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暗流湧動
酒飽飯足後的大家自然是要跳舞的。今天在場所有人都在討論樂家二少爺那個從未在身邊見過的女伴。
有眼尖的人說：“這不是之前和祁少傳緋聞的夜店女嗎？”便有人示意他低聲些，側過頭讓他注意坐在舞池邊的祁晟毅。
觥籌交錯，暗香浮動，竊竊私語。祁晟毅恍若未覺，隻不過看著舞池中央那一對男女。
倪婭本就是跳舞出身的，在這種場合自然不會露怯。樂仲獻也是從小被哥哥逼著練到大的，他們這種公子哥，跳舞社交本也是家常便飯，兩人穿著搭配又很是協調，動作行雲流水間如同一叢生機勃勃的百合花悄然綻放。
確實養眼。祁晟毅心裏道。隻不過本該養眼的落在他眼裏卻澀的要命。
“去呀。”身後有女生小聲嬉鬧的聲音，祁晟毅轉過頭，隻見喬家的二小姐正含羞帶怯地看著他，身後一群小姐妹都輕笑著散開了。
見祁晟毅投來詢問的目光，喬沁臉紅了大半：“祁少，可以請我跳支舞嗎？”
有何不可？祁晟毅伸出手微微欠身：“我的榮幸。”
“你看起來不太高興。”樂仲獻帶著倪婭轉過一個圈，倪婭借勢虛靠在他懷中，又很快地旋開。“你跳的很好，其他人都在看你。”
“是嗎。”倪婭垂著眼簾。
別人的眼光有什麽所謂，自己唯一稱得上有點在意的人目光不在自己身上。
倪婭始終沒搞懂祁晟毅到底為什麽生氣，她現在懷疑祁晟毅本人自己也未必清楚。
輕輕帶著倪婭換了個方向，正對上祁晟毅和喬沁二人一瞬間的耳鬢廝磨，如同剛才的他與倪婭。輕輕湊到她耳邊道：“這是祁少和喬家二小姐的第二支舞了。早有傳聞喬沁二小姐幾年前對祁少一見傾心，如今看來也許並不是單相思。”
喬沁嘴角掛著溫潤的笑意，祁晟毅微蹙著眉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是他一貫認真的模樣。
“哦，祝他們幸福。”倪婭一個回旋強行把視線拉了回來。
沒有在倪婭臉上看到自己想要欣賞的表情，樂仲獻有些惋惜。“你和我已經是第五支舞了。也挺有趣的，祁晟毅就坐在那邊看了那麽久才下場，估計是終於等到自己想要的舞伴了吧。”
倪婭的表情晦暗不明，樂仲獻心中有一種極舒暢的欣快感，仿佛倪婭曾經踢他的那一腳都可以不做數了，當下高興得眼角眉梢都彎了起來：“宴會快結束了，等下我找人送你回去。”
樂仲獻一路哼著小曲兒回到家。
生日宴是不足以讓他這麽高興的。不過就是大家借著同一個場子談生意，不管什麽漂亮優雅的地方人們首先看到的都是想要拿到手的利益和不得不掏出去的分成，樂仲獻不喜歡這些。
有他大哥樂仲炳在，他遠遠不需要操心這些。
但是今天同時讓鄭薇祁晟毅倪婭三個人鬧心，樂仲炳想想就覺得爽快！
誰不知道倪婭和祁晟毅曖昧不清，不知道為什麽那天祁晟毅生氣，但是抓住機會就要利用，他樂仲獻從來都記仇。
大哥沒去今天的生日宴。樂仲炳也做生意，但是他更喜歡赤裸裸地擺數據。這樣更快更直接，比酒場上推杯換盞有效率。他正坐在客廳翻報紙，聽到樂仲獻回來轉過頭：“玩兒的開心嗎？”
“太開心了。”樂仲獻笑眯眯的。
樂仲炳聲音一貫的四平八穩：“今天的女伴舞跳的不錯？”
“何止是不錯！”想到兩個人耷拉的眼角樂仲炳就喜不自勝。
“我看也是，不然怎麽你和祁少都爭著搶著，被鄭薇綁了還一同趕過去救。聽說你之前還因為她和祁少鬧了矛盾？”樂仲炳抖了抖報紙，遞給樂仲獻。
“樂家二少攜話題夜店女出席生日趴，情敵相見分外眼紅”。抓拍的一幀是他攬著倪婭逗祁晟毅的時候。
樂仲獻的臉一下就白了。他哥哥站起身來：“消息我已經壓下去了，印出來的報紙都毀了。你最近日子過得有點太自由，我得管管你了。”
招來兩個侍從，樂仲炳沉聲道：“最近二少爺要好好靜靜心，沒事別讓他出去，知道嗎？”
三天的假休完了，夜色又恢複了正常營業。鬱陰正式成為夜色的新頭牌。本身鬱陰的歌就和淩曉燕各有千秋，人雖不是淩曉燕那種嬌豔掛的，溫柔卻有力量的樣子卻也與眾不同，人氣並不比淩曉燕低。再加上淩曉燕總使些小手段把鬱陰的客人支走，少了她以後鬱陰的場子竟然還比淩曉燕的熱絡一兩分。
賈辰自然是喜出望外的。她本質還是愛錢，也曾擔心過把淩曉燕解雇後夜色嗯收益會不如前。卻沒想到沒了淩曉燕以後所有的姑娘都熱絡大膽些，再加上倪婭這個後起之秀，生意依舊蒸蒸日上。
“一杯威士忌。”倪婭一曲舞畢，照舊來吧台要杯酒。
張生瞅著這位姐這幾天不太對勁，連帶著台風都變了，原先是氣質脫俗，現在不知為何多摻了幾分冷冽，不經意流露的眼神如同兩把袖裏劍殺得人情願去死。他小張見的人多，分明地品咋出來新湧進的客流或多或少都有點受虐傾向。
怕這姑娘喝傻了，毫不客氣地給倪婭的杯子裏削了一個大冰球：“天氣熱了，喝點兒涼的。”
倪婭晃了晃酒杯，一飲而盡。
她最近喝酒都這麽個喝法兒，看得讓人想稱一聲壯士好酒量，張生尋思著女孩子這麽喝不太好，一時沒想好怎麽勸，就看見旁邊坐過來一個壯漢，笑著對倪婭說：“小姐，有心事？”
倪婭隻是把空杯子推過來，示意張生滿上。
這是她今天最後一曲，實在想不明白的東西便不去想，這兩天她覺得適量的酒精能非常有效地讓她紛雜的思緒平靜下來。舞前喝酒會讓她對動作的控製不精準，每天跳完以後喝酒就成了她的保留項目。
隻不過今天有個男人湊過來，要了一整瓶威士忌坐在那裏和她搭話：“我來給你滿上。我請你喝酒，你聽我講講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