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你的眼睛……（6）

  收拾好浴室，洗漱完，楚楚也下了樓。


  看到他坐在餐桌上，背對著她吃東西。


  她下樓去，看到他簡單地準備了兩人份的早餐。看到還有自己的份，楚楚默默地坐到了他對面，微笑著說了一聲：「謝謝老公。」


  然而厲珩之在吃早餐，一隻手滑動著平板電腦，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看著這樣的反應，楚楚心裡很不好受，連早餐都吃得沒味道，喝了幾口牛奶，心不在焉。


  楚楚一直很安靜，厲珩之注意到了這一幕，抬起了頭。看她低著頭，目光落在桌板上，失神地在想著什麼，嘴唇上的牛奶都沒有舔掉。


  他站了起來，走到她身旁，一把捧住她的臉，慢慢地將她唇上的牛奶舔乾淨。


  楚楚眼裡閃過了一絲意外，她睜著眼看他吻自己，偶爾眨兩下，懵懂。


  「故意的吧，」他站直身體，在坐著的她身旁顯得更加高大，一隻手按在桌板上，「知道我對你沒抵抗力。」


  他是說牛奶嗎？


  楚楚望著他，眼神裡帶著一股期盼：「你剛剛是不是生我氣了？」


  「沒有。」他答道，臉上沒什麼表情。


  「還說沒有……」楚楚嘀咕著。


  他該多久沒有給她這樣一幅神情了？


  「生氣就不親你了。」


  楚楚眼神閃了閃，愧疚地道：「對不起……」


  厲珩之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意外，把她拉起來，扣到懷裡：「對不起什麼？」


  「我不是故意的……但突然間看到……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才明白她說的是他的眼睛：「你以為是你的反應傷害到我了？」


  「難道不是嗎？」


  厲珩之的嘴角舒展開一抹淡淡的笑容時，楚楚的心裡一下子就明朗了。


  他靠過來，額頭抵著她：「沒有了……跟你沒關係。」


  「那你都不理我……」


  「不是不理你，」他解釋道，「是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楚楚，我也是人，我也有意外把控不住節奏的時候。出乎我意料了，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你看見。」


  楚楚眨了眨眼睛，是這樣嗎？

  「我還以為……」


  「沒有，一直不告訴你，也是不知道該找怎樣的契機去告訴你這件事。在想，該怎麼跟你說，你才不會被嚇到。」


  「與其說是嚇到……其實是很意外，確實沒想過這種事。」


  厲珩之低下去，吻了吻她的眼睛：「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一直瞞著你。」


  「沒有……」知道真相后，是可以理解的，就像她一直無法跟他啟齒自己的過去一樣。


  這樣一來，千一眼睛的秘密也就解開了。果然是遺傳他呢……


  厲珩之轉了個身，拉她坐進懷裡，道：「你吃吧，我吃完了。吃完我送你去上班。」


  楚楚一邊吃，一邊想著，卻還是有一事想不明白。


  他爸爸她見過了，他媽媽她也見過……但為什麼他的眼睛會有一隻是冰藍色的？


  是基因變異？還是……


  「還在想什麼？」


  楚楚想想，沒有答，搖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