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倪婭醒來
睜開眼睛的那一瞬,倪婭有片刻的不知所措。
昏迷了一天多,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眼前陌生的環境讓她覺得茫然。
身邊的呼吸聲傳來,倪婭轉頭,看見了躺在身邊的劉家成。
她的瞳孔頓時放大,驚恐的感覺逐漸蔓延了全身。但是隨後,她又調整自己的呼吸,不讓自己驚擾到他。
不用多想,她也知道,現在這個情況一定是劉家成親手安排的。
她的記憶隻停留在他們一起吃飯的那天晚上,爭吵過後她先一步離開,走著走著就覺得頭暈,最後一個意識是感覺有人從後麵接住了她。
後麵的事,她就不知道。
而現在,她立馬在腦海裏分析起來:看劉家成這麽安心睡去的樣子,應該是沒猜到她會這麽早醒過來。她轉頭看看窗外,又確定了他們現在正在海上,而劉家成為什麽會以這種方式把她帶到海上,她隻有一種猜測,那就是他想帶著她偷渡。
想到這裏,她的額角開始冒出冷汗,她再怎麽也想不到,劉家成竟然會可怕到這種地步,連偷渡這種事都能做出來。
可是理智告訴她,現在再怎麽害怕,也要保持冷靜,當務之急是想辦法逃脫。
她屏住呼吸,輕輕的往旁邊挪了挪,離開了劉家成的禁錮。
繼續往旁邊挪,她一直挪到床邊,極其小心的坐起上身,她沒穿鞋,光著腳站在了地上。
先是走到窗子旁邊,往外看去,視野之內能看見的隻有海,任何一個標誌性的東西都沒有。
她摸摸衣服口袋,沒有摸到手機。她環顧了房間一周,除了這張床和床上的劉家成,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了。
倪婭在心裏嗤笑了一聲,劉家成還是那個劉家成,做事還是那麽謹慎,不會留下一點線索。
一下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她慢慢的坐到地上,茫然的看著窗外的天空,心中想起了祁晟毅。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倪婭在心裏想著,隨機又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應該在拚命的找我吧?真是不好意思,總是在給你添麻煩。”
想到這兒,她腦海裏浮現出了祁晟毅著急時的樣子。他總是喜歡生氣,每次一生氣眉毛就微微挑起來,兩隻眼睛極具殺傷力的盯著她,總是讓她覺得冷汗直冒。
“祁晟毅,你可一定要找到我啊,拜托了,一定一定。”想著想著,她就在心裏拜托著,她相信,隻要她不停的求救,祁晟毅一定能感受到她的心聲。
就這樣看著天空,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那邊傳來了輕輕的響聲。
倪婭立馬警惕起來,她小心的挪著步,走到門邊,把耳朵貼到門上。
聽了一會,外麵再沒發出任何聲音,就在倪婭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想要離開時,一張紙條從門縫裏塞進來。
倪婭趕緊蹲下,撿起腳邊的紙條。
“請問你是祁總的女朋友嗎?”打開紙條,這句話一下就驚醒了倪婭,她連忙想回答對方她就是,可是她環顧了一周,也沒發現筆,也沒有發現什麽可以代替筆的東西,她急的眼淚一下子就滴下來了。
又不能發出聲音,又找不到可以書寫的東西,好不容易遇到的希望她卻不能去溝通,她都有種想直接把門打開逃出去的衝動了。
半晌,腳下又是一響,一支筆轉落在她腳前。
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她立馬抓起筆,在那張紙條上回到:“對!我是祁晟毅的女朋友!請問你是誰?”
寫完,她把紙條又從門縫塞回去,迫不及待的等待著對方的回信。
她就蹲在門口,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條縫,可是她等了半天,也沒收到回信。
一下,她又失去了信心,本來覺得自己似乎可以得救了,可是現在,似乎這最後一根稻草也斷了。
她絕望的坐下,眼眶開始變紅,流下一滴滴絕望的淚水。
此時的劉家成似乎是一個姿勢太久了,無意識的翻了個身,老舊的木板床隨著他的動作,發出一些聲音。
倪婭一下抬起頭,驚恐的看向他,發現他沒有醒過來時候,立馬呼出了一口氣。
可是她卻再也不敢繼續行動下去了,必須先穩住劉家成,她才能繼續想方法逃出去。
思考了一會兒,她站起身子,輕輕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回自己剛才躺過的位置。
她還不能讓劉家成知道自己已經醒過來了,隻有這樣,才能找到劉家成疏忽的時候,她才能有機會解救自己。
她閉上眼睛,即使心裏百感交集,但是還是強迫自己看起來顯得沒有任何變化。
天漸漸亮了。
劉家成難得睡了個好覺,在太陽徹底升起之前他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倪婭睡的安穩的側臉就映入他的眼簾,他滿意的笑了笑,抬起手在她臉上輕輕撫摸著。
這樣就是他向往的生活,他做夢都沒夢到過這一幕竟然真的實現了。他病態的喜歡,這一刻卻讓他體會到前所未有過的快樂。
倪婭閉著眼,感受到了自己臉上的手,感受到了旁邊劉家成的的氣息。她心裏厭惡極了,可是又不能發作,隻能強忍著不適掩飾著。
過了一會兒,劉家成拿開撫摸在倪婭臉上的手,起身,打開門,朝外走去。
門一打開,倪婭就聽到外麵的有一些哄鬧的聲音。
“難道外麵有很多人嗎?”倪婭不經意的皺了皺眉,在心裏疑惑著。
劉家成就短短的把門打開了幾秒鍾,走出去,倪婭聽到他的聲音:“我就出去一小會兒,我回來的時候會給你們帶吃的東西。”說到這,劉家成停了一下,隨機外麵響起一陣驚呼。
“可是。”在大家驚呼的時候,劉家成提高了聲音,又打斷了他們,“如果我回來的時候發現你們進了這扇門,那後果,你們自行想象!”
下麵又是一陣喧嘩,倪婭聽著這喧嘩的聲音,完全聽不出他們在說些什麽話,“看來,都是來自不同國家的人。”倪婭在心裏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