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廈裏徹底的亂了起來。
叫喊聲,哭聲,驚慌失措,密密麻麻的人群共同向著大廈門口聚湧而去,都想跑出去,然而這麽多人擠在一起,要想出去更是增加難度,一時間把門口都給堵死了。
原本方逸是要帶著沈雅舒離開大廈的,但是那裏人太多了,想出去根本不可能。
雖然大廈有好幾個進出口,然而,想來其他的進出口也都堆滿了人,所以方逸思索片刻,還是帶著沈雅舒進入到了一個樓梯間。
這裏人很多,都在順著樓梯向下跑,忽然間,在樓梯下麵忽然傳來‘噠噠噠’的槍聲,這下原本還在往下跑的人又頓時往上跑了過來。
方逸暗罵一聲,立時帶著沈雅舒離開,他看準了這大廈裏的一個西餐館,當即帶著沈雅舒進去。
這家西餐館的老板跑了,連門都沒來得及鎖上,方逸帶著沈雅舒來到這裏麵,立時帶著她來到吧台後麵,然後坐了下來。
方逸點了根香煙,沈雅舒轉頭看了方逸一眼,看到方逸臉上並無什麽擔憂之色,便也放下心來,心裏也隱有幾分安全感。
從認識這個家夥以來,每次遇到危險,這家夥總能輕而易舉的擺平,還從沒見過他擺平不了的,因此,有方逸在身邊,沈雅舒心中也就安全了許多。
忽然,在外麵空曠的大廳之中……
轟!
一聲爆炸突然響起,整個大廈似乎都為之狠狠地震了一震。
“有炸彈?”沈雅舒驚愕。
“嗯,是炸彈。”方逸點了點頭,道:“不過那不關我們的事兒,在這兒待著就好。”
其實方逸有些無語,他就隻是單純的來跟沈雅舒逛個商場而已,沒想到都能遇上這種事兒,真他媽的很草蛋啊!
……
一間黑乎乎的屋子裏,有人在操控筆記本電腦,控製著這個大廈的電梯,監控……
“想不到啊,居然有劫匪到這兒來打劫,看來我們這次的計劃有點難度了呢。”一個女人說道。
女人的身材極好,全身都是黑色皮衣皮褲,曲線凹凸,充滿著那種健美的氣質,她拋玩著一把小刀,嘴角有一絲看不出深淺的笑容。
“不過這樣也好,我們不用出麵,不是挺省事的嘛。”一個男子說道。這個男子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手裏把玩著一把手槍。
“的確是挺省事的,不過你們要弄清楚,我們這次的目的,是讓安全局把‘五爺’放出來,所以安全局那邊一定會謹慎對待。”
一個看起來似是文士模樣的中年男子說道:“所以,我們還是得出麵,必須盡快把計劃完成!不然待得越久,對我們也就越不利。”
“所以,‘軍師’你就啟動了炸彈?”皮衣女人一針見血。“是的,不然這樣不能給安全局造成壓力,我們還怎麽救人。”那中年男子胸有成竹的說道。片刻後,他又對正在操控電腦的男子說道:“再給安全局那邊發去消息,告訴他
們,如果不放人,我們就讓這座大廈堆滿屍體,看他們如何應對。”
雖然中年男子看起來斯斯文文,極有書卷氣息,然而最後一句話卻是充滿了殺氣,讓人凜然,整個屋子裏的氣息也隨之冰冷了下來。
……
在商場大廈的最頂樓,男子拿著望遠鏡在觀察著,而他的耳機裏不斷傳來其他人的匯報。
與此同時,在男子的望遠鏡之中,他看到了有四個戴著頭套,將整張臉都給遮住了的劫匪正挾持著人質往外而去。
“單隊長!四個劫匪都出現了,而且有可能造成很大的遊客傷亡,還不用行動嗎?”趙堅沉聲道。
單飛宇淡淡一笑,道:“還不到時候。”
趙堅道:“那要到什麽時候?”
在趙堅這邊,他手下的那些便衣傳來訊息,告知他有幾名警察中彈,還有普通人受傷了,必須立刻得到支援。
“趙隊長,我要抓的不是這四個劫匪,必須要等到那幾個人出現才行。這次行動的指揮者是我,所以,你必須聽從我的安排。”單飛宇冷冷的說道。
“可是有人員傷亡了!”趙堅道。“人員傷亡?嗬,那關我什麽事,都怪你的手下太沒用了不是嗎。”單飛宇毫不在意的說道:“總之,你還是安靜的等著吧,對了,派幾個人到爆炸區附近那兒去,確認一下
看有沒有其他炸彈。”
……
四個劫匪帶著人質向出口那裏過去,此時的四人心中有些忐忑。
“大哥!那炸彈不是我們放的,會是誰放的,該不會是有其他的‘同行’也在這兒吧。”一個劫匪說道。
“我們的同行所圖盛大,不用管他們,我們有人質,應該能安全的離開這裏。”那為首的大哥說道。
然而,此時的王大寶欲哭無淚,他真的很想哭。
就因為一條項鏈,自己白白成了人質,生死難測,他真的很鬱悶,早知道就不要那條項鏈了,也不至於被劫持為人質,都是那個混蛋害的。
而且王大寶仔細的四下看了看,方逸和沈雅舒早就沒了蹤影,不知跑哪兒去了,唯有他是個倒黴鬼,現在成了人質。
……
方逸和沈雅舒一直待在吧台後麵,閑著無事,方逸找來了一包瓜子兒和幾瓶飲料。
“這時候了你居然還有閑心。”沈雅舒道。
“不然還能做什麽。那些劫匪有槍,我可不喜歡當什麽英雄,把自己命給搭上。”方逸一邊嗑瓜子一邊說道。
“如果……是我出事了呢。”沈雅舒道。
“你不會出事。”
“那麽確定?”
“我很確定!”方逸用淡淡的語氣說道,但話語裏卻有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響聲,緊接著響起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方逸眉頭一皺,接著就見幾個人竄到了吧台後麵來。
雙方一下就是眼瞪眼,為首的一人打量了一眼方逸,覺得方逸沒什麽威脅,又看向沈雅舒,驚為天人,眼中露出驚豔之色。
“幸會幸會,在下姓劉,名叫劉玉書。”為首這人穿著西裝,臉帶笑容,還遞過來一張名片。
方逸看了眼,原來是個服裝公司的老板,視線一直在沈雅舒的身上亂轉。
方逸把名片扔了回去,道:“咱們各自為道,最好別發出聲音來,明白了嗎?”
劉玉書被名片拍臉,神色有點難看,剛想懟上去,可是一迎上方逸那冷冰冰的眼神,立時就慫了,聳聳肩退了回去。
就這樣,這裏又安靜了下來,忽然,方逸那可怕靈敏的聽覺中有腳步聲響起,他眉頭一皺,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很快,方逸聽到的是釘子鞋和瓷磚地板撞擊的聲音,有人進來了,還是兩個。
吧台後麵寂靜無聲,劉玉書等人隻用眼神傳遞各自的意思,隻要不發出聲音來,外麵那兩人應該是很快就會退出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婦人的懷中突然發出“哇”的一聲。嬰兒啼哭,徹底打破了吧台後麵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