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正是詹佑天一群人,那幾個富家子弟衣服破爛,有的成條了,淩亂不堪,頭發散亂,鼻青臉腫,一個個就跟街邊的叫花子似的。
他們這樣子,說是被淩辱了,看起來不像,可要說沒有,那就太像了。
其中要以詹佑天和那個老人最慘。
詹佑天的臉上滿是紅紅的巴掌印,嘴裏冒血,牙齒漏風,兩隻眼睛都腫了,沒有往昔的一點帥氣和風采,從高高在上跌落到塵土裏一般,極是慘烈。
而那位老人則是胡子眉毛焦黑,就跟火燒了似的,衣服也被扒的差不多,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說,成了這番模樣,可以說是最大的恥辱了。
這些都是方逸帶給他們的,方逸除了對詹佑天極力照顧外,老人也沒放過,因為老人幫著外人欺負自家人,這點方逸最看不過去。
由此,詹佑天他們成了這個模樣,慘烈至極,可能街邊上的乞丐都比他們的形象要好一些,由不得劉通看到這一幕不大跌眼鏡。
這也太彪悍了吧!
劉通看到了,宋紅葉自然也看到了,她美眸微微一眯,道:“弄成這樣,挺有意思的,是沈雅舒幹的吧,不對,沈雅舒不會這麽粗暴,應該是她身邊那個男的。”
“小姐,那個男的就是一個小保鏢,來的時候還被那詹佑天的人攔在外麵呢。”劉通道。
“隻有他一人被攔在外麵?”宋紅葉問。
“是的。”
忽的,劉通似是想到什麽,變色道:“小姐,你該不會懷疑那人就是那個……帥到極致帶閃電吧?”
宋紅葉道:“誰說沒這個可能呢。”
……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王琳開車,方逸坐在副駕駛位上點起了一根香煙,而王琳則是破天荒的沒有讓他把煙滅了。
路上開著車的時候,王琳不時的用眼角餘光偷瞄方逸,偶爾有一次偏差,差點撞上防護帶,弄得王琳心有餘悸,不敢再去偷看方逸。
“雖然我帥,但你得看路,等回去了,到你房間裏我脫光了讓你看個夠。”方逸道。
王琳羞惱道:“你這家夥怎麽這麽可惡呢,我剛對你有點好感,可現在我真的很想打你。”
“打是親罵是愛,等到了床上,我讓你打個夠。”方逸厚顏無恥。
“如果不是小姐在車上,我真想跟你同歸於盡。”
“亡命鴛鴦?我喜歡。”
“……”
王琳終於崩潰。
“方逸。”突然,沈雅舒緩緩地開口:“能到後麵來嗎,我想跟你談談。”
“可以。”方逸從前麵擠到了後麵來。
也不知是不是偶然,當方逸剛從兩個座位間跨過來的時候,王琳突然來了個急刹車,就是方逸都有點沒反應過來,一隻手不小心摁到了別處。
“嗯……”沈雅舒眉頭微蹙,發出輕輕的一聲,貝齒輕咬嘴唇。
沈雅舒淡定不了,狠狠地瞪了方逸一眼,而方逸也很自覺地收回了手,隻不過虛空抓了抓,這個小小的舉動被沈雅舒給注意到了,她突然有點理解王琳了。
方逸坐下後,道:“有什麽想對我說的,表白先支會我一聲,我好做心理準備。”
“你想多了。”沈雅舒道:“我說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那一掛。”
“那你喜歡哪一掛?”
“……”沈雅舒直接無視了方逸的問話,道:“把保安的工作辭了,來給我當保鏢吧。”
“貼身的那種?”
“對。”
“也負責暖床陪睡?”
“……不需要。”
“我需要。”
“算了,當我什麽都沒說吧。”沈雅舒無奈的歎了口氣。
車子回到了市區,但在經過一條街邊的時候,沈雅舒忽然讓王琳停下車子去買了幾個烤紅薯,車子裏很快就彌漫起了紅薯的香味。
然而,看著那幾個烤紅薯,以及聞著這種香味,方逸忽然陷入沉思之中。
“嗚嗚……方逸哥哥……”
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幅畫麵,畫麵中,一個小女孩靠著牆壁,抱著膝蓋在哭泣,還在叫著方逸的名字,方逸想要看清小女孩的模樣。
她哭的很厲害,孤獨無助,方逸很想過去看清她的樣子,然而她始終都隻是埋頭哭著,方逸怎麽都看不清小女孩的模樣。
“啊!”
方逸頭痛欲裂。
這一刻,在方逸的腦海之中,湧出了這樣的記憶來,仿若被塵封的一個箱子,上麵堆積滿了灰塵,此刻鑰匙打開,微微揭開了一角。
可是,當方逸想要去探索巷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的時候,方逸失敗了。
但是,方逸不是沒有收獲。
那個女孩,她叫自己哥哥?
果然,自己小時候的確有一段記憶被封住了,他好像丟失了這段記憶,而現在,因為沈雅舒的出現,讓那段被塵封的記憶有所觸動。
吱!
王琳緊急刹車靠在路邊。
“小姐,他……他怎麽了?”
“不知道。”沈雅舒搖頭,隻是看著癲狂了一般的方逸,美眸裏神色複雜。
突然,啪的一聲,方逸有些粗暴的抓住了沈雅舒的潔白皓碗。
“你個禽獸,放開小姐!”王琳驚叫。
方逸置若罔聞,而是側頭看著沈雅舒,雙眼中充滿血絲,那是因為痛苦而浮現出來的。
“你怎麽了?”沈雅舒毫不畏懼的和方逸那充滿血絲的眼睛對視著。
方逸卻是低頭注意到沈雅舒左臂上有一個手環,那個手環是用鐵絲編製的,做工粗糙,戴在沈雅舒皓碗上很是格格不入。
“你的手環……很特別。”方逸道,答非所問。
沈雅舒悄然將左臂藏到身後。
方逸放開了沈雅舒的右臂,沒有再說什麽,王琳狐疑的看了看兩人,好似沒什麽異樣,王琳隻好開車,加快速度,總算來到了別墅前。
車上的氣氛異常古怪,誰也沒有先下車,最後還是沈雅舒先開口:“要不……讓王琳送送你?”
“不用,我打車回去就行。”方逸下了車。
然後,方逸頭也不回的向著小區外走去,他離去的身影落在沈雅舒和王琳的眼裏。
“還真是個怪家夥,剛才真有夠嚇人的。”王琳道。
“嗯。”
沈雅舒摸著左臂手腕上的那個鐵絲手環,感覺此刻它微微的有些發熱,而沈雅舒一直冰封的心,也漸漸地有了些鬆動。
方逸一路走到別墅區外才停下,他又轉身,看向裏麵,剛好能看到沈雅舒住的那座別墅。
“保護你,一生一世!”方逸點上一根香煙,緩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