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老公,再也,再也不能叫了
雷靳炎一看到戰勛爵,整個人都反射性的緊繃起來,英俊的容顏躍躍欲試又針鋒相對!
他知道戰勛爵不會輕易踏入屬於他們雷家勢力,而戰勛爵為人更是自律,不會出入這種娛樂場合,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奔著蘇子諾而來。
這種答案並不足以讓雷靳炎變得心情愉悅。
雷靳炎依舊是揚起痞氣的笑容,眼神卻宛如利刃:「今天難不成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能在這娛樂場合看到戰少將,真是稀客啊,要知道戰少將會來,跟我說聲,我一開始就在門口迎接。」
「雷少客氣。」戰勛爵低頭看了懷裡的女人一眼,女人「大膽的」拽著他的領帶,毛茸茸的腦袋往他的胸口湊。
蘇子諾眼睛沒有聚焦,心裡清楚這個人不會是戰勛爵,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不想放手,連身上的氣息都讓她覺得貪戀。明明只有洗衣服的時候,她才有機會接觸到的,可是蘇子諾醉的迷迷糊糊,卻覺得自己就是可以分辨這是她想要找的味道。
不想放手啊……
戰勛爵一想到女人這樣的姿態會在別的男人的眼裡,眼神閃過一道銳利。下一秒抬起頭卻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一如既往的聲音冷然:「我接她回去。」
「接子諾回去?她跟你早就離婚了,沒有半點關係。」
雷靳視線放到戰勛爵搭在蘇子諾腰間的手掌,呼吸為之一頓,上前一步:「「她是自願跟我出來散心,我才是有義務照顧關照她的人。」
「離婚?」蘇子諾懵懵懂懂的抬起頭,她盯著戰勛爵,其實什麼都沒有看清,通紅著容顏自顧自說道:「對啊,我們已經離婚了!他向誰求婚關我什麼事,給我酒……」
「這就是這麼照顧她嗎?」戰勛爵望向醉醺醺的女人,聲音低啞,手上的力氣也逐漸加重,讓不安分的女人動彈不得。
雷靳炎眯了眯眼睛:「沒想到戰少將會對除了薄小姐之外的女人備感關懷。」
戰勛爵在聽到薄悠羽的時候,毫無波動的眼神頓了一下,但是並沒有放開蘇子諾。
女人已經更加站不穩,小小的腦袋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一點一點的,顯然放開她就會歪倒。
「戰少將把蘇子諾當成什麼了?你的所有物嗎?身邊陪伴著心愛的女人,卻沒想過放她一條生路?」雷靳炎的語氣了冷冽,上前一步抓住蘇子諾的手腕,直接沖還未酒醒的蘇子諾說:「跟我離開,我帶你回去!」
下一刻手就被人壓住,面對著戰勛爵不動聲色的冷凝面孔,雷靳炎不由得想要發笑。
「戰勛爵,什麼意思?我還說得不夠明白?」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戰勛爵沉聲,漆黑的黑眸亮的根本讓人無法對視:「家族間的厲害關聯,不會因為一個女人改變,也不容許一個女人卷進來。」
雷靳炎猛然像是氣管被扼住,戰勛爵太銳利,銳利到他人還沒有出手機會,就會被扼殺殆盡!
戰勛爵扶著蘇子諾往外走。
雷靳炎長圩了一口氣,煩躁用舌尖頂了頂線條分明的腮側,突然揚起眉:
「我喜歡她。」
戰勛爵猛然回頭!
「戰勛爵,她已經離婚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果蘇子諾嫁入雷家,你覺得哎嗨的撫養權到底會花落誰家?」
戰勛爵盯著雷靳炎。
雷靳炎從來沒有見過戰勛爵這樣的神色,整個人像是一個一柄出鞘的利劍,寒氣四溢鋒利的讓人心驚。
很少有人可以激怒戰勛爵,雷靳炎也是第一次看到戰勛爵這樣驟然間讓人不寒而慄的氣勢!
「如果雷少還想雷氏的航運線,每一箱貨都開箱嚴查,大可在我面前搶人。」
雷靳炎眼底狠狠暗下一度,雷家與戰家關係一般,但是做到頂級的家族沒有可能毫不相干。雷家一直是航運線上的霸主,軍火走私幾乎可以明目張胆的地步,這是雷家百年來的積累,軍部一開始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戰勛爵什麼意思,為了一個女人對雷家開刀?
但是這樣的理由也是無懈可擊,也不可否認,戰勛爵一定做得到,只不過兩家元氣大傷而已。
雷靳炎堵不起,一旦發生,雷家後面坐著的老爺子能跳起來踹自己!
