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
沙發上。
方逸坐在一頭,雙腿並攏放在茶幾上,手裏拿著遙控器。
在沙發的另一頭,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也跟方逸一樣,沒有任何作為客人的自覺,也是兩條腿並攏的放在茶幾上。
女人一聲的黑衣,尤其是那兩條長腿被黑色皮褲包裹著,透露出完美的曲線,極其的令人賞心悅目。
可是,方逸卻沒有去看的心思。
因為方逸知道,一旦被這女人抓住了現行,那麽他會就這麽一個事情跟你理論到天荒地老。
廚房裏有炒菜聲,是風淑萍在裏麵忙活。
至於電視裏,則是播放著很無聊的抗日神劇,正好演到了一位女角色在即將殺敵之前,給自己的嘴唇上塗抹了芭比粉。
方逸用手撐著頭,看的津津有味。
客廳裏一片靜謐。
最終,還是女人忍不住了,率先橫移了過來,絲毫不在乎男女有別,靠的方逸很近。
“莫挨老子。”方逸麵無表情的說道。
嘎!
氣氛再一次冷寂了下來,降至冰點。
“你想死?”
“不想!”
“不想你還讓我滾開?”
“正因為我不想死,所以讓你滾開……司厲秋,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走了。”
司厲秋!
邊境火凰軍的大姐頭,雖是一介女流之輩,但是在軍功榜上,卻是排名第五,力壓一眾的男性。
能夠在軍功榜上有排名的人,都是不簡單的,司厲秋自然也例外。
不論是她的美貌,還是她的身手,以及智慧,是許多男人都比不上的。
但是方逸卻對她敬而遠之。
還是那個原因!
方逸已經怕了她了。
這女人一直都纏著自己,沒完沒了,大有跟他一輩子耗下去的架勢。
而且方逸也從來就沒把她當女人看過。
忽然,方逸的腰間肉被拽住了,然後就扭轉起來。
方逸隻得轉過頭去。
也不知是不是小何,兩人的臉龐很近,在這一刻也對視了起來。
司厲秋的一雙美眸好似刀子般鋒利。
而且她一點也不客氣,也沒有任何的畏懼方逸,反而還微微的仰起頭,抬著下巴,就那麽與方逸對視著,頗有對著來的意味。
兩人就這麽對視著,誰也沒有說話。
不過,最終還是方逸先開口了。
“你的眼睛好美啊。”
“……”
司厲秋的嘴角微微上揚,“一直都很美,從我懂事起照鏡子就知道了。”
方逸哦了一聲,道:“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不會有人娶你的。”
司厲秋切了一聲,道:“有沒有人娶,那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現在咱們就事論事,我給你把東西帶來了,說說吧,你該怎麽感謝我?”
方逸雙手一攤,“要錢沒有,要身體我也不給。”
司厲秋眸子一寒,“怎麽,是我身材不好,還是哪裏不好,居然讓你看不上我!”
方逸有些欲哭無淚,“我早說過了啊,就你這性子,能有男人看上你,那圖的就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心!行了行了,別廢話了,等吃了飯,我送你回去。”
“我回不去了。”
“……什麽意思?”
“我家在天京啊!這裏是哪兒,這裏是蓉城!我沒住的地方了。”司厲秋道。
“所以呢?”
“所以我要在這裏住下來。”
“不行!”
“行不行不是你說了算,是萍姐說了算,想趕我走?”
司厲秋得意的一笑,“沒門兒!”
說罷,不容方逸說什麽,她就站起身來,徑直向著廚房裏去了。
看著進了廚房的司厲秋,方逸在想,這女人的臉皮好像越來越厚了,甚至和自己已經快不相上下了。
她與風淑萍認識才不到一個小時而已,居然就把‘萍姐’掛在了嘴邊。
方逸繼續看電視打發時間了。
但是,才過了幾分鍾,廚房裏突然發出了一陣響動。
方逸立即起身,一個箭步來到了廚房門口,往裏麵一看,頓時麵色古怪。
就見司厲秋身上捆著一條圍裙,正拿著鍋鏟炒菜,但是廚房裏滿是焦糊的味道,在方逸一站到門口的時候就聞到了。
接著方逸往鍋裏一看,便是看到了鍋裏的那些菜顏色很不好看,在向著黑暗料理發展。
司厲秋站在灶台邊上,拿著鍋鏟,有那麽一點惴惴不安。
但方逸看向她的時候,她立即毫不示弱的瞪視了回來。
風淑萍立即看出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於是走到了兩人中間。
“小逸,這裏沒事,你去看電視吧。”
風淑萍對方逸說了聲,然後又轉頭對司厲秋笑著道:“小秋,你幫我切菜吧。”
“哦。”
轉瞬間就恢複了平靜。
大約半個小時後,七八個菜終於上桌了,異常豐盛。
司厲秋看的眼睛放光,好像是整整餓了好幾天,喉頭蠕動了一下,幹吞口水。
“你幾天沒吃東西了?”方逸看著她,這樣問道。
“中午才吃過呢。”
“是嗎 ?可我看你的樣子,怎麽跟餓死鬼投胎一樣。”
“你才餓死鬼!”
司厲秋狠狠的瞪了方逸一眼,道:“今天是我第一次下廚,你能吃到,算是你天大的福分,沒讓你跪下來磕頭謝恩就已經不錯了。”
方逸強忍著把‘黑暗料理’這四個字給憋了回去,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麽。
風淑萍那邊已經忙活完了,三個人在桌邊坐了下來。
“萍姐,有酒嗎?”司厲秋忽然問道。
“……有,你稍等一下,我去拿。”
“謝謝萍姐。”
風淑萍起身去拿了一瓶白酒過來。
這白酒也就幾十塊一瓶,算不得有多好,司厲秋平常喝的酒一瓶能抵幾十瓶了。
但司厲秋不是在意這個的人,她將瓶蓋擰開,然後起身就把方逸麵前的碗給拿了過去,咕嚕嚕的就給倒滿了,放在了方逸的麵前。
接著司厲秋也給自己麵前的碗裏倒滿了,一瓶酒頓時沒剩下多少。
風淑萍看的有點呆。
但這隻是開始。
就見司厲秋拿起麵前的那碗白酒。
“幹了還是隨意?”她看著方逸,這樣問道。
“怎麽,酒量見長,敢跟我拚酒了?”
“不瞞你說,我很少喝酒了,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看到了你,我突然感覺莫名的興奮,很想把你狠狠地蹂躪一番,心裏才舒服。”
司厲秋很平靜的說道:“反正我幹了,你隨意。”說罷,司厲秋仰頭便是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沒有絲毫的淑女形象,把一旁的風淑萍給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