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只要蘇子諾跟著我一起下地獄
這個名字一從心頭浮現出來就足夠讓她牙呲欲裂,原來她不是沒有參加峰會,戰勛爵居然帶著她混進來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玩什麼冷漠戰神跟正太副官的把戲!
「你是怎麼混進來的!」薄悠羽心裡在滴血,但是現在她要做的是把蘇子諾剖開踩到泥里!
「負責人呢,這個人不是戰少將的勤務兵,她是偷偷摸摸混進來居心不良的……」
「你在磨磨蹭蹭做什麼。」冷厲到幾乎結冰的聲音從蘇子諾的背後響起,強大又危險的氣息及時地讓薄悠羽的話都噎在喉間!
戰勛爵冷淡地掃了一眼表情扭曲的的薄悠羽,薄悠羽上前一步,顯然想要說什麼,但是戰勛爵卻只看著蘇子諾:「動作利索點,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戰勛爵提到了身份兩個字,顯然就是在表明,他要護著蘇子諾的身份。
蘇子諾本來也是提了一口氣,剛剛她是玩得過火,也沒有料到薄悠羽突然能認出自己來,因為今天作為勤務兵還算得心應手,她都有些鬆懈了。
蘇子諾也知道自己惹事了,埋著腦袋跟在戰勛爵身後,不再看薄悠羽一眼。
薄悠羽攥緊拳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戰勛爵帶著蘇子諾離開的背影,渾身都難以抑制地顫抖起來。蘇子諾,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薄悠羽的眼神一瞬間就像是被毒蛇佔據,憤怒與不甘在眼底扭曲翻滾。
下一秒,悄悄脫離人群走到角落裡,從包中掏出一款十分老式的手機,仔細觀察過四周之後,她才撥通了這支手機里唯一存在的一條未知電話號碼。
「你為什麼還不動手。」打通以後,薄悠羽開口就是陰戾的質問,和人前那副風光模樣截然不同,大約她此時此刻是恨不得親手把蘇子諾撕碎的,「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打算,我必須要讓蘇子諾親眼看到她最珍視的東西,在她面前徹底毀滅,一點渣滓都拯救不回來。」
「我要讓蘇子諾徹徹底底,終其一生都活在悔恨和陰影之中。」
薄悠羽越說越平靜,而平靜下面到底有多恨,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會場中的戰勛爵和蘇子諾,只要想到很快就能從那張臉上看到痛苦的表情,心中就是止不住的快意。
然而,對面的回話卻讓她又一點一點地沉默了下來。
「薄小姐。」被精心處理過的聲音就像機械發出的,還帶著絲絲微微的電流,但依舊難以遮掩那矜傲的語氣,「0521,真是一個讓人十分心動的數字啊,不知道,在下是否能去拜訪呢?唔,你知道的,我最喜歡在落地窗前……」
如至冰窟,薄悠羽的瞳孔猛然收縮!
蘇子諾亦是同樣的感受!
在發現梁靳西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跌倒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就沖了出去,心裡止不住地發沉,為什麼,剛剛明明一直在注意梁教授的情況,還是被兇手得逞了嗎!
「梁教授!」身體的潛力是無窮的,在梁靳西摔得很難堪之前,蘇子諾及時的把人扶住了,「您怎麼樣了。」
難掩的焦急,幾乎立刻就低下頭尋找是不是哪裡有血跡。
梁靳西愕然地看著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勤務兵,又看看還有一段距離的戰勛爵,才開口說:「我沒事,只是崴了一下腳,你……」
這不是,剛剛那個讓薄悠羽都難堪的勤務兵嗎?
聽到梁靳西只是崴了腳,蘇子諾霎時鬆了一口氣。也就這個時候,才注意後背已經被汗水糯透,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戰少將聽說梁教授有心悸癥狀,戰少將準備了藥物讓我送過來。」蘇子諾定了定神,但是戰勛爵注意到她說的時候,睫毛不停的抖。
像是以前她看自己的眼神,戰勛爵想。
將手中的藥瓶交到了梁靳西的手中,蘇子諾稍微調整了下領結:「另外,少將希望等峰會結束后能邀您私談……談一下,關於您學生的問題。」
蘇子諾絞盡腦汁才想起來這樣一個借口。
眾所周知,梁靳西一共有兩個得意門生,一個薄悠羽,一個蘇子諾。這兩個女學生都和戰勛爵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戰勛爵想要和他談談,也是不難理解的了。
所以,周圍的人只是稍微掠了一下目光,並沒有再多加留意。
梁靳西目光在蘇子諾身上停駐了片刻,才微微點了頭:「知道了。」
蘇子諾這才回身又向著戰勛爵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她察覺到身後有一道若有若無的視線,再次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看到蘇子諾重新站回戰勛爵的身邊,梁靳西低下頭,緩緩張開手心,一個小藥瓶赫然出現,正是他平時最常吃的心悸藥物。
蘇子諾和梁靳西短暫的互動一絲不差地落在了薄悠羽的眼中。
電子音再次適時的響了起來:「看到了嗎,蘇子諾是多麼在乎梁教授啊,師徒情深真是讓人感動呢,嘻嘻。」
薄悠羽的眼中只剩下了蘇子諾那張嬌俏的臉蛋,她和戰勛爵,她和梁靳西,這一切明明都應該是她的!
