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舒不相信合同裏的條款有問題,因為不止有專業的律師看過,就是她也看過,如果真有問題的話,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而且,沈雅舒不相信以自己的能力會出這種紕漏錯誤。
但在接下來的一刻,方逸將合同翻到了最後一頁,指著其中的一項條款。
沈雅舒眉頭一蹙,將合同拿了過來,仔細的看了看。方逸則是開口說道:“這個條款有毛病,擎天集團先交付了訂金給龍圖公司,在收貨的時候會驗貨,如果有一個單品出現他們不滿意的地方,他們將會要求全額退還押金,
並且讓龍圖公司以百分之一百利率進行賠償。”
沈雅舒的眉頭蹙的更緊,凝重道:“我記得這裏有一個小數點!”
“也就是說,本來是百分之一的賠償金額,現在卻變成了百分之百,是少了一個小數點?”方逸問。
“嗯!”
“你被坑了!”
沈雅舒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方逸,道:“這個合同是打印的,而且之前我還看到了小數點,不可能突然之間就沒有了。”
方逸搖了搖頭道:“隻要對方想坑你,沒什麽不可能的,對方在合同上動手腳,顯然是有意為之,這是針對你來的。”
沈雅舒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沒有說話了,保持著沉默,這個時候的她相當的冷靜,思索著前因後果。
許久之後,沈雅舒絕美的臉龐上驀地一寒!
顯然,她也想明白過來了!
“這筆單子,你是怎麽拿下的?”方逸突然開口這樣問道。
沈雅舒怔了下,旋即搖搖頭道:“這個你不用關心。”
方逸道:“你是我老婆,我怎麽能不關心,快說!”
“你能不這麽霸道嗎?”
“我不霸道能當你老公?”
“……”
沈雅舒猶疑了片刻,還是緩緩地說了出來。
當時擎天集團總公司的市場部經理來到了蓉城,進行招標,當然,這是秘密進行的,沈雅舒自然也聽到了風聲,前往合作。
為了拿下這個大單子,沈雅舒幾乎每天都陪著那個市場部經理喝酒,但是沈雅舒的酒量並不差,每次都能把那個經理喝的躺下!
就這樣連續幾天之後,那個經理告訴沈雅舒,這個單子可以給龍圖公司,但是要給一些好處,沈雅舒自然知道是什麽,給了那個經理百分之五的回扣。
沈雅舒接下的這個大單子利潤可是有上千萬,百分之五的回扣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簽下合同之後,沈雅舒以為萬事大吉,可現在看來,如果不是方逸重看合同的話,自己根本就發現不了這個問題,恐怕還被蒙在鼓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人心險惡,總算給你上了一課。”方逸道。
“我……”
“別狡辯,縱然你是沈雅舒,也有崴腳的時候。”
沈雅舒看著他,略有一絲不服氣的反問道:“你就沒有犯過錯?”
令沈雅舒極其意外的是,方逸臉上露出苦笑之色。
“誰都有犯錯的時候,我也不例外。”方逸想到了那二十個‘死而複生’的家夥,遭到他們的背叛,這真的是一件非常操蛋的事情。
看到方逸臉上的苦笑,還隱含著失落,沈雅舒欲要再繼續問下去,但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這個時候的沈雅舒明白過來,
原來,
這個平日裏瀟灑自在,無法無天的家夥,也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麵。
啪!
方逸突然一拍手,讓沈雅舒從走神裏醒了過來。
接著沈雅舒就見方逸起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兒?”沈雅舒破天荒的主動問道。
“外麵天氣不錯,肯定美女多,看美女去!”
方逸留下這麽一句,然後離開了總裁辦公室,讓沈雅舒怔在當場。
方逸不是說說而已,他從龍圖公司裏走了出來,又離開了星南大廈,然後在街上閑逸而又漫無目的的散步。
……
方牧寒帶著沈傲鴻離開了。
不久後,由沈傲鴻親自負責開車,兩人來到了皇家成人會所。
“方少,沈少。”
一道悠揚動聽的聲音傳來。
便見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子扭腰擺臀,蓮步款款的走來。
沈傲鴻眼睛一亮,卻也沒有開口,以免喧賓奪主。
方牧寒看著身穿紅色旗袍的女子,道:“杜牡丹?”
杜牡丹忙笑道:“方少記性真好,隻來過一次就記得我的名字,讓我受寵若驚,倍感榮幸。”
“你的確該倍感榮幸。”
方牧寒冷冷的說道:“今天,你服侍我!”
杜牡丹俏臉上的笑容瞬間僵滯。
……
詹氏集團的大廈頂層。
詹半天讓女秘書給自己泄了火,辦公桌上的座機忽然響了起來,詹半天按了接聽鍵,就聽得女秘書動聽的聲音傳來:
“詹總,外麵有一位姓任的先生想要見您?”
“……讓他進來吧。”詹半天道。
詹半天整理了一下衣服儀容,幾分鍾後,女秘書領著一個青年來到了詹半天的辦公室裏。
青年的舉止形態非常的從容,天生就有一種超然的氣度,詹半天閱人無數,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這個青年的不凡。
“看茶!”詹半天道。
“是!”
女秘書立刻去泡了一杯龍井茶過來,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很快,辦公室裏就隻剩下了詹半天與這個青年兩人。
青年隨意的坐了下來,翹著腿,十指交叉的放在大腿上,微笑道:“能夠見到蓉城巨富之一的詹董,是我任凡的榮幸。”
詹半天打量著這個名叫任凡的青年,緩緩地開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想必你應該是擎天集團的少公子吧,當然,如果我猜錯了的話,還請見諒。”
任凡笑道:“少公子不敢當,我隻是運氣比較好,含著金湯匙成為了我老子的兒子,比起詹董自己打拚出‘巨富’這個身份來,我差得遠了。”
詹半天也沒有就這個話題深入的討論,很快就轉移了話題:“任少謙虛了……隻是不知道我們以往從沒見過麵,這次任少千裏迢迢的從京城跑到蓉城來找我是……”
“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往,那我也就不瞞詹董了。”
任凡平靜的說道:“我找詹董,是為了做一筆大生意,不知道詹董有沒有興趣。”“噢?”詹半天眉頭一挑:“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