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私下交易
楚然心情很複雜。任何一個女人懷著孩子，聽到自己丈夫說不相信，肯定都會心情鬱悶。
肖奶奶促狹地說：「你要是心裡不痛快，完全可以去找他算賬。你放心，我一定站在你這邊。」
楚然不知該哭該笑，「奶奶，您完全就是唯恐天下不亂。我們現在好好的，要是按照你的說的那麼搞，我們會吵架的。」
肖奶奶撲到沙發上痛哭流涕，「哎呀，我的命真苦。怎麼這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倔強？分明就是鬧得雞犬不寧了，居然還妄圖裝著很恩愛，這兩個孩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楚然按住肖奶奶起伏的肩膀，「奶奶，演得太過了，就顯得可笑了。」
肖奶奶收放自如，立刻板著臉說：「楚然，對待老人要恭敬，聽話，搬回去住吧。」
楚然終於知道肖翎辰那廝為何總能瞬間抓住她的軟肋。分明就是和肖奶奶學的。一會兒軟一會兒硬，是個人就受不住這些詭異多變的手段。
楚然說：「奶奶，我一個人過的很好。」
肖奶奶說：「好孩子，和奶奶說說，你和臭小子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突然間鬧不和，奶奶很擔心。」
楚然眼中全是迷茫，「其實，我也不知道。」
楚然把馬來西亞的事情和肖奶奶說了，然後又說自己的心理活動，「我就是不想把自己方的太低。他那麼對我，我要是還眼巴巴貼著他，不就擺明我很輕賤？我就是專門吊著他，但很明顯，他不吃我這一套。」
肖奶奶皺眉聽著，隨即展顏一笑，「真是年輕孩子，這都要分個你輸我贏。」
楚然心中詭異的情緒有了宣洩口，「奶奶，我只是不服氣。我們明明很好很好，為什麼突然間變成這樣？他讓我相信他，但親眼所見他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摟摟抱抱，又讓我看到他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這讓我如何相信？
奶奶，從根本上講，是他不相信我，不是我不信他。反正如果他不悔改，我肯定不會原諒他。」
真是個固執的孩子。
肖奶奶只能嘆息，「孩子，我問你，你想過要和他分開嗎？」
楚然瞪大眼睛，「分開？」
肖奶奶問的更加直接，「從來沒想過。甚至在你們鬧矛盾的時候，你發現自己有孩子，都沒想過要打掉孩子，是不是？」
聽到打掉孩子幾個字，楚然下意識捂住肚子。
肖奶奶清晰地看著楚然驚詫的表情，無奈苦笑，「何苦來著？」
楚然說著說著，眼淚就啪啪往下掉。
肖奶奶把楚然抱在懷中，「孩子，你現在就是賭氣，並沒有真的想和臭小子分開。聽奶奶的話，現在懷著孩子，還是暫時先回到家裡，讓臭小子照顧你。若是他欺負你，奶奶可能給你做主。」
楚然一邊流淚一邊搖頭，「奶奶，我真的不想回去，真的不想見到他。我都懷孕了，你都知道，他居然不相信！奶奶，我對他很失望。而且，看到他我就想到很多不開心的事情。我真的不想見到他。」
楚然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最後看到肖奶奶憐憫的目光。
「傻孩子，雖然你不是我的親孫女，但我早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了。奶奶總會站在你這邊的。放心，臭小子不會負了你。」
楚然哭得累了，在肖奶奶懷中睡過去。
身邊有人照顧比一個人獨居更讓人放鬆，而且肖奶奶身上的氣息讓她覺得溫暖，楚然很久沒睡過舒服安穩的覺。
清醒時，聽到肖奶奶打電話，「臭小子，自己老婆懷孕都有假？你是不是玩瘋了？」
「我告你，你要是敢讓小丫頭傷心，看我不收拾你。」
「小丫頭的媽媽走得早，爸爸又不管事，才讓你欺負，但我老人家可不是好糊弄的。」
「……」
楚然聽著，心中無限感動。
在所有人都認為她有病，都指責她的時候，至少有這樣一個長輩在照顧她。
肖奶奶打完電話，看到沙發上的楚然已經直起身體，笑道，「你這頭小豬，睡得真死，我把你賣了都不知道。」
楚然努努嘴，「沒事，買吧，我不介意。」
肖奶奶刮她鼻子，「小丫頭，吃飯吧。」
楚然揉揉眼睛，這才發現已經晚上，肖奶奶已經幫她做好飯。
讓愛護自己的奶奶做飯，楚然愧疚，「你都不叫醒我，餓了吧？應該我去做飯。」
肖奶奶說：「你是孕婦，還是休息吧。我有胳膊有腿，還沒到小輩伺候的地步。」
楚然抱著毯子傻笑，「沒事，以後不能動了，我就伺候你。」
肖奶奶吐吐沫，「別胡說，我還年輕呢。別說這些伺候我的話。」
楚然揉揉額頭，「哦。」然後說：「奶奶，我剛才聽到你和肖翎辰打電話。他說了不好聽的話，是不是？」
