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飽受摧殘
肖翎辰的惱羞成怒惹得楚然連連發笑。
肖翎辰認定楚然用沒心沒肺的笑掩蓋內心真正的想法，舉手發誓，「我和潘雨沒有什麼的。真的。」
楚然點頭，「我相信。」
肖翎辰心中慘叫一聲，「楚然，潘雨只是我的高中同學。當初她毫不留念地出國學習音樂，我雖然消沉，也覺得每個人應該為了自己的未來負責，難受幾天也就接受了。」
楚然沉吟，「但是，我怎麼聽說，你聽到她找到男朋友的消息很傷心，大醉了一場。甚至驚動了爸爸，爸爸還帶著媽媽趕回來。」
肖翎辰握著楚然的手僵了一下。動作很輕微，但楚然仍是明顯地感到。
當初見家長，肖家出面的人的奶奶，那爸爸和媽媽……
楚然突然意識到，她對肖翎辰很不關心，結婚這麼長時間，居然連公公和婆婆都沒見過，她也一句都沒過問。
肖翎辰說：「肖董的事情很複雜，以後再說。我能保證的事情只有一個：我不是因為潘雨的事情消沉，或者喝醉什麼的。有別的原因。」
楚然明顯不信。
「上次我把醉倒在廚房的你拖回卧室，看到你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潘雨發來的簡訊。肖翎辰，說謊不是好孩子。」
楚然願意和他說，就是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如果她隻字不問就定了他的罪，那他才死得冤枉。
「上次是因為……哎……」
那段時間他和楚然鬧情緒，他看不懂楚然對他的看法，不管做什麼都是錯的。心情鬱悶，正好潘雨發來簡訊，不小心說了一兩句，心情更加鬱悶，喝了點酒，不小心就喝多了。沒想到竟然被她這樣想。
「我解釋，你相信？」
「只要你說，我就相信。」楚然回答。
她想的很清楚，肖翎辰已經表明姿態，想和她在一起。兩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不管過去有什麼，她都應該給彼此一個和平共處的機會。
肖翎辰心中鬆了一口氣，眼中也有了幾分讚賞和感激，「那時，我是因為你……嗯，那段時間我們不是總吵架？潘雨發來一條問候簡訊，我就隨口說了兩句，酒瓶又在身邊，就不小心喝多了。
這一切，都是巧合。
第二天早上我查看潘雨發來的簡訊，發現有不少沒回。其實那時候我已經喝醉了。
楚然，我身邊的每個人，安子柏，小五，還有其他人，都舉得我心裡有潘雨。安子柏有次和我說，我每次找的人都有幾分潘雨的影子。
其實不是。
我只是喜歡哪種類型的女孩子。
如果真要說誰有誰的影子。我覺得是他們身上有你的影子。
我們應該是上輩子見過，所以在潛意識中，我一直在找你。但你遲遲不出現，所以就找了一堆你的代替品。
反正，有了你，我和其他女人，會保持距離。」
楚然不相信，「真的？不會下一刻出現張雨，王雨之流吧？」
「不會不會。」肖翎辰一口咬定。「潘雨只有一個。能讓我朋友誤會的人只有一個。但這個人不是我下定決心娶的人。所以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潘雨不會是你的煩惱。」
肖翎辰說的信誓旦旦，讓楚然腦中立刻冒出一句話：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那張嘴。
隨即趕緊打住。
肖翎辰說，她不是媽媽，她會比媽媽過得更幸福。
她相信。
在感情的事情上，她應該勇敢些。
給自己一個嘗試愛情的機會。讓自己重新生活。
「我相信你。潘雨只是你的過去。既然過去了，我揪著不放不僅難為你，也難為我自己。」
肖翎辰大喜過望，一把抱住她轉圈，「老婆，你真是太善解人意啦。」
小五看到兩人親密非常，開機，連拍幾張照片，拍完后查看相片，他自己都很滿意。
楚然雙腳著地的時候才想起剛才有閃光燈閃過，推開肖翎辰，朝小五跑過去。
「我看看。」
肖翎辰伸出的手來不及收回，就勢跟著她一起過去。
小五被肖翎辰急匆匆的樣子嚇了一大跳，把相機讓出去，睜大眼睛看著肖翎辰，似乎觀察肖翎辰是不是被某種東西附身。
楚然毫無形象地蹲在地上，抱著相機看照片，肖翎辰陪在一邊，看看照片，再看看她。
