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百四十三章:雪姨在她面前都是天使!
「不瞎就可以看出來,以後一定是我會給這孩子更多照拂。」秦羽肆神情淡淡的,口吻一如既往的優雅矜貴:「某些人,自己不惹事就不錯了。」
雷靳炎冷嗤道:「讓孩子跟你學的奸詐狡猾?整天勾心鬥角?他該跟著我學本事。」
「學你打光棍的本事?」秦羽肆低嗤。
「說得你好像不是憑本事單身一樣!」雷靳炎跳腳:「你跟我同一年,還比我大3個月零七天!」
「那是為了最開始的服眾,特別調整的資料。」秦羽肆不徐不急:「大哥。」
「調整的是你的臉皮才對!」
所以,他們是吵起來了嗎?
蘇子諾不禁扶額,連男女都不清楚他們竟然都能吵起來。
「跟著你當一輩子莽夫?」秦羽肆口氣嘲諷。
雷靳炎氣的額頭青筋崩起,要不是他現在傷還未痊癒,一定讓秦羽肆試試他的厲害,「總比整天提心弔膽被人算計好。」
「呵!」秦羽肆冷笑一聲,「廢物才會每天提心弔膽,跟著我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
雷靳炎搖頭,「正好讓人把你造下的孽都算在他頭上?」
「一輩子平庸的人當然沒有人記恨,就像你雷上校。」秦羽肆眼神掃過雷靳炎,滿滿的不屑。
「吵什麼呢?」清麗的女聲吸引大家的目光。
戰卿卿勾著紅唇,單手搭在李博明肩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李博明顯然讓了一下,但是下一秒戰卿卿直接抱住他的手臂,李博明想要說什麼,戰卿卿舉著一根纖細的手指:「我嫂子可是懷孕了,你別傷到她。」
果然,戰勛爵一把把蘇子諾圈在懷裡,對李博明沉了沉眸色。
李博明是不是拒絕他的妹妹他不會幹涉,但是如果影響到他老婆他絕不允許。而且,戰家的女人,怎麼會配不上一個醫生?
李博明頭疼,戰家的人,果然一個比一個難纏,倒也沒有把戰卿卿甩開。
所有人,都這麼開心嗎?她們都笑的那麼燦爛,而刺眼!
誰也沒有注意到依舊一身落魄的薄悠羽,靜靜地站在走廊轉角,眼睛充血,手指緊攥在手心。
他們怎麼能笑的這麼開心,薄伯山的離開不過幾個小時,她們現在的笑簡直是刮在她心口的刀!
她想要把這些人,統統都下地獄!薄悠羽滿眼的陰狠,就在醞釀到了至高點,眸子掃到了人群角落的一個身影。
梁羽晨,看著歡笑的人群,努力的擠出笑容附和但是眼睛卻掩不住的落寞……
梁羽晨,薄悠羽冷哼了一聲。
「天啊!」
「好基情!」
「這也太拼了吧!」
突然人群中爆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尖叫,隨即驚呼聲此起彼伏。
在爭鋒相對中完全被碾壓,最後張口結舌完全無話可說的雷靳炎,在秦羽肆勝券在握準備接收乾爹稱號的時候,突然,吻上了秦羽肆的唇!
雷靳炎跟秦羽肆,無論身體長相都是不相上下的耀眼挺拔。這樣衝擊的一幕,不僅不違和,反而讓所有人都被點燃般的起鬨附和!
雷靳炎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連秦羽肆都反應了兩秒,才一把推開雷靳炎。
雷靳炎後退兩步,直接掠過已經呆住了的秦羽肆,衝到蘇子諾面前:「乾爹是我,乾爹的位置非我莫屬!」
蘇子諾獃獃的點頭,雷靳炎啪打了一個響指:「搞定。」
秦羽肆抬手抹過嘴唇,眼底閃過一絲陰蟄,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秦大公子卻並沒有多少厭惡。
雷靳炎渾不在意,拍拍他肩膀道:「願賭服輸啊,別告訴我你秦大公子輸不起。」
秦羽肆冷嗤一聲,沒吭聲。
而此時戰卿卿突然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突然把李博明一拽,李博明本來也是因為雷靳炎的突然的動作有些衝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戰卿卿用力一拽,然後腳尖猛然一踮,順勢就吻上了李博明。
而在外人看來,完全是李博明情不自禁,突然低頭吻戰卿卿,事實上戰卿卿趁其不備香舌撬開他的牙關,肆意撩撥。
人群中又是一聲接著一聲的歡呼。
李博明抬手就要推開她,誰知戰卿卿身為戰家人,體能遠比一般的男人要好,竟紋絲不動。
李博明猛的用力才讓她踉蹌兩下遠離,兩人唇間拉開一條銀絲。
不少護士見狀臉頰都紅了。
戰勛爵再看向李博明的目光已然不同,戰卿卿的成長,戰勛爵沒有付出多少關心,對於戰卿卿的婚事,他也從來沒有催婚之類的意向,但是有男人在眼皮底下親了自己的妹妹,如果辜負了戰卿卿他顯然不會坐視不理。
