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膽子都嚇破了
葉沉魚坐在地上,看著黑屏的電腦,咬了咬唇,失聲痛哭。
她好難受,真的好難受,她很想知道原因,可,秦立仁卻打定主意不願意回來,解開這一切的謎團。
「葉沉魚!」鋼琴房外,秦照琰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開門,你做什麼呢?」
葉沉魚聞聲,慌忙將眼淚擦乾,站起了身,然而,她忘記了筆記本電腦還放在她的大腿上,一起身,電腦隨之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啪」的聲響。
「葉沉魚?」
秦照琰心口緊了一下,聲音焦急,顧不得葉沉魚回應,抬腳就踹向了房門。
葉沉魚站在那裡,望著掉落在地的筆記本,眸色滯了一滯,爾後,就轉身朝門口走去。
她方走到門口,秦照琰已經踹開了房門,鋼琴房的溫度很高,葉沉魚本就心浮氣躁,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再看到衝進來的秦照琰,忽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直直往後栽了下去。
「葉沉魚!」
秦照琰驚呼,迅速上前抱住葉沉魚,葉沉魚卻是頭一歪,昏了過去。
葉沉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在夢裡,有人一直緊握著她的手。
「照琰。」
葉沉魚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秦照琰擔憂的俊顏。
「醒了。」
秦照琰嗓音沙啞低沉,他似乎哭過,眼圈有些發紅。
「你哭了?」葉沉魚坐起身,清透的眸子直視著秦照琰深邃的眼眸。
「沒有。」秦照琰矢口否認。
葉沉魚心一疼,伸手抱住秦照琰的脖子,聲音內疚,「對不起,照琰,又害你擔心了。」
今天,秦照琰方跟她講過他出車禍的事情,而她卻突然倒下了,他肯定害怕得不行,恐怕會以為她會像楊思銘一樣,一睡就起不來了吧。
秦照琰的下巴抵在葉沉魚的肩膀處,不在逞強,「葉沉魚,我的膽子都被你嚇破了。」
葉沉魚昏倒時,他整個人都懵了,完全是憑著本能去抱葉沉魚,又憑著下意識讓私人醫生過來,而幸好,葉沉魚只是中暑反應,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他這輩子恐怕就完了。
「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說對不起,葉沉魚真的不知道該對秦照琰說什麼,她害他擔心,已經讓她內疚得心痛如刀絞了。
「鋼琴房那麼悶熱,你去那裡做什麼?」
秦照琰坐在床邊,舀了一勺綠豆湯,餵給葉沉魚。
葉沉魚背靠著床背,一張清純的小臉異常白皙,她喝了一口綠豆湯,甜絲絲的。
「我。。。我就是有些無聊。」
葉沉魚心虛著說。
「無聊?」秦照琰蹙眉,有些自責道:「是有些無聊了,我該帶你出去走走的。」
「不是。」葉沉魚慌張出聲,「不是出去走走,是我想著彈彈琴。」
「。。。」
秦照琰喂著葉沉魚綠豆湯的手,停了一下,一雙黑眸幽深了許多。
「照琰,我想聽你彈彈琴。」葉沉魚見秦照琰不信,坐正身體,兩隻小手握住秦照琰的手腕,聲音真誠而認真。
秦照琰盯著葉沉魚,探尋著她話語的真實性,片刻,他溫和一笑,嗓音低沉,「喝完湯,你去聽我彈琴,好不好?」
他用了問句,是在邀請,是在懇求。
葉沉魚抿了抿唇,眼中漸漸又酸澀起來,「好。」
鋼琴房。
秦照琰早吩咐了傭人將琴房的溫度降低,現在整個房間沁涼如春,沒有了方才的悶熱。
葉沉魚坐在座椅上,神情十分安靜,她側耳聆聽著一旁秦照琰專註地彈著鋼琴。
曲子如風,灌進她的耳朵,許多的畫面隨著輕緩的鋼琴聲,在她腦海中一幕幕閃現,緩緩地,葉沉魚再也忍受不住,側過身,抱住秦照琰的腰,將頭埋進他的胸前,無聲地哭了起來。
秦照琰的心一陣一陣的抽疼,隨著葉沉魚的眼淚浸濕他的衣衫,他的心疼,使得手指微顫,琴聲走了音,變得奇怪又詭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秦照琰勉勉強強彈完曲子,低眸看向葉沉魚,她正哭得傷心,留在外面的小腦袋瓜,一抽一抽,晃動著。
「說吧,怎麼了?」
秦照琰伸手摸了摸葉沉魚的小腦袋瓜,聲音磁性,語氣充滿了耐心。
葉沉魚悶著頭,聽到秦照琰的聲音,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結果話一出口全部變成了凄涼的哭聲。
「照琰,我見到果果了,果果他很好。。。」
葉沉魚悶聲悶氣地說。
「。。。」
秦照琰眸色沉了一沉,隨著葉沉魚的話,一張清俊面龐上的表情漸漸凝重了起來。
「他前兩天給我發了一段視頻,視頻是果果的日常起居,他說不能告訴你,告訴你,我就不能看到果果,我就沒敢告訴你,可是,我看你。。。看你那麼辛苦,我就想讓他出來,解開謎團。。。」
葉沉魚心痛如刀絞。
「他是誰?」
秦照琰忍著胸口莫名起來的怒意,聲音清冷。
「你爸爸,威廉大叔,秦立仁。」
葉沉魚瓮聲瓮氣地說,身體抖得厲害。
「。。。」
秦照琰聞言,眸色愈發幽深,身體僵硬地坐在那裡,任由葉沉魚哭泣。
寂靜。
壓抑的寂靜。
葉沉魚無聲地哭著,唯有一具小小的身體,抽動著,為什麼要他們承擔這麼多?
她受不了了,以為自己可以耐心等待,可她聽到秦照琰的心事,她所有的情緒都失去了控制。
本來,葉沉魚打算在秦立仁給她發果果視頻的時候,她耐心去勸秦立仁,可是,現在。。。
她等不了,等不了秦立仁主動回國,等不了他良心發現回來解開這一切的謎底。
「你別胡說了。」
時間過去許久,真的許久,秦照琰才回過神,聲音悲涼地說。
葉沉魚從秦照琰胸前抬起頭,一張小臉布滿了漣漣的淚水,「我沒有胡說,就是他,他就是你爸爸,一個大家都以為死了的人。」
「。。。」
秦照琰沒有說話,一雙黑眸幽深陰冷。
「你爺爺知道他沒死,他每年都會去兩三次英國,不是為了秦氏,不是為了散心,而是與你爸爸相聚,他們都在瞞著你,瞞著所有人!」
葉沉魚忍著眼淚,一字一句,聲音凄厲。
她心亂了,心慌了,也糊塗了,她看不清秦老爺子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更看不清這場局是為了什麼,好像他們所有的人都成了秦老爺子和秦立仁的棋子。
而這些棋子中,最可憐的就是秦照琰,一直以來活得那麼灰暗的秦照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