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婚紗可真丑!
「他們……他們……」薄悠羽目光帶著狠厲,猛地把小張的手機砸了出去,遠遠甩在一道病房門上,原本就價格不貴的手機立刻變成粉碎。
小張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機成了廢品,也顧不得薄悠羽,手忙腳亂地衝過去把手機撿起來,看到背板都被摔開,怎麼拼都拼不上,眼淚險些掉下來。
薄悠羽本就極為不耐煩,看到小張這副作態更是窩火:「不就是一個破手機,真是鄉巴佬,沒見識!」
說完,冷哼一聲,直接踩著小高跟離開,一個眼神都不再給自己的助理。
相對於薄悠羽的雞飛狗跳,另一邊蘇子諾的情況卻是堪稱安寧,聖米侖上下都知道蘇子諾醫生一定累壞了,所以,他們看到入學數據的時候,沒有驚動蘇子諾,自己舉行了一個慶功宴,可以說非常體貼了。
蘇子諾好歹也是經歷的劫持,但是她一路開回了公寓,把窗帘一拉就一頭扎入床上,人真是可以忙到連劫持過後害怕的時間都沒有。
時光清淺,從縫隙里漏進來的陽光從左邊移到了右邊,安靜的無人會想去打擾……包括陰影中一個高大凌厲的身影。
淺薄的陽光打在男人深邃分明,似乎比岩石更加堅硬的容顏上,折出幾乎讓人心臟驟然一緊的高貴英俊,他的眼底因為疲憊拉出密布的血絲,但是看著床上纖細的身影他一瞬都不瞬。
沒有人知道戰勛爵什麼時候進入這個安靜的小公寓,邪淵最後的反撲已經接近瘋狂,戰勛爵頭顱的價格在黑市上的價格已經高達千億美金,這絕對是邪淵同歸於盡的籌碼,但是一聽到蘇子諾差點被劫持,戰勛爵一人就親自架駛直升機來到了這個女人身邊。
還好,她很安靜,睡著的樣子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除了疲憊了一點,他沒有理由去懷疑她受過傷,但是這並不妨礙戰勛爵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半個小時后,戰勛爵嘆了一口氣,伸出修長的手指想要觸碰蘇子諾,卻最終低沉一笑,他從來不是沉不住氣的人,為了認定的女人,五年時間,對他來說也就是一段達成目標的間隔。
為什麼這次,幾天就等不了了呢?
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候,越是最後的關鍵,越是什麼都可能發生,他知道這個時候遠離她才是對她最大的保護,可是啊……
「戰勛爵……」就在這時,蘇子諾皺皺眉,一臉嫌棄:「傻逼!」
直升機又無聲升空,靜謐的小房間,只剩下一本畫冊,被展開的一頁,正是一襲恍若夢境的婚紗,蘇子諾太疲憊自始至終都毫無所覺。
蘇子諾一覺醒過來,覺得自己餓的可以吞下一口牛!
她最快的速度給自己做了三明治,狼吞虎咽的時候突然瞄到了床邊的映著婚紗的雜誌。
「這是我什麼時候買的書?」蘇子諾隨手把書拉回來。
都是婚紗,每一件都是美輪美奐,讓人恨不得立刻跨入婚禮的殿堂。
但是婚紗再好看……蘇子諾想起自己無聲無息的婚姻。
「這一件,真丑。」蘇子諾毫不客氣的評價,一把把書合上。
不過,算一下時間,紅頂醫療那邊,應該新的動作了。
而在地球另一端的作戰部。
「戰少將的書去哪兒了?」齊幽幽問。
「什麼書?花花公子嗎?」林缺抬頭問。
「花花公子花花公子個頭,戰少將天天看花花公子不怕腎虧嗎?」齊幽幽簡直恨鐵不成鋼。
「戰少將的那本婚紗選集!」
她齊幽幽是那種會覬覦戰少將花花公子的人嗎?
「少將不怕。」林缺根本不在意齊幽幽炸毛,繼續沉穩說道:「那本婚紗選集你千萬不要打主意,戰少將挑了好幾天,終於選定了一款,如果丟了他一定斃了你。」
「悲哀的妻奴!」齊幽幽惡狠狠的說。
三天後,紅頂醫療。
「薄醫生……」小張幾乎快哭了起來,「秦家少爺,秦少爺的情況出了問題!」
薄悠羽剛剛把一台筆記本砸碎,毫無進展的招生情況,已經讓她快要氣炸。雖然爺爺出面,暫時穩定了留下的一部分的VIP客戶,但是……
「鬼叫什麼!」剛準備惱怒謾罵這個不識抬舉的小助理髮泄自己的情緒,猛然聽清后驟然住了嘴,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秦少爺從剛剛開始渾身抽搐,皮膚上出現了大量針眼大小的紅點,原因不明,正在逐步排查。」
薄悠羽的腳步瞬間急了起來,此時此刻竟然還沒忘記吼小張兩句:「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說,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她強制忍住轉身給這個小助理一個耳光的衝動。
現在招生根本無法進展,VIP住院部的人都在觀望。
秦羽銘,已經是她最後的籌碼了,如果再失去了秦家,她難以想象自己到底會遇到什麼事情。
薄悠羽猛地推開病房門,裡面各式各樣的儀器滴滴答答地響著。她看向躺在病床上無力抽搐的秦羽銘,立刻睜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
床上的本來像是王子一般的秦羽銘,現在不斷的痙攣,本來在聖米侖剛剛長回來的一點肉現在消瘦的像是骨架,冷汗布滿他的全身,如玉的容顏因為肌肉強直痙攣,顯示出不同於尋常人的扭曲!
