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他害怕了
「。。。」
葉沉魚仍是不說話,烏黑的瞳仁黯淡無光地盯著秦照琰看,那神色,像是痴傻了一般。
「小魚?」
秦照琰被她的神情嚇了住,忙將她從床上拽起來,看著她那張清純白皙的臉蛋,驚慌失措。
「小魚?小魚?葉沉魚!」
他急吼吼地喊著。
傻了?
不要!
他雖然說什麼她傻了他也要,但,他一丁點不希望她傻。
「葉沉魚,你說話!」
秦照琰急了,也怕了。
該死!
他怎麼會用這麼殘忍的手段來留住她!
「葉沉魚,你別嚇我!」
秦照琰是真的慌了,怕了。
「啪嗒——」
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滾落下來。
葉沉魚突然放聲大哭。
秦照琰愣住。
「秦照琰,我求你了,我不會離開你了,你別喂我葯了,也別鎖住我好不好!」
她的哭聲帶著驚恐。
「我害怕,我害怕一個人躺在這裡。。。下雨了,秦照琰,下雨了。。。我爸爸他走了,他走的時候也在下雨。。。秦照琰,我求你了,別喂我吃藥,別用鐵鏈鎖住我。。。好不好,我不離開你。。。永遠都不離開,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葉沉魚哭得聲嘶力竭,嗓子沙啞的不成調子。
「好好好。」
她的哭聲,哭得秦照琰心裡發慌,他緊緊抱著葉沉魚,將她擁在懷裡。
「小魚,別怕別怕,我不餵了,也不鎖了,我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別哭了別哭了!」
她一哭,他心裡就發慌,一發慌,他什麼都肯答應她。
他知道自己對她的確太過分了,餵了安眠藥,卻怕她中途醒來,心裡的怒意讓他失去理智,拿出鐵鏈將她的雙手鎖了住。
他,簡直混蛋!
「秦照琰。。。別喂我葯。。。別鎖住我,求求你。。。」
葉沉魚邊哭邊斷斷續續地說著,求著秦照琰。
「好好好,我不喂,不鎖,別哭別哭。」
秦照琰心裡疼得跟針扎似的,她哭一聲,他的心就被扎一下,直到扎得他鮮血直流。
「乖,別哭。」他將她臉頰上的淚水拭去,心疼得安撫道。
唉。
他算是敗在了葉沉魚的手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沉魚的哭聲也漸漸在秦照琰的安撫下慢慢變成了抽噎。
「你真的不喂我葯,不鎖我了嗎?」葉沉魚有點不相信,抽噎著問道。
「不餵了,也不鎖了,你放心!」
秦照琰嗓音輕柔,為她擦乾臉上的淚水,撫過她的瘦削的肩膀,將她擁入懷中。
今晚她黯淡無神地看著自己,那種呆呆傻傻的模樣,他記憶深刻,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他怕她了,不餵了,不鎖了,一切都隨它去吧。
如果,她真的離開了自己,自己再去找回就是,只要。。。
只要她不像那個人一樣,永遠的離他而去,讓他想找都沒地找。
許久許久,葉沉魚迷迷糊糊地靠在秦照琰的懷中,聲音沙啞,「秦照琰,你真的不喂我葯,不鎖我了嗎?」
「嗯,再也不喂,不鎖了。」
秦照琰聲音輕緩,像是哼一曲柔和的調子。
「你真的不喂我葯,不鎖我了嗎?」
過了半分鐘,葉沉魚又問道。
「嗯,不喂,不鎖。」
秦照琰柔語道。
又過了半分鐘,葉沉魚又蹙眉道:「你真的不喂我葯,不鎖我了嗎?」
「嗯,不喂,不鎖。」
秦照琰耐著性子,不厭其煩一遍一遍柔聲的回答葉沉魚。
半個小時后。
大概是吃安眠藥的原因,葉沉魚精神不是很好,尤其是窩在秦照琰的懷裡,聽著外面細細的雨聲,她又開始犯困起來。
好久,聽不到懷中人再問他,秦照琰蹙了下眉,垂眸去看,察覺到葉沉魚有昏睡的跡象。
「小魚,別睡了,我們去吃東西。」
「。。。」
葉沉魚迷迷糊糊地看著秦照琰完美的五官輪廓,下一秒,她便被人抱起,下了樓。
晚餐是御麟飯莊的名廚所做,送來已經有一小時多了,但,因都放在食盒中,仍是保持著溫熱的狀態。
「來,張嘴。」秦照琰耐心挑起一塊魚肉,夾著送到葉沉魚口中。
葉沉魚食欲不振,睏倦異常,秦照琰喂她什麼,她便機械性地吃什麼,整個人像是傻掉了一般。
「小魚?」秦照琰輕聲喚她。
「嗯?」
葉沉魚強撐著困意,看向秦照琰。
「喝口湯。」
看著她這個樣子,秦照琰心疼的不行。
自責!
內疚!
一瞬間,又湧上了心頭。
這是最後一次!
他再也不敢這麼對她了!
半小時后,葉沉魚在極度睏倦中,勉強吃完了晚飯,雙手撐著飯桌站起身,可,人還未離開椅子,秦照琰便將她抱了起來。
「秦照琰,我好睏。。。」葉沉魚睡眼惺忪地看著秦照琰,柔語道。
「我們去睡覺。」秦照琰抱著她,一步一步,步伐穩重地進了卧室。
床上,迷糊了一會,葉沉魚便又被人搖醒,秦照琰拿著牙刷,將她扶起,替她刷了牙。
良久,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葉沉魚又重新迷糊的睡著時,身旁的床鋪往下沉了塵,接著她被摟進一個懷抱中。
窗外,夜深,細雨微灑。
秦照琰摟著她,忽然嘆了一口氣,爾後,又吻了一下葉沉魚額頭。
「小魚,我真的捨不得你。」
聲音涼涼,說不出的悲傷。
半天后,感覺到身旁的人漸漸睡了過去,葉沉魚突然睜開了眼睛。
黑夜中。
兩人相對而卧,她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面容,心口隱隱的疼。
她騙了秦照琰。
許是睡了一天的緣故,她一點困意都沒有,只是,她再看到秦照琰驚慌失措時,她很想嚇嚇他。
她不想被喂葯,更不想被他像鎖寵物似得鎖在家裡。
所以,她只能嚇唬他,嚇他一下,他便不會給她喂葯,拿鐵鏈鎖她了吧。
夜色下。
葉沉魚動了一下搭在秦照琰身上的手腕,幸好,秦照琰用鐵鏈鎖她時,在她手腕纏了毛巾,不然,以她醒來時,掙紮鐵鏈的狠勁,恐怕現在她的手腕已經殘廢了吧。
想到這,她又看向秦照琰,如雕琢的五官在夜幕中模糊不清,但,只單單感受他睡著時的呼吸,便會讓人莫名安心與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