小五覺得，他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這樣一個眼裡心裡只有一個女人的男人，怎麼可能再看得上其他女人？
小五用手機又拍了幾張照片，用微信發到肖翎辰的手機上。然後安靜地離開。
他可不想做明晃晃的電燈泡。
下到一樓，小五看到許久未見的人。
「好久不見。不過好像還是很討厭我。」
小五撲哧一笑，「當然，我從沒喜歡過你。潘雨，如果我是你，肯定離開后再不回來。即便回來，也不再和以前的人聯繫。不過我好像永遠都想明白你這種女人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潘雨嫣然一笑，彷彿小五剛才只是說了一個笑話。
「我知道肖在這裡，我來找他，他在我的事業上幫了我很多，我想請他吃飯，當面致謝。」
「想得美。」小五惡狠狠地說。
接下來，小五聽到另一個人說：「正好我獨自餓了。這頓飯恭敬不從命。」
「嫂子！」
小五見到楚然，不滿她的決定。
肖翎辰專心拉著楚然的手，下到最後一級台階時，拉拉她的衣服，「小心。」
小五估計肖翎辰根本還沒發現潘雨的存在，所以才讓楚然說出這番話。
果然，肖翎辰抬起頭，看到潘雨很驚訝，「你怎麼在這兒？」
潘雨笑容不變，「你幫了我很多，我理所應當請你吃飯。剛才楚小姐已經答應。不知你對這頓飯有什麼要求？」
肖翎辰詫異看向楚然。楚然用似笑非笑的眼神回應。
剛才他還說潘雨只是過去式，當著老婆的面和這個過去式吃頓飯，應該沒事吧——肖翎辰從楚然眼中看出這種意思。
聳肩，「我當然沒問題。不過然然不喜歡吃海鮮，還是選家乾淨的素菜館吧。」
三人相談甚歡，一起走出影樓。小五看著畫風詭異的幾人的背影，只覺得全身發毛。
這次潘雨做東，本來應該她挑選菜館。奈何潘雨此人一向喜歡在肖翎辰面前裝的柔弱無助，挑選菜館的事情只能由楚然完成。楚然很給力，打開手機美團，一分鐘不到定好了飯。
潘雨本想借著這個時間和肖翎辰多說兩句話，沒想到楚然太有效率，只能感慨，「楚小姐還真是能將就。」
楚然說：「肖翎辰平常出入高檔酒店，也該體會一下普通人聚餐的感覺。
再者，你的事業現在剛剛起步，資金什麼的都處於原始的積累階段。讓你太過破費，我們於心難安。說不定到最後，你還得肖翎辰付賬。
哎……
我想了想，就不做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事情，就定了一家平價餐廳。
雖然這種做法讓人費解，但潘小姐一向蕙質蘭心，秀外慧中，一定能體諒我的苦心。」
肖翎辰低頭，努力藏起自己的表情。楚然口才一向了得，現在又越加厲害的趨勢。他一直飽受摧殘，現在終於有人感受他的痛苦。心情真是爽呆了。
潘雨有苦說不出，笑容十分牽強，在楚然目光灼然的注視下，只能說：「好說好說。」
三人去了定好的餐館，交了押金，選了一張四人桌，坐下。
潘雨和楚然相對而坐，眼神拼殺，火花四射。
肖翎辰左顧右盼，看到一對情侶臨窗而坐。女孩用勺子喂男孩吃蛋糕，男孩小心翼翼地張開嘴，樣子很彆扭。
看到有人比他還難受，肖翎辰鬆了口氣。只要他不是最慘的，他就開心。
兩個女人同時發現肖翎辰走神，一個淚水連連凝視著他，一個動手掐他胳膊。肖翎辰處於冰火兩重天，努力擠出一絲笑，溫柔地問：「怎麼還不開始點菜？服務員，菜單！」
菜單人手一份，兩個女人同時放下菜單，都很好奇肖翎辰會點什麼樣的菜。
這是一家素菜館。但潘雨因為出國的原因，對肉類和海鮮情有獨鍾，而楚然非常不喜歡這些東西。若是照顧楚然的喜好，點一些潘雨不愛吃的菜，最後讓潘雨付賬，肯定不合適。
但如果點楚然不愛吃的飯菜……
肖翎辰額頭冒出冷汗。
誰能告訴他，為何點菜都這麼費勁！
菜單翻了一遍又一遍，服務員看不下去，說：「先生，只要點夠250元，我們就能打九折。」
菜單遮住肖翎辰的臉，但楚然仍能感到一絲冷氣從他身上冒出。
上百萬從手中流過都不在意的人，今天居然被人用二百五小看。
潘雨不想繼續尷尬，冷聲說：「你覺得我們是吃不起一頓飯的人？」
服務員完全沒明白自己那句話說錯，無辜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然解圍，「行了，你來說說你們這裡的特色是什麼吧。」
服務員飛快說幾道菜，抱著菜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