「薄醫生,少爺,少爺從三天前狀況就越來越差,現在已經瘋狂了。您,您快來看看。」
薄悠羽猛地扣住門框,眼底是焦急的神色,但是人卻沒有往前一步:「現在所有人都不許離開病房!」
「小張,通知保衛處,任何可疑人等都不得出入VIP部。」薄悠羽壓住心頭的慌亂,之前從紅頂醫療流露出去的負面信息已經夠多了,如果秦羽銘病發的事情被外界知道……
薄悠羽臉色鐵青,說出的話從來沒有過的斬釘截鐵:「另外,絕對不能讓秦家大少知道秦羽銘發病了。」
病房裡的空氣寧靜了一下,護士抱著秦羽銘瘦弱的身影,把話題拉回到病人身上。
「薄醫生,現在情況緊急,更緊急的是病人……。」
「吵什麼!」薄悠羽甩了一記眼刀過去,聲音惡狠狠的:「先給他注射鎮定劑!讓他別抖了,我再想辦法!」
「還想什麼。」冷漠而充滿戾氣的聲音從薄悠羽背後響起,薄悠羽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心中危機感頓時上升到了極限。
「秦……秦少……」她肩膀難以抑制地抖動著轉身,牙齒都在發顫:「您聽我解釋……」
「鎮定劑?」秦羽肆冷嗤一聲,如同在看待一個死人,他大步邁進病房,無視掉所有噤若寒蟬的醫生和護士,走到秦羽銘的病床邊,將纖細瘦弱的少年一把抱起。
秦羽銘意識昏迷不清,因為抽搐而牙關打顫,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對他採取什麼措施。
秦羽肆雙臂抱著瘦弱的弟弟,乾脆把自己肩膀湊近,趨於本能,秦羽銘張口咬住了哥哥寬厚的肩膀,以防止在抽搐和抖動中咬住自己的舌頭。
秦羽肆輕描淡寫地瞥了所有醫護人員一眼,大步邁向了門外。
全程,薄悠羽沒有反應過來一絲一毫,被秦羽肆強大的氣場壓制的幾乎難以動彈。
直到這個男人傲然地走離病房,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才扶著門框猛然回過神來!
「秦少爺,秦少爺!不能走!」薄悠羽戾叫醫生,像是驟然反應過來!
想要追出去,但是跟在秦羽肆身邊的警衛員面無表情的攔住她的去路。
「薄小姐,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會追上去。」
其中一個的說道,他發出的聲音像是機器,冷得毫無溫度。
秦羽肆是政界的出名的笑面虎,他向來溫文爾雅的面具下,幾乎沒有什麼是他的軟肋,政界不同於軍部,手上有著絕對讓人忌憚的國家力量,但是面對的人確是人精中的人精,要在政界如魚得水,背後的手段有時候比戰場還不寒而慄。
聰明人,沒有人會蠢到在危機四伏中,顯出自己的軟肋。
但是秦羽銘,卻是秦羽肆不加掩飾的弱點,這個弱點被公之於眾,也是在告訴天下,如果敢對秦羽銘下手,就做好被他秦羽肆不死不休的反擊的準備。
果然,薄悠羽追了兩步,雙腿就發軟的根本站不住。
她也明白,秦羽銘對這個秦家大公子意味著什麼。
「羽銘。」
秦羽肆抱著秦羽銘還沒有走到車邊,就感覺到纖細蒼白的少年抖動的更加厲害,額頭上冷汗涔涔,一雙眼睛死死閉著,正在承受著無比巨大的痛苦。
「忍一忍。」秦羽肆牢牢抱著弟弟,面上擔心的神色顯而易見,一雙劍眉皺在一起,眸光暗沉。
「哥哥……」秦羽銘的牙齒咯咯作響,但是這時候卻發出了模糊的聲音:「哥哥,我要回去了……」
「不準胡說!」秦羽肆的聲音猛然提高,這幾乎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失控。
但是,這也是秦羽銘第一次,說要回去了。
秦羽銘一直是虛弱的,但是秦家的血脈沒有不勇敢的,不到了什麼緊要的時刻,他不會說回去的話。
但是什麼緊要時刻……秦羽肆根本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