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侵犯

  肖翎辰認為,他不把話和楚然說清楚,楚然一定會看清他。於是追上樓,一把推開門,正好看到楚然換衣服。


  她平常不是傳粉色或者紫色的小內,這次居然換成了黑色。


  在黑色的映襯下,膚白如雪,發出珍珠一般的光澤。肖翎辰看傻了眼。


  楚然也傻了眼,「肖翎辰,你進門都不敲門?」說著,飛快地套上睡衣。


  肖翎辰咳嗽一聲,佯裝鎮定,「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尷尬過後,肖翎辰被楚然請出屋。回到自己卧室,肖翎辰才想起找楚然的目的,又跑到楚然卧室門口。


  這次他記得很清楚,進門前要敲門。


  楚然頭上套著干發帽,不情願地開門,「你又有什麼事?」


  肖翎辰一本正經地說:「我當然有事。」


  說著,越過楚然進屋,坐在她梳妝鏡前擺弄她的化妝品,然後踹掉鞋,躺在床上。


  楚然目瞪口呆任由肖翎辰登堂入室,「你又發什麼瘋?」


  肖翎辰說:「我很冷靜。楚然,我需要和你說一件事。」


  楚然被他嚴肅的連震懾,愣愣地點頭,「你說。」


  肖翎辰說:「我是個低調的人,普通人不是誰想見我就能見到。你說的劉榮一事,我需要考慮。」


  肖翎辰以為,他委婉地拒絕,楚然或多或少會為劉榮說兩句好話,然後他藉機向她提要求,她肯定無法推脫。


  但楚然非常通情達理,「你覺得為難,那就算了。」


  遇到不按常理出牌的楚然,肖翎辰不止一次頭疼,於是沉著臉說第二件事。


  「我記得,我們是夫妻。誰家新婚夫妻分房睡的?你嚴重侵犯我作為丈夫的權利。」


  「不對吧。我們本來就不是正常夫妻。婚前不是說好的,契約結婚嗎?」


  肖翎辰說:「但我也說過,我們可以假戲真做。」


  「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假戲真做,我不同意。」


  肖翎辰不理睬楚然的意見,翻身卷進被子里,嘟囔,「抗議無效。」


  楚然氣急,拿耍無賴的肖翎辰每一點辦法。


  「算了,我不和你計較。我去別的房間睡。」


  房子太大,房間太多,有時也不是一件好事。


  肖翎辰騰地翻身坐起來,驕傲地宣布,「楚然,今晚不管你住哪間房間,我就跟著你。除非你把我趕出去。總之,我賴上你了。」


  楚然肩膀塌下,雙手一攤,「肖翎辰,我累了一天,沒工夫和你鬥嘴置氣。有事明天再說。或者你一次性把話說清楚,你到底想做什麼?」


  肖翎辰沉默片刻,鼓起勇氣說:「我和潘雨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真的了解嗎?」


  楚然沒想到肖翎辰糾結這件事,大腦有一秒鐘時間的空白。恢復意識后,楚然挫敗地問:「我說了,你和潘雨如何,與我沒關係。肖大少,你身邊女人千千萬,都和我沒關係。」


  「那如果,我希望這些女人和你有關係呢?」


  楚然臉徹底黑了。


  「你腦子有病還是我聽錯了?或者我理解錯了?」楚然聲音綳得很緊,「現在社會的法律明文規定一夫一妻制,難道你想搞古代那套三妻四妾?我告訴你,若是我的名譽受損,我和你沒完。」


  肖翎辰一聽,就知道楚然誤解了,想解釋,但看到楚然炸毛的樣子像發火的小花貓,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


  楚然被笑的心浮氣躁,隨手扔出頭上的干發帽。


  濕漉漉的頭髮垂下,發梢仍在滴水。


  肖翎辰善意提醒,「楚然,別生氣。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就像個從水中撈出的女鬼。」


  楚然從梳妝鏡中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只覺得全身無力。


  「我真的很累,不玩了,行嗎?我可以明著告訴你,我和你之間價值觀不同,根本不會達成一致。所謂的交流溝通,只是哄小孩子的鬼話。你,現在,出去!」


  肖翎辰不服輸,雖然從床上站起,但沒出去,而是向楚然逼近。


  「居然說出來,就不能不明不白的結束。你說我們的價值觀不同,你有什麼證據?」


  知道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她就得被這個蠢貨糾纏。楚然揉揉腦袋,任命地嘆氣。


  「你自己的性格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性格你又清楚多少?」


  肖翎辰暫時沒反應過來。


  楚然無奈的深情更重,「往小了說,你覺得身邊跟著一個女孩和跟著是個女孩沒有本質區別。而我則認為,既然愛,就深愛,一生只愛一個人。如果做不到,就請離開。不要打擾我清凈的生活。」