雙目泛紅,薄悠羽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斷掉。
「好。」她面上燃燒著瘋狂的神色,咬著牙,一字一句,「我答應你,只要蘇子諾跟著我一起下地獄。」
「我要梁靳西死無葬身之地,我要讓蘇子諾親眼看到她最崇拜最敬愛的老師慘死,而她,回天乏力!」
她被惡魔侵蝕,可以,但蘇子諾也必須日日夜夜活在噩夢與悔恨當中。
「薄小姐不要著急嘛。」電話里傳出的聲音似乎更加輕鬆愉悅,「畢竟,我總要拿回自己的東西才行。鄙人向來很有耐心,就連薄小姐,我不是等了這麼久依然等到了?」
緊接著,電話中傳來的只剩下了斷線的聲音。而站在陰影中的薄悠羽,面上滿是陰霾。
戰勛爵看著蘇子諾,剛一抬手,蘇子諾就後退了一步,戰勛爵皺眉:「如果是勤務兵,你已經無故離開我兩次,早就送回軍部領軍法了。」
「我的志向也不是模範勤務兵。」蘇子諾繞開戰勛爵,拒絕他擋住自己視線的這種行為,目光依然牢牢地跟著梁靳西。
「你的手臂,給我看看?」戰勛爵迅速沉下臉,一把把蘇子諾拉過來。
本來拉傷就是傷筋動骨,剛剛看她幾次偷偷嘗試上舉蓄力。
蘇子諾極不情願地伸展了小胳膊,讓戰勛爵檢查,蘇子諾的手臂很纖細,在軍裝下露出一截手腕細細白白,戰勛爵這麼沒有情調的男人,也難免想到柔弱無骨,像是蔥白的豆腐。
應該沒有進一步的拉傷,但是戰勛爵不放心要為她拿捏放鬆一下。
就在這時,輪到梁靳西發言了。
蘇子諾頓時把手臂抽了回去,像是輪大圈一樣甩了甩,表示自己沒事了。
「梁教授在那麼萬眾矚目的位置,你可以放心。。」戰勛爵輕描淡寫,自己卻開始目不轉睛地盯著演講台,他沒有說,越是萬眾矚目的位置,反而越容易發生危險。
梁靳西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風度翩翩,斯文略帶滄桑的面上總會掛著最得體讓人舒服的笑容。
雖然不像戰勛爵、梁翳這樣走到哪裡都會成為焦點,但在醫銳峰會這種堪稱他主場的地方,只要一開口就必然會是焦點。
聖米倫醫學院建立興旺也就在最近的十年,但是絲毫不比薄家的紅頂醫療差,歷年提供的成果和研究在世界範圍內都是頂尖水平,而這一切,來自梁靳西的造就。
「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很高興能夠參加此次的醫銳峰會。這次我的研究報告主題是《如何提高對癌症的免疫能力》。」
梁靳西謙和又帶著大家風範的聲音在會場里盪開,一字一句低沉而充滿力量,質樸但是乾貨滿滿的幻燈片一個一個略過,映著所有在場觀眾眼睛里的光。
梁教授到了這個級別,就是醫療領域的太陽,他用一生的智慧,引導醫學新生成長,規劃研究方向,照亮後來踐行者的前行道路。
蘇子諾愣愣的看著梁靳西,在蘇子諾的眼裡,她的老師身上就是發著光,睿智,奉獻,凝聚著文明的光芒。
會場音響傳出一聲嗡鳴。
戰勛爵十分敏銳地看了過去,也就在這時,梁靳西的演講結束了,他輕輕拍了下話筒,沒有任何聲音。
梁靳西無奈之下只能露出一個苦笑,但是這絲毫不影響聽眾的熱情,甚至因為這小小的變故,爆發出更大的掌聲,她們都用這樣的方式表達對梁靳西的尊敬與謝意,梁靳西彎腰鞠躬致謝。
這一切的潮湧與附合,跟薄悠羽出現時候的高調與浮誇完全不同,整個會場都洋溢著一種寄託醫學精神的,讓人內心生出力量的共鳴。
變故瞬息發生!
蘇子諾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視野內就成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