肖奶奶不想提，「今天的飯都是你愛吃的，而且對孕婦有營養，來嘗嘗。」
不知為何，楚然感覺自己混沌的頭腦變得很清醒，「奶奶，你和我直接說。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讓我自己回去，還是讓我永遠都別回去了。」
肖奶奶抿嘴，「孩子，有時候太聰明不是好事。人活著，要學會裝糊塗。」
「我不要。我就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過的好好的，突然就變成這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肖奶奶扶住激動的楚然，「孩子，冷靜些。這事情肯定有鬼，還沒弄清怎麼回事，你別胡思亂想。」
楚然咬咬嘴唇，說出自己的猜想，「奶奶，肖翎辰最聽你的話。當初和我結婚也是為了給你一個交代。現在他連你的話都不聽。到底發生什麼事？」
肖奶奶嘆息，「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小事。孩子，夫妻兩個，相互信任很關鍵。你問問自己的心，是想和他繼續走下去，還是就此分開？」
楚然臉色瞬間蒼白，她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肖奶奶摸摸她的頭，「我聽說，臭小子在公司的特權被收回，後來又莫名其妙回到手裡。這些事，你作為他妻子，知道嗎？」
楚然猛地抬頭，動動嘴，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還是知道？」
「我……」楚然深呼吸，「肖翎辰和我說過。當時我以為只是一時的，沒太在乎。後來他每天和我一起去片場拍戲，我覺得他鬧脾氣。殺青以後，他帶我去馬來西亞……他說，我需要幫他，但卻看到……」
楚然腦子越加清明，「那天的事情，和他在公司的利益有關？」
肖奶奶猜測，「恐怕不止有關，其中還牽扯到你。孩子，想必，你已經見過湯姆。」
楚然臉色更加蒼白，「我們不僅見過，還朝夕相處。」
肖奶奶仰頭長嘆，「果然是孽緣。當初我就說過，一切都是孽緣。那孩子偏偏不聽，結果現在……」肖奶奶欲言又止，「孩子，這些事情，還是讓臭小子親自和你說吧。」
晚上，楚然照舊失眠。
這些天想的很明白，肖翎辰以前確實很慣她。她以為現在他晾著她，只是對她的報復，沒想到水更深一些。若是他真的被冤枉了，她會原諒他。
第二天，楚然和肖奶奶一起回到別墅。
開門的人是楊倩輕。
楚然愣住，肖奶奶反應最大，「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楊倩輕傲慢地大叫，「肖哥哥讓我住在這裡，你又是誰？」
楚然搖頭，拉住肖奶奶，「算了，我不想自己更可憐。我還是先走一步吧。」
肖奶奶挽留楚然，被楚然溜走。楊倩輕聽出肖奶奶身份不同一般，拉著肖奶奶往裡走，「老人家，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肖哥哥就在樓上，你何不上去看看他？」
肖奶奶在二樓卧室看到肖翎辰。
肖翎辰站在窗戶前目送楚然離開。
肖奶奶覺得越發看不懂這個孫子腦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問：「臭小子，你是不是在馬來西亞發現你和楚然是兄妹？或者發現楚然其實和你有殺父之仇？或者你身患重病，不得不把她推開？」
肖翎辰笑，「奶奶，你韓劇看多了？我都和你說過，不要看那些沒有營養的東西，會降低你智商的。」
肖奶奶扯肖翎辰的耳朵，「那你告訴我，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人人都希望自己家庭和睦，你偏偏把自己的媳婦往外推。把人心傷透了，你又做出一副情聖的樣子……難道說，你其實人格分裂？一個人格喜歡楚然，另一個人格討厭楚然，所以做事才前後顛倒？」
肖奶奶越發覺得自己有道理，看著肖翎辰的目光越加詭異。
肖翎辰哭笑不得，「奶奶，你別多想。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
「臭小子，你不是確認一件事，你是在欺負人。」
肖翎辰點頭，「已經有很多人批評指責我。我都知道。」
肖奶奶一句話說不出。
他都知道錯，還繼續做，難道他有把柄在別人手裡？
肖奶奶神情一凜，「臭小子，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你那個死鬼老爹和你做了什麼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