  這是楚然第一次開誠布公把說清她的想法,態度認真,肖翎辰不得不正視。


  「楚然,人生在世如浮雲過隙,我們應該努力地抓緊時間去享受生活。什麼一生只愛一個人,那不是太辜負大好光陰?」


  楚然苦笑,「你看。我們根本無法溝通。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原則。誰都不會為對方遷就,不願委屈自己。肖翎辰,這樣你還想說什麼?」


  肖翎辰眯了眯眼睛,「但是……兩個人本來生活在兩個不同的環境下,有不同的價值觀很正常。只有通過溝通,在磨合中包容諒解,才能慢慢走到一起。楚然,你根本沒有嘗試過,就全盤否認,你到底在怕什麼?」


  楚然臉上血色褪去,聲音中有她無法察覺的僵硬和顫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肖翎辰說:「今天因為潘雨的事情,你誤會我。但我的出發點是好的。我一直在想,我們為什麼總是越走越遠。楚然,你根本不相信我。對嗎?」


  既然對方把話挑明,楚然也沒必要繼續掩藏,「肖翎辰,從認識到現在,你做過什麼事值得讓我信任?每次我想嘗試著相信你的時候,你都能做出一些讓我失望的事情。或者因為潘雨,或者因為楊倩輕,或者是別的女人。


  對,你肖大少風流又多情,但結婚本來就不是一件輕鬆愉快的事情。在法律約束下的婚姻關係中,更多的是責任和擔當。


  肖翎辰,你捫心自問,你做到哪點了?」


  楚然越說火氣越大,最後已經是厲聲逼問。


  她知道咄咄逼人不好,但她忍不住發脾氣。


  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但肖翎辰一邊坐著讓她失望的事情,一邊對她提要求。


  假戲真做,她想起來就覺得哭笑不得。


  這種話,只有這頭蠢貨能說的出來。


  肖翎辰臉上一貫的笑容慢慢消失,直到面無表情。


  「我沒想到,原來你是這麼想我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脾氣,所以很好欺負?

  楚然,我做的一切,都被你當成笑話,但其實我是認真的。


  既然你不要,我以後不會犯傻了。」


  楚然正要哂笑,肖翎辰已經先一步離開。


  他就是傻子。聽了安子柏一番醉話,懷疑潘雨,想和楚然和解。結果卻把兩人的關係搞得越來越僵。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的。最起碼,他知道楚然到底怎麼想他。


  就因為他名聲不好,所以覺得他人品不好,故而輕視他的所作所為?

  肖翎辰覺得嗓子眼堵了一口氣,他想大吼,又發不出聲。


  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讓安子柏那個混蛋說中了,他也品嘗到失戀的滋味。


  肖翎辰的落寞,讓楚然略有觸動。


  肖翎辰對她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知不覺中,對他要求越拉越高,甚至有些吹毛求疵。


  楚然想,若是她只把他當成朋友,她會介意他處理關女關係的態度?會在乎他身邊有多少個女孩?

  那個蠢貨,居然說她踐踏他的心意。自己也是蠢貨,為什麼要在乎他?一個人多好,輕鬆自在,開心就笑,難過就哭!

  認識肖翎辰后,這些最基本的權利,好像逐漸離她遠去。


  肖翎辰說到做到,真的從楚然生活中消失。


  楚然已經習慣肖翎辰每天早上給她做飯,而這天早上飯桌上空空如也,讓楚然很傷心,也很憤怒。


  哼,難道離了他,地球就不轉了?


  走出門,在路邊買了一份燒餅,一邊啃一邊往前走,心中充滿委屈。


  楚然想,她的胃還是被肖翎辰養叼了。


  她現在十分百分千分地想念肖翎辰做的家常菜。但讓她拉下臉和肖翎辰道歉,她做不到。


  一路糾結到傳媒大樓,小蘭看出楚然情緒不高,講了一籮筐笑話都沒讓楚然擠出笑容,裴影俊試探一番,終於明白癥結所在。


  「不就是一頓飯嗎?沒事,我也是自己給自己做飯。大不了給你做一份,以後你就在這裡吃就行。」


  楚然心中一松,正想喜滋滋地答應,心中又有些不情願。她自己都看不起這副做派,但又找不到原因。


  天人交戰後,搖頭,「算了,我總要學會做飯的。正好這兩天討論劇本,工作不算太忙,我學一兩手絕活也是好的。過兩天出外景,就吃盒飯,我就不用擔心了。」


  裴影俊不做過多要求,但他燦若星辰的眼睛好像能看穿她的內心,楚然最終落荒而逃。


  裴影俊喃喃自語,「喜歡又不敢承認,這可不你是的作風。到底有什麼隱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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