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轉移疾病
他停了一下,然後還是笑著說道:“怎麽了靈靈,我可是你爸爸。”這話聽起來還真像是騙小孩的。
他是我爸爸沒錯,可是現在我可不覺得他會做出什麽好事兒。
“靈靈,不要怪爸爸,爸爸也是沒辦法,爸爸想要跟你媽媽在一起,爸爸隻有這樣的要求。”說著他就上前,我驚恐的想要逃走,但是還是被抓住了。
我完全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非常驚恐的喊道:“你快放開我!”我掙紮著,他現在應該沒有什麽力氣才對,可是他的力氣看起來很大,我都掙脫不了,隻能不斷的吼著罵著,全身都在顫抖。
“靈靈乖,很快就好了。”都到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能說這樣的話。
說著他就將一個注射器刺入我手臂,我身體一震,突然就感覺渾身都疼。
等注射完了,他鬆開了我,然後就出去了,我直接癱坐在床上。
我害怕極了,根本不知道他給我注射的是什麽東西。他是醫生,還做了那麽多不為人知的實驗,會不會他也想在我身上做什麽實驗。
我本來以為會讓我更加的痛,但實際的感覺是我好像沒之前那麽痛了。
他怎麽突然這麽好心了,我真是不明白他在想什麽。還說說,他這樣是另有目的的,是為了其他的一些事情。
我完全的不能明白這個人,我覺得他真的就跟惡魔一樣,現在隻要他出現我就會覺得世界一下子變得非常的灰暗。能夠帶給女兒這樣感覺的父親應該也是非常少的吧。
雖然疼痛是有減少,但是我的身體還是很差勁兒。我知道我一定是生病了,可是簡敬是絕對不會讓我離開這裏的,這是我開始疼的時候就已經明白的。
半個月的時間就在我昏昏沉沉的日子裏度過,每次醒來的時候我似乎都要問問自己,自己到底是活著呢,還是已經死了。
第十六天,簡敬來找我了,他看起來神采奕奕的,而我看起來卻是不久於人世。
他又給我打了一針,這個時候的我已經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注射完了之後,他非常溫柔的說道:“我的寶貝女兒,我已經把我的東西拿走了。雖然有的事情我是騙了你,但是你的確是我最愛的女兒。我也一樣希望我們能父慈子孝這樣一直下去,但是我不能,我必須去找你母親了。你不是一直問為什麽你母親沒有出現麽,不用著急,她很快就會出現的,到時候我一定會帶著她來看你的。”
說著,簡敬就離開了。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我覺得他一定對我做了什麽,可是我不知道,我在這裏唯一的感覺就是無助。這是他的世界,我完全隻是一個被玩弄的人。
我覺得死亡已經在靠近我了,但是我不能放棄,他們都在努力幫我,我怎麽可以放棄呢,就算是真的要死,我也要死在我的世界裏,告訴關心我的那些人,我真的很幸福。
我感覺我又要昏睡過去了。
突然,我聽到了很多的聲音,我連忙打開我的房門,然後又去開我家的門,我的心裏十分的忐忑,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結果。然後我看到了街道,看到了房子,我回來了。
“簡靈!”是柳聽竹的聲音,我尋聲望去,柳聽竹現在不遠的地方,他現在臉上的表情叫驚訝。我笑著走向他,還沒兩步,身體就完全倒了下去。
醒來的時候毫無疑問就在醫院裏了,柳聽竹和劉順都在,紅衣法師的顏色還是那麽豔麗,而我從他們的眼睛看到了一個詞兒——悲傷。
我已經預感到了什麽,但是我還是笑著,盡量的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然後說道:“你們這都是怎麽了,有什麽事兒就直說吧。”
他們三個推來推去的,最後還是柳聽竹說話了。
他說道:“你是胃癌晚期,你……”
我製止了柳聽竹,說道:“不用說了,我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
我想著,突然覺得很可笑,然後就真的笑出來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簡敬回來的目的肯定不簡單,可是怎麽都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目的,在他空間的最後一天,他神采奕奕,而我卻病殃殃的,這就足夠說明問題了。他回來不是為了補償我,不是為了我都和他度過他人生的最後時刻,而是要拿走我的生命,讓我為他去承受疾病的痛苦和死亡。
他是一個父親,可是他為女兒所做的唯一的事情竟然是這樣的一件事情,還有什麽是比這個還要可笑的呢。而我竟然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我還以為他隻是冷漠而已。
劉順連忙說道:“你不用擔心,你還能支撐一段時間,我們會想到辦法救你的。”
我搖搖頭,我現在什麽都不需要了。
柳聽竹突然抓住我的胳膊,說道:“簡靈,我們都在為你的事情努力著,你自己千萬不能放棄!”
