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他只是疼昏了
隨著九雲山西面的槍聲,小洋房前,保鏢們皆是一愣,馮雪與馮俏更是摸不著頭腦。
「姐,怎麼辦?」馮俏焦急道。
馮雪摸不清楚西面槍聲的具體原因,臉色沉了沉,咬牙道:「不管了,上吧!」
小洋房前,瞬間亂成一團,有保鏢應聲倒地,更有人摸不著頭腦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人來救人!快都回來支援!」
九雲山的西面,兩位黑衣保鏢正在江河邊打槍,忽聽對講機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收了槍,轉頭就直接朝小洋房的方向奔去。
葉沉魚蹲在那裡,聽著一聲緊接著一聲的槍聲,怔了一怔,這些聲音好像是來自小洋房的方向。
秦照琰?是秦照琰來了!
她隔著綠意深濃的灌木叢望向遠處跑走的黑衣保鏢,葉沉魚蹲在那裡,又停留了半刻,等到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她迅速起身,朝李秘書所處的位置奔跑過去。
江河湍急,流向著九雲山的下游,葉沉魚跑到李秘書躍身的岸邊,喘著粗氣。
「李甫辭!」葉沉魚向江河中喊道,「李甫辭,你在哪?」
江水緩緩,無人回應。
葉沉魚眉目緊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又呼喚了一會,江水之中,仍是沒有任何動靜。
糟糕,李秘書不會被江水衝到下游去了吧?
葉沉魚一刻都沒有猶豫,沿著岸邊,順著江水流動的方向,直朝下游跑去,她望著湍急的江水,一張小臉白了一白,她怕水,尤其這種流動很急的江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沉魚不知自己奔跑了多久,終於在一方江道較窄的岸邊,發現了一個趴在河水與岸邊接壤的地方,在人影的附近,河水被血染紅了一片。
葉沉魚臉色一白,腳下步伐變得慌亂不穩,她本能的朝人影踉蹌著撲去。
「李甫辭?李甫辭!」葉沉魚將李秘書抱起,讓他趴向地面的臉朝向自己,「李甫辭,你醒醒!」
李秘書緊閉著雙眼,嘴唇發白,沒有了血色,左肩處的衣衫被血染得更為暗紅。
葉沉魚心慌了起來,「李甫辭!你醒醒!求求你了!」
他受傷了,傷口在左邊,不,不會的,他一定沒事!
「李甫辭!」葉沉魚見李秘書沒任何反應,伸手拍了拍李秘書的臉頰,「醒醒,求你了。」
「咳咳。。。」李秘書閉著眼睛,咳了兩聲,爾後,又緩慢地睜開了眼睛,看向臉色焦急慌張地葉沉魚,「葉沉魚,你手勁可真大。」
葉沉魚見李秘書醒了過來,緩了一口氣,「你嚇死我了,你傷到了哪裡?嚴重不嚴重?」
李秘書躺在葉沉魚懷裡,聽著她的聲音,緩慢坐起了身,笑了笑,「我沒事,只是。。。只是擦到了肩膀。」
「我看看!」葉沉魚盯向李秘書的左肩,脫口而出。
說完,葉沉魚怔了一怔,李秘書更是愣了一愣,氣氛十分的尷尬。
「不用,小傷而已。」
李秘書故作輕鬆,打破尷尬的氣氛,他從葉沉魚的反應已經看出,她其實是下意識說出,但話落後,又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過於關心了。
葉沉魚僵在那裡,眼神沉了沉,抿了抿唇,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定決心道:「沒事,我幫你看看吧,我會包紮。」
李秘書受了傷,她只是想替他包紮,秦照琰應該能理解的。
李秘書站起身,聽著遠處小洋房方向持續不斷的槍聲,「估計是秦照琰來了,我們走吧。」
她的好意,他心領了,只是,他不想為難葉沉魚,明明介意男女的碰觸,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幫他檢查傷勢,這種為難,他不想讓她發生。
葉沉魚蹙眉,站起身,眸色擔憂地看著緩步向岸上走去的李秘書,目光憂心,他是在顧及她的感受吧。
「嘭!」
前面,李秘書沒走兩步,身體突然一晃,就朝地上倒去,葉沉魚嚇了一跳,慌忙上前。
李秘書的傷勢很重,傷口在肩窩偏左的位置,雖然是擦肩而過,但因為江水的沖泡,李秘書有些失血過多。
葉沉魚扶起李秘書,將他往岸上乾爽的位置拉去,讓他平躺在地上,忙完一切,葉沉魚低眸看著面色慘白的李秘書,又盯向他的傷口,緩慢蹲下身,伸手將李秘書的衣衫解開,露出左半邊肩膀。
視線內,李秘書左肩血紅一片,葉沉魚斷覺身體一陣膽寒,兩手不由得發抖。
「葉沉魚,冷靜,冷靜,他沒事的,只是疼昏了,沒事,沒事。」
葉沉魚一邊給自己鼓氣,一邊將自己的套頭毛衣脫下,替李秘書將左肩的血擦凈,爾後,抬眸看了看周圍沒有任何可以用來包紮的東西。
「救人要緊。」葉沉魚提醒自己道,伸手把自己身上的衣衫脫下,撕裂開,給李秘書包紮了起來。
因為入秋的緣故,天氣漸涼,葉沉魚身上穿了一件奶黃色套頭毛衣,內里搭了一件圓領襯衫,貼身是一件打底背心。而此刻,已經到了旁晚時分,山林陰涼,秋風一吹,葉沉魚兩隻蔥白的手臂,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片刻,她終於將李秘書的傷口止住了血,並勉勉強強包紮了好,緊接著她將沾血的毛衣又套在了自己身上。
遠處,槍聲漸漸消失,沒了聲音,葉沉魚心中一喜,一秒后,又是擔憂,聲音終止,一定是秦照琰將那些保鏢制服了!
「李甫辭?」葉沉魚低聲喚了喚李秘書,李秘書是真的昏了過去,一時半會,恐怕是醒不過來。
葉沉魚張望了一下山林,又抬眸看了看漸漸暗黑下來的天,無奈地坐在了地上,等著李秘書醒來,等著秦照琰的到來。
時間過去了兩三分鐘,李秘書緩緩從昏迷中醒來,模糊的視線中,他瞧見葉沉魚坐在他身旁,正目光焦灼地看著小洋房的方向。
她是再等秦照琰。
李秘書右手撐地,想讓自己坐起來,無奈這一會傷口疼得鑽心,他被迫又躺了下去。
聽到李秘書的聲響,葉沉魚愣了一下神,低聲問道:「你醒了?疼得很嗎?」
「不疼。」李秘書的嘴唇有些蒼白,他眼睛掃了一眼自己被包紮起來的左肩,感激而真誠道:「謝謝你,葉沉魚!」
謝謝她來救他,謝謝她替他包紮,更謝謝她給了他生還的百分之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