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門口一片死寂。
李元武的一句話,表明出來的意思是實打實的要賴賬。
在蓉城,李家就是真正的龐然大物,實力超然,在商界,政界,都有著一定的影響力。
此時此刻方逸來找李家要錢,這對於李家來說,無異於是一巴掌打在臉上。
是以李家根本不想還錢。
而對於李元武來說,雖然那張欠條是自己當時親自寫下的,但他並不打算認賬。
原因很簡單,
方逸就算再怎麽厲害,但也隻是一個小保鏢而已,要地位沒地位,要身份沒身份,還沒後台,怎麽跟他們李家鬥?
這是找死!
所以,僅憑這一點,李元武便不打算還錢。
再者就是,在李元武看來,就算方逸把這件事宣揚出去,別人也不會放在心上,最多就是一笑了之。
尤其是他們八大家族,哪一個家族沒有幹過這種黑心事?
天下烏鴉一般黑。
這裏的氣氛沉悶肅然。
方逸看著李元武,這個老人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軟化,擺明了是打算賴賬。
其實方逸早就猜到了這一點。
沒辦法,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以他如今的實力,要和一個李家鬥,確實是不大鬥得過。
“走吧。”
方逸說了一聲,轉身離去。
小五爺揉著肩膀,叫了王虎和王豹這倆跟班一聲,跟著離去。
望著離去的方逸,李元武的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這笑容裏分明帶著得意。
你不是很囂張麽?
怎麽,現在囂張不起來了?
李元武相信對方一定不會罷休。
但是,在李元武看來,我能整你一次,那就能整你第二次!
……
啪!
方逸點了一根香煙。
小五爺揉著屁股,有點疼,也不知道剛才是不是被那個耿江給踢到了。小五爺偷偷地看向方逸,想了想,小五爺鼓足勇氣的湊了過去,說道:“哥,那個老東西太欺負人了,你有欠條,他居然賴賬不給,還用家族來壓你,簡直就是囂張到極點
了啊。”
方逸深深地吸了口香煙,吐出濃烈的煙霧,“怎麽,你有想法?”
小五爺立即說道:“哥你實力深厚,武力超群,咱們打回去啊,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多刺激!”
說著說著,小五爺的臉上滿麵紅光,極其的興奮。
方逸微微一笑。
這一笑,頓時讓整個人很亢奮的小五爺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
“難道……不行?”
“行倒是行,不過……時代變了。”
“……”
小五爺欲要爭辯幾句,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是啊,時代變了。
這又不是古代。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隻存在於那種混亂的地帶。
就說那李家,僅憑財力,都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然後就是人力,物力,在這一點上,其實武力都算是最末端的。
“可是……”小五爺想了想,說道:“這口氣咱們不能就這樣吞到肚子裏去了吧?”
“是我受侮辱了,怎麽感覺你比我還要激動?”方逸古怪的看著他。
“呃……”
小五爺撓了撓頭,接著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這人生來良心大好,最看不慣不公平的事情!所以,看到你被欺負了,我為你打抱不平。”
方逸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有俠義精神啊。”
小五爺一拍胸膛,自豪的說道:“那是!”
方逸再次看了小五爺一眼,沒有再說什麽。
這次在李家吃虧,不,其實也不算吃虧,其實方逸早就料到了會這樣。
如果自己去要錢,李家二話不說的就把錢還了,方逸還會覺得裏麵有貓膩。
畢竟,讓李家白白拿出兩千五百萬來,這種事情李家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方逸這次去,也隻是去試探一下對方的態度。
能要到錢最好。
要不到錢,他也不虧。
而且方逸相信,今晚的這件事不到明天早上,就會傳遍整個蓉城的上流圈子,到時候李家也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方逸不怕事情鬧大,就怕事情鬧不大。
回到了別墅裏。
林歌身上的血跡大多都被擦拭幹淨了,這都是王姨做的。
王姨一開始是很害怕的,畢竟她這一輩子就沒見過這麽多的血,但在沈雅舒的獎金攻勢下,王姨不僅不怕血了,還保證守口如瓶。
看到方逸回來了,不像是把錢要回來的樣子,沈雅舒便知道了答案。
“給我點時間,我去給你湊。”沈雅舒道。
方逸搖了搖頭,道 :“我還有法子。”
“什麽法子?”
沈雅舒絕美的臉龐上露出疑惑之色,她想不通方逸還能從哪兒弄到錢。
還未等沈雅舒想明白,方逸一步上前,抓起沈雅舒的一隻雪白玉手,捧在手心。
這一刻,方逸的臉色認真無比,含情脈脈,似是看情人一般的看著沈雅舒。
這一幕頓時就把小五爺等人給驚住了。
哥果然是哥!
這女人冷的跟冰山一樣,自己根本就討不了好,他直接就抓手了。
身上被纏了許多繃帶的林歌笑了起來,然後默默地豎起大拇指。
此時的沈雅舒有些怔然,被方逸來了這麽一手,她有些猝不及防。
但沈雅舒也沒有大為驚慌,很快就恢複了鎮定。
“鬆手。”沈雅舒冷冰冰的說道。
“我現在心情不好。”方逸道。
“你心情不好關我什麽事?”
“當然關你的事。”方逸極為嚴肅和鄭重的說道:“我是你的保鏢,那就是你的人了,我心情不好,你得負責讓我心情好起來啊。”
“歪理邪說。”沈雅舒卻是沒有抽回手。
她想看看,這家夥到底想耍什麽花招。
“你看,摸著你的手,我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方逸的臉上露出笑容。
“那要是我給你抱一下,你豈不是要上天?”沈雅舒揶揄。
“你真好。”
方逸湊了過去,一副要把沈雅舒給抱住的樣子,沒有一點的客氣。
沈雅舒臉上終於有了變化,立即以一根蔥白的食指戳著方逸的胸膛,將他抵住。
實際上,是方逸自己停住了。
如果自己真要做出什麽來,這女人就算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都擋不住。
沈雅舒板著臉,冷冰冰的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這個!”
方逸一下從兜裏摸出了那張欠條。
沈雅舒有點不解,“什麽意思?”
“把你的名字寫上去。”
“我的名字?”
沈雅舒先是疑惑了一下,但她何其聰明,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麽。
“可是,就算寫上我的名字,那也沒用吧,這是欠條,裏麵的內容根本就沒有我的名字,就算我在簽名處寫上我的名字,我去要錢,李家也不一定會給。”方逸的嘴角揚起一抹邪異的笑容,“不給?那李家就等著大出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