我還是搖頭,“一個父親,在二十年後卻突然出現,而他出現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拿走女兒的生命,你們覺得我還能相信什麽。”
柳聽竹十分激動的說道:“但是你還有我們,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們一定會在你的身邊的!”
我看著柳聽竹,我知道他有多麽的擔心。我相信柳聽竹,但是我不相信我自己,我不知道現在的我還能相信誰,還能為自己做些什麽。
柳聽竹他們一直在勸解我,可是我的心現在是傷痕累累,什麽都聽不進去。
每天我都要掛很多瓶的藥水來維持生命,我沒想到我會這麽早就遭遇這樣的事情,我總覺得這是在我七老八十的時候才會發生的事情。可是現在卻提前了幾十年發生了,我才二十一歲,可是卻要承受這一切。我本來一個人過的自由自在的,可是一個父親的出現卻毀了我的一切。我沒有辦法去麵對生活,沒有辦法去麵對朋友,沒有辦法麵對我自己。
每天是怎麽度過的我也不知道了,這種等待著死亡降臨的感覺以前也有過,卻隻有這一次讓我非常的不甘心。
這本不該是我的命運,可是我現在卻要承受這一切,換做是任何的人都會和我是同樣的心態。
夜裏,我拔掉了所有的輸液的管子,然後偷偷的離開病房。我要回家,就算是死,我也要回家,那裏才應該是我最後的歸宿。
可是我還沒走出醫院,就被一股力量包裹住了,我感覺到了熟悉的感覺。
“孔季,是你麽?”我有些猶豫的問道,病痛似乎讓我的感知能力都下降了。
“除了我還能是誰。”
“放開我,好麽?”
我一說完,孔季就放開了我,然後我猛的回撲過去,撲到了孔季的身上,抱著孔季,什麽話都不說,就隻是抱著。
“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如果想哭的也哭出來。”
我搖頭,我現在不想說話也不想哭,我就想他讓我靠靠。
我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能送我回家麽?”
孔季很堅決的說道:“不能,你現在必須待在醫院!”
說著我就感覺我被抱起來了,然後他就直接朝著裏麵走,一直把我送到病床上。全程我逗死傻傻的,呆呆的樣子,都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麽反應。
我現在突然很想看到孔季,可是我現在沒有見鬼眼鏡。我突然想到柳聽竹之前的話,我就是太依賴見鬼眼鏡了。所以我沒有想著見鬼眼鏡,而是第一次嚐試開天眼,然後我就看到了孔季。
我現在真的是有點哭笑不得,之前怎麽著都沒用,一生病反而有用了。
我看著孔季,說道:“我真的不想他們再為我費心了。”
“你這是什麽話,大家都在努力,都沒有放棄,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我隻記得我就要魂飛魄散的時候你是傾盡全力的保護我,就算你知道你的能力不夠。如今不過是同樣的情況,隻有你自己願意去堅持才是對我們最大的報答!”
我苦笑,說道:“可是,我已經這個樣子了!”我自己都覺得我現在的樣子看不下去,我怎麽希望別人一直看著我這個樣子。
孔季盯著我,說道:“如果你最後因此而死,我還是會守護你。但如果是你主動放棄的話,我就把柳聽竹他們殺了替你陪葬!”
孔季完全就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人,而他這樣不過就是為了讓我振作起來。他和柳聽竹他們一樣,為了我真的做了太多的事情。
我突然覺得我的確是最笨的人,明明是那麽簡單的道理,非要到了這般地步我才會想通。
人一想通,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我乖乖的喊護士過來幫我重新紮針,乖乖的睡覺,該吃的時候吃,該動的時候動,連護士都覺得我和之前很不一樣了。
柳聽竹他們幾乎是每天都來看我,這會兒才覺得我之前有多過分,竟然都沒有在意他們的心情,我這個樣子他們肯定和我一樣難過,我就顧著自己的心情,從沒想過他們這一切都是為了我。
我向他們道歉,而他們都隻是一笑而過。
他們的寬容讓我欣慰,能夠遇到這些朋友對我來說真的是最高興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