇醫生,你和戰上將的婚期定下來了?」
蘇子諾揚著糖果:「一個月後。」
一聲之下吸引了好多正在忙碌的醫生,各個都放下手底的事,湊上來嘰嘰喳喳道。
「一個月蘇醫生要結婚了?」
「蘇醫生我可以去參加婚禮嗎?」
「我們可算蘇醫生的娘家,我要給蘇醫生包個大紅包!」
蘇子諾微微怔了一下,婚禮的所有事宜都是由戰家人在安排,客人也都還沒有定下來,要請哪些人她還真不太清楚。
「聖米侖所有人都會收到請柬。」戰勛爵揉揉她的頭髮直接道。
驚喜聲,鬨笑聲在交織,故意誇張地震的蘇子諾有些耳膜疼,又覺得這就是幸福在升騰的感覺。
「這個給你。」
蘇子諾開始一個個分發喜糖。
有人當場就打開了,瞥見裡面的九顆糖笑眯眯的問道:「九顆,是長長久久的意思嗎?」
蘇子諾愣了一下,倒是戰勛爵冷沉的聲音很快響起:「是」
而後戰勛爵把她攬入懷裡,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天吶,這口狗糧我認了,太甜了。」
「逼得人集體得糖尿病啊,誰快來搶救我。」
蘇子諾看著她們一個比一個浮誇的動作不禁笑出了聲,戰勛爵捏捏她的手心,兩人分完了糖,又折身前往雷靳炎的病房。
誰知到了病房門口,還沒有走進去,就聽見雷靳炎充滿威脅的聲音,「好好看仔細了,是我帥還是戰勛爵帥?」
蘇子諾這次連眉頭都沒皺,雷靳炎不按常理出牌已經讓人習慣了,就是不知道今天誰倒霉。
「雷少是住院住的神經錯亂了?」
清冷而平淡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秦羽肆。
蘇子諾剛探出腦袋想要偷看,誰知剛一動就被戰勛爵抱著一個穩穩地反轉
蘇子諾就發現視野開闊不少。原來是戰勛爵找了個雷靳炎的視野死角,但他們又能看到所有人的位置。
戰勛爵摸摸她的頭,微微揚了揚下巴。
「有人沒有住院面就癱了,要不要考慮來醫院給我做個伴床?」雷靳炎挑眉邪笑,口中慢慢的暗示。
秦羽肆撣了撣衣袖,「和你?等你有了戰勛爵的美貌再說。」
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蘇子諾捂著嘴偷笑,轉頭看男人臉已經比鍋底還黑了。她立馬立刻抬手做出可憐的姿勢,這場戲她還想多看一會呢。
「呵,你好好看看我。看看這新生的肌膚,如同嬰兒一樣嫩滑。我哪裡比不上戰勛爵那個五大三粗的?」雷靳炎頓時不服,一把撕開病服,露出渾身白的近乎能夠閃光的皮膚。
小護士立馬立刻「啊」的一聲,臉頰都羞紅了。
秦羽肆眼底掃過一絲不屑,「暴露狂?」
「算了,我已經了解你的心理活動了。你就是單純的嫉妒我恢復以後比你好看。」雷靳炎轉眼看著護士,「來,你說句公道話,是我帥還是戰勛爵帥?」
護士羞的滿臉通紅,捂著嘴一直笑。
秦羽肆搖搖頭,一臉無奈,直接對護士道:「你先去忙吧。」
「秦羽肆,你拆我的台!」雷靳炎一把拉住護士的手腕,「別聽他的,我才是病人,我不舒服你不要走,不然我就醫鬧。」
護士「咯咯咯」笑出聲。
這次換蘇子諾更是一臉黑線:醫鬧?誰給他的膽子。
「快說,我和戰勛爵誰帥。」雷靳炎袒胸露背、一臉深情的看著護士。
護士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支吾道:「你帥。」
蘇子諾笑的都快喘不過氣了,堂堂八方會的雷少,現在已經淪落到在醫院裡蠱惑護士才能證明他的帥氣。
但她身後的男人卻已經面沉如水,攬著蘇子諾的腰一把推開門,「雷少看樣子該轉去精神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