雷靳炎臉色漆黑,沉沉笑著諷刺道:「你帶她離開可以,但你能管她最後選擇誰嗎?」
雷靳炎攤開手,不可一世的表情浮現在臉上,讓戰勛爵逐漸變得幽深。
「誰都可以是,不會是你。」
戰勛爵冷聲落下這一句,直接將軟著身子的蘇子諾扛在肩上,大步離開。
走出會所以後賀炎正站在門口侯著,看見戰勛爵以後連忙走上前,喊了聲「爵少。」
戰勛爵面色陰沉,一聲不吭的走到車子面前。賀炎會意的拉開後門,戰勛爵先是放下蘇子諾,然後坐進去,頭也不抬的說:「回龍堡。」
秦嫂看到戰勛爵抱著蘇子諾回家的時候,整個人都驚了。
「爵少?夫人,蘇小姐怎麼了?」秦嫂趕緊上前。
「不要拉我,我要喝酒。」蘇子諾煩躁的楊楊手:「為什麼還能看到這張臉啊?一定是我喝的不夠多。」
然後蘇子諾幾句嬌嬌弱弱的手就把戰勛爵的俊臉推到一邊,蘇子諾這個大膽的舉動,把秦嫂嚇得圍裙都要掉了,以前的少夫人,在戰勛爵連抬頭看一眼都不敢,現在直接把少爺的腦袋當做皮球推!
「蘇小姐,你喝多了嗎?」秦嫂連忙來接蘇子諾,她怕晚一秒,戰勛爵就會把不知好歹的女人扔出去。
但是剛一碰到戰勛爵的手,就更加驚訝:「少爺,你是不是發燒了?」
但是戰勛爵一抬頭,秦嫂更覺得驚的頭皮發麻!
戰勛爵整個俊臉都緊繃在一起,稜角分明的線條掛著幾顆汗珠,更顯得戰勛爵整個人凌厲而有危險,不知道是忍耐到極點,還是在壓抑什麼。
蘇子諾皺著眉,還不依不饒的抱著一個酒杯,像是一個寶貝似的,這麼一路回來倒是沒有丟掉,酒倒是撒光了,酒氣熏天。
秦嫂一時搞不清到底是誰喝多了。
只能想著先把一看就暈菜的蘇子諾先接過來,少爺一看就跟平常不一樣。
「少爺……」秦嫂又一次伸出手,但是眼前已經沒有人影了。
秦嫂一看,戰勛爵已經抱著蘇子諾上樓,向著蘇子諾卧室的方向。
秦嫂都有點傻眼了,少爺從來沒有經過蘇子諾的卧室,但是這一次,一向沉穩淡漠的少爺幾乎踹開了蘇子諾的門。
蘇子諾的房間很素凈,乍一眼看沒什麼特別,但是掃一眼覺得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寧靜。
像是每一個隨意擺放的物品,都屬於那個地方,絲毫不起眼,但是如果想象失去了它,又覺得悵然若失,就像是懷裡的女人。
一想到懷裡的女人,戰勛爵的眉頭皺的更深。
戰勛爵將女人放在床上的那一刻,就開始扯自己脖子上的領帶,迅速的解下兩顆顆紐扣,本來應該是玩世不恭的裝扮,但是在站勛爵身上卻沒有半點痞氣的模樣,只讓人覺得他的高大強健,充斥著禁慾的氣息。
戰勛爵有點迷茫,他不知道是自己喝了酒的原因,還是一路抱著這個女人,他覺得了的出奇。
戰勛爵扭頭看了一眼在床上不安穩的女人,他不是沒有抱過她,她身體輕的跟貓子一樣,不至於一路回到龍堡,就灼熱的不成樣子。
「戰,戰勛爵。」蘇子諾暈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她小小尖細的容顏抵著床單,突然低低的笑,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老公。」
然後蘇子諾就把頭埋了起來。
上一次,蘇子諾以為戰勛爵不知道,這一次,蘇子諾以為自己不知道。
戰勛爵的視線猛然沉了幾分,近乎嚴厲的盯著蘇子諾,但是蘇子諾完全沒有察覺,自己淡淡的說:「以後再也,再也不能叫了。」
聲音很輕,但是像是跟自己下了一個決定。
戰勛爵只感覺心煩意亂,連呼吸更加焦灼,解開幾顆紐扣完全不夠催散熱度。
他離開大床,將房間內的空調打到最低,但哪怕這樣還是不夠壓滅他心裡頭的那股火。
他當然不會懷疑怪異的感覺出自薄悠羽之手,只覺得心煩意亂,他越是無法自持,就越是不想去深入了解。
而躺在床上的女人把頭埋了一會就覺得呼吸不上來,她艱難的想要撐起身體。
戰勛爵快步走過去,擋住蘇子諾不讓她從床上栽下來。
女人平時不怎麼保養,但是皮膚就很好,說是白玉無瑕也不為過,烏黑的秀髮披散下來,白皙勝雪跟黑髮如瀑本來是極大的突兀,更何況女人的肌膚透著有人的潮紅,讓人聯繫到熟透的果實,戰勛爵覺得看了一眼就移不開眼睛。
半分鐘后,蘇子諾的蜷縮的身體上覆上一層薄被。
戰勛爵收回大手,盯著薄被下小小起伏的身影,勉強移開視線告訴自己鎮定下來。
但是燥熱的不是他一個人,蘇子諾灌了那麼多酒,酒精讓她的身體焚燒起來,下一秒煩躁的蹬開被子,不滿且委屈:「我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