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孤立
“這是什麽話。我也來學跳舞，碰到你真是好巧呀。”淩曉燕笑得令人春風拂麵，卻隻讓倪婭覺得惡寒。她伸手就要搭上倪婭的肩膀：“我來這裏還不怎麽習慣呢。你呢？”
倪婭條件反射地揮開她的手：“別碰我！”
手剛抬起倪婭就心叫不妙，果然，淩曉燕順勢就倒在地上，滿臉不可置信：“小婭，我做什麽惹到你了？”
這一下動靜就大了，周圍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射來，倪婭覺得有點上頭：“同樣的計倆不要用兩次。”
淩曉燕充耳不聞：“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以為我們很親近，你沒必要推我呀……”
得，還賴在地上不起來了。倪婭忍不住冷笑，絲毫沒有扶她的意思。周圍的人也都開始竊竊私語，還有的人上前來扶淩曉燕，看倪婭的目光也都變了幾分。
“吵什麽？”一片混亂的時候任課老師來了：“吵吵嚷嚷像什麽樣子。你們是舞蹈生，要有舞蹈生的氣質。”奚泠冷冷地掃視了一圈，拍了拍手裏的名冊：“現在開始點名。”
“倪婭不在？”祁晟毅有些驚訝，“幹什麽去了？”
“前幾天和隔壁鬥舞鬥輸了，我們老板送她進修去了。”張生給他遞了杯特調：“怎麽？她沒了和你說？”
“沒有。”祁晟毅搖了搖頭。最近他不常來，倪婭也不是個沒事有事拉著人聊天的，交談上自然淡了些。“隔壁怎麽突然又新開了一家？”
倪婭練舞練的很刻苦。
她平常的消遣就是看看舞蹈視頻練練舞，沒有了夜色的那些商演，她在舞蹈班裏反而更加如魚得水一些，做完基本功，練完當天規定的曲目，同學們都喜歡去學校裏其他的地方逛一逛，倪婭就格外喜歡這時候空曠的舞室，可以練練她喜歡的曲子。
也不是不想發展新朋友，隻不過她年紀較班裏其他人大一兩歲，淩曉燕更甚，班上人都很好奇。淩曉燕演了那麽一出，不知道背地裏說了什麽，自然所有的風都向著淩曉燕吹了。都是些未經世事的孩子，淩曉燕又特別會花言巧語，有次倪婭一個人去食堂吃飯，都聽見背後有人在竊竊私語她的“種種惡行”。
“聽說她是被包養的！”
“還差點把淩曉燕撞骨折了。”
更有很多眼尖地看到：“她不就是那個和誰誰傳緋聞的嗎？”
所幸倪婭的心理素質遠非同齡人可比，看的也通透。不過是臨時湊在一起的人而已，過了這段時間大家誰也不知道誰。在夜色是形勢所需，倪婭本身沒興趣在人堆裏做個萬人矚目的，於是不管別人怎麽看她隻不過專心連自己的舞罷了。
上次鬥舞的事還令倪婭耿耿於懷。舞室裏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倪婭打開手機開始隨機音樂：鍛煉自己的臨場發揮能力是必須的，在這點上她仍有欠缺，自然需要費心去彌補。
不同的曲風都輪換過幾種，倪婭覺得有些累了，靠在壓腿杆上歇了一會兒準備喝口水，就看見奚泠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門口看著她。
什麽時候來的？倪婭忍不住嗆了口水：“老，老師你要用教室嗎那我收拾收拾就走。”
“哈哈，你別緊張，我隻是過來看一看。”奚泠目光灼灼：“你是不是前幾天也來練了？”
前幾天她就老聽到有樂曲聲傳來，她本來沒放在心上，今天正好來辦公室取東西，就看到倪婭一個人在練即興舞蹈。雖然動作上還有些不到位，銜接也略顯生疏，但是對音樂的理解卻很不錯，動作的編排都充斥著靈氣，讓她忍不住起了惜才之心。
倪婭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就聽見奚泠問：“你是回來返修的是吧。聽說你之前家庭出了點變故，沒辦法才放棄了跳舞？”
“當時經濟不允許，輟學到社會上打了兩年工，攢了點錢。老板對我也很好，就送我來進修了。”倪婭說的簡略。
“我看你資料快二十了啊，那你這個情況，十三級的證是不是沒考啊。”
舞蹈生都是要考級的，十三級是十六到十八歲考的專業高級，也是最後一級，倪婭搖了搖頭“課程都上了，隻不過最後因為家庭變故沒能去考試。”她對著老師一笑：“這不是回來重修了嘛。”
這孩子奚泠越看越喜歡：“沒關係，你現在考也是一樣的。你基本功不錯，再多熟悉幾天，找找狀態，覺得自己可以了就來找我給你看看，我給你安排考試。”
倪婭眼睛都亮了沒有參加考試一直是倪婭心裏的遺憾：“真的可以麽？會不會太麻煩您了？”
“傻丫頭，我是老師，你考得好我臉上也有光啊。”奚泠看著她忍俊不禁：“不過我隻能給你安排考試，考不考得過還得看你自己努力，我這兒隻能給你提供機會，不能給你提供捷徑。”
“老師您看我都每天來這兒練習了哪兒能想著走捷徑啊？”盡管已經自己養活自己好多年，倪婭這個年紀隻不過也是個孩子。這老師好親切，倪婭忍不住也有些貧：“結果不想著走捷徑機會也就來了呀。老師你真是我的幸運星。”
“你這丫頭嘴還真甜。好好練吧。”奚泠拍拍她的肩膀，“過段時間就可以考國家二級了，你也不是想升學的吧？那這個機會就得好好抓住了。考完級以後我帶著你練。”
“謝謝老師！”
“曉燕，你知道嗎，那個倪婭被老師私人輔導了。”一起吃飯的女同學偷偷地和淩曉燕說道。
淩曉燕是真沒興趣和這些小屁孩兒相處。隻不過她不想讓倪婭好過，學生們消息又靈通，所以她也耐著性子演戲，說自己上著班還是不能舍棄跳舞於是又回來進修雲雲。所幸她以前學的是表演，舞蹈也或多或少跳過一些，倒也沒有露餡。這幾年練的八麵玲瓏在這裏很吃香，一時間大家都喜歡和淩曉燕玩兒。
“嗯？她一直都很優秀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不太喜歡我，可能因為我舞跳的不好吧。”裝樣子這事兒淩曉燕信手拈來。
“聽說還要國家二級舞蹈員呢，就她那人品考上了也沒人喜歡。”女同學忍不住吐槽，沒發現淩曉燕的眼色悄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