李博明凝眉看向戰卿卿,顯然戰卿卿是故意的。
連戰勛爵都是這樣的反應,別說其他圍觀的「公開撒狗糧行為」的吃瓜群眾。
「李醫生,也該找時間,拜訪一下戰家。」
「對,湊一個雙喜臨門啊。」
善意的附和聲此起彼伏。
「李叔叔,你是我的姨父嗎?」連哎嗨也掰著手指算道,脆脆的聲音更是引起一波笑聲。
梁雨晨怔怔的望著眾人,一瞬間彷彿所有的歡笑聲都離她遠去。渾身僵硬,彷彿落入了冰窟窿的她不停顫抖。
眼淚湧上來,她狠狠的掐自己讓自己能保持笑容。可是這些人的開心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眼神空洞掃過一張張笑臉,梁雨晨默默的從人群中退出來。反正也沒有人在意她,她在這裡也只是一個若有若無的背景板。
再待下去也只是給自己找不痛快,與其看著李博明被戰卿卿一步一步「套牢」,不如閉上眼睛當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石雕。
誰都沒有注意到她的離開,除了薄悠羽。
不知不覺走出聖米倫,看著滿城霓虹,梁雨晨發現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回到家?不可抑制就會想到爸爸,留在聖米倫,聖米倫討論的,不是蘇子諾懷孕,就是李博明要成為戰家的女婿。
「上車嗎?」在聖米倫門口招攬客人的計程車司機見狀滑下車窗道。
梁雨晨點點頭,拉開車門坐上去。
「小姐您要去哪?」
梁雨晨抹了抹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早就流下來:「隨便……不,送我去酒吧,哪一家都行。」
半個小時后,梁雨晨跌跌撞撞走進酒吧,不顧周圍曖昧的氣氛,指著酒保道:「給我一杯伏特加。」
酒保看了眼梁雨晨,梁雨晨這樣的失魂落魄的女孩啊,在酒吧太常見了,尋常的不值得多看一眼,手腳麻利遞上一杯酒。
梁雨晨端起酒杯一口飲盡,酒太辣而苦澀,刺的她喉嚨火辣辣的,眼淚更是不停的往下掉。
原來烈酒的味道這麼難喝,為什麼上一次跟李博明還有蘇子諾在一起喝,她沒覺得呢?
她「嘭」一聲放下酒杯,「我還要!」
兩杯。
三杯。
直到她根本不記得自己喝了多久時,痛苦的感覺終於離她遠去。眼前一片模糊,五顏六色的燈光糅雜成一團。
「我……我還要!」梁雨晨面頰通紅,手臂搖搖晃晃的把杯子遞給酒保,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旁邊坐下了一個人。
「小姐,你一個人來的?」酒保皺了皺眉,看她穿的規規矩矩也不像常來的人。
梁雨晨迷迷怔怔看著他,「我,我一個人怎麼了?我一個人過不下去了嗎?全,全都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後半段幾乎是嘶吼,淚水又一次噼里啪啦打在吧台上。
什麼都不是她的,爸爸的位置她也保不住,喜歡的人也搶不過來,她就是個廢物,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給她酒,我認識她。」而就在這時,一道嫌惡的聲音響起。
薄悠羽冷聲道,「給她酒。」
要不是覺得她還有些利用價值,她才懶得和她廢話。只知道唯蘇子諾馬首是瞻的蠢女人,現在終於吃到苦頭了,活該!
酒保點了下頭,迅速遞上一杯伏特加。
薄悠羽心裡根本看不上樑雨晨,但是沒想到,梁雨晨搖搖晃晃卻第一時間抓緊酒杯把手,另一隻手撐著吧台踉踉蹌蹌的站起來。
一個貌似長的薄悠羽的女人?梁雨晨搖搖頭,潛意識想離薄悠羽遠一點。
但是酒精麻痹了小腦,腳下一軟梁雨晨整個人朝吧台磕去,酒保眼疾手快拉起她。
「我,我不要和她坐在一起。」梁雨晨眼前一片模糊,只憑藉自己內心的意識說著胡話,「她是個壞女人!一肚子壞水,情深深雨蒙蒙裡面的雪姨,在她面前都是天使!」
什麼雪姨?她有那麼老嗎?
薄悠羽剛剛重新描畫的妝容都扭曲了!
「我是個壞女人,那蘇子諾是什麼?要不是拜蘇子諾所賜,你會在這兒借酒消愁?」
梁雨晨突然安靜下來,怔怔的看著她,「蘇子諾,蘇子諾,她是個好人,是個好姐姐。」
如果不是她聖米倫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好人?」薄悠羽陰沉的笑開:「梁靳西就是栽在蘇子諾手裡,連帶著他的女兒也是個糊塗蛋,被人騙的團團轉還口口聲聲說蘇子諾是好人。」
梁雨晨猛的一拍桌子,「你!你不許說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