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看著那人,眼裏有著不屑,嘲弄,譏諷,仿佛是在看一個垃圾般。
這種眼神,讓那人感到非常的不自在。
而那人自然感受到了這種眼神,刹那間便是變得憤怒起來,對著方逸怒目而視。
方逸嗬嗬一笑,很幹脆的挑釁:“你要是不爽,歡迎單挑,輸的叫爸爸,敢嗎?”
那人終於忍不住了,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怒吼道:“你別太囂張了!”
“我很生氣,也很想拍桌子呢。”
方逸繼續挑釁,“你們這些在上流圈子裏的人脾氣都很衝啊,自以為是,認為自己牛逼哄哄的要上天,到底敢不敢單挑,給句話。”
那人的嘴巴蠕動了幾下,似乎是想立即答應下來。
就在這時,沈家老人沈澤開口了。
“你給我坐下!”沈澤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的神色裏透露著不滿,但在老人的威嚴下,還是乖乖地坐了回去。
但是他始終盯著方逸,眼睛裏滿是陰毒之色。
然而,方逸卻是根本看也不看他。
你在我眼中連根毛都算不上!
此時方逸還是站著的。
他的視線一轉,落到了某人的身上。
“你,起來!”方逸指著某人,指頭都快戳到某人的鼻子上去了。
沈傲鴻的拳頭捏緊,額頭上青筋暴起。
下一刻,他猛然站了起來,怒視著方逸,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方逸!”
“叫你起來你就起來,真聽話。”方逸伸手薅了薅沈傲鴻的頭發。
就像是見到老友一般。
不大一會兒,沈傲鴻的腦袋就跟個雞窩似的。
準確仔細的說,就跟個大藝術家一般。
終於忍不住了。
“方逸,我他媽跟你拚了!”沈傲鴻怒吼一聲,猛地向著方逸衝過去。
但是方逸隻向旁邊一個側身,沈傲鴻就撲了個空,向前踉蹌著,差點撞到地上去。
位子空了,
方逸坐了下來。
在旁邊是沈雅舒。
沈傲鴻回過頭來,看到坐在自己那個位子上的方逸,氣不打一處來。
他不打算客氣,
都被欺負到頭上來了,這還能忍?
然而,就在沈傲鴻打算再次報複的時候,方逸則是看向了方牧野與方牧寒這倆兄弟。
方逸也不說話,嘴角隻是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兩人當然知道方逸這是什麽意思。
然而,
他們卻又不能當做沒看到。
於是方牧寒率先一步走了過去將沈傲鴻拉到一旁。
這裏一下就清淨了。
可這對於沈叢立來說,那就是一種侮辱了。
尤其是自始至終,坐在主位上的老爺子都沒說話。
沈叢立搞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不就是一個小保鏢麽,有必要這樣怕他?
飯桌上的氣氛很怪異。
死寂一片,許多人大氣都不敢出。
但方逸卻是渾然沒覺得有一點不自在,輕鬆至極,他把椅子往後退了點,翹起二郎腿,摸了摸口袋,眉頭一皺。
一旁的墨得經立即湊了過來,將一盒中華香煙拿出來,抽出一根遞給方逸,然後又彎腰用火柴給方逸點上。
煙霧從方逸那裏升騰了起來。
在這種時候,墨得經還是很給力的。
而此時的墨得經,心裏早已海浪翻天了。
這桌上坐著的是誰,可都是蓉城的大佬啊!
一邊是方家的大佬,一邊是沈家的大佬,不論是哪一個,自己見了都得低著頭走路的。
可是,
自己的這位哥哥卻是一點都不慫!
管你是誰,老子照樣翹腿抽煙,你們能拿我怎麽滴吧!
墨得經的心裏敬佩不已,有幾人敢這樣?
“呼~~~”
方逸仰頭吐出一口煙圈。
囂張至極!
但是沒有人再站出來指責他了。
都沉得住氣是吧 !
行,
那咱們就來看看,誰更沉得住氣。
方逸側頭看向了身旁的沈雅舒,而在這時,似是有感應一般,沈雅舒也轉頭看了過來。
兩人目光對視。
“許久不見,又更漂亮了。”
“你也帥了點。”
“想我沒?”
“沒!”
“我很心痛。”
“那你該去看醫生了。”
“我自己就是醫生。”
“是麽?”
方逸點頭,“當然是!比如在場的這些人,他們都有病,還有的半隻腳都踏入了棺材裏,我都看到了!想不想知道是誰?”
這就是指桑罵槐了。
方逸又很成功的拉起了一波仇恨值。
沈雅舒麵無表情道:“說話注意點吧,有些人的脾氣很差,你這麽說,得罪人。”
方逸微微一笑,“反正都已經得罪了,再加深點他們對我的印象,讓他們做鬼也不放過我,這不是很好麽?”
說著,方逸就轉過頭來,笑看著眾人,道:“你們做鬼會不會放過我?”
“……”眾人。
在眾人的眼裏,方逸就跟吃了藥一樣的亂懟他們。
泥菩薩都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他們。
與此同時。
方家的那位老人方運承則是一直看著方逸,表情似笑非笑,眼神有陰森森的冷厲。
就仿佛一個老獵人盯上了獵物。
方逸的視線轉了過來,恰好就與老人的目光對視上了。
先是沉默,
接著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我記得你。”方逸忽然這樣說道。
“我也記得你。”方運承道。
兩人的對話令得在場的眾人都是一愣。
他們兩個認識?
眾人心裏立即這樣想到。
尤其是站在方運承身後的方牧野,心裏也是疑惑。
如果他們認識的話,自己應該知道才對,但自己並不知道。
一個疑問在眾人的腦海裏盤旋著。
下一刻,老人看著方逸,再次說道:“那個時候的你還小,也就隻有三四歲而已,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居然還記得我。”
這話一出,立時令得眾人驚訝不已,這話裏透露出來的信息明顯是方逸與方運承關係匪淺。
然而,
方逸接下來的話更讓他們震驚。
“當然記得了,那個時候,血債必定要血償,這個道理我可是清楚的很。”
有深仇大恨?
飯桌上的氣氛此時凝滯的快要滴水出來,緊張至極。
但這顯然隻是開胃菜而已。
下一刻,就見方逸笑著說道:“對了,老東西,我記得那個時候你隻是方閥的一條狗而已,現在應該還是吧……”“當狗當的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