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兩相迷茫
匈奴軍中，也已經開始傳出必敗言論。
“聽說了嗎？王庭之中的幾個重要人物已經徹夜逃離，我們若是繼續留在這裏的話，隻會是被萬馬踐踏。”
“可是，王上明明有令，要和大秦軍隊一決死戰。我們……豈不是死定了？”
“大秦軍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悍了？他們的戰馬不如我們，強弓箭弩也不如我們。我以為他們根本不會是我們對手，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麽一個結果。”
“這就是所謂的天意……或許，明日一戰過後，你我就不得再相見了。”
……
次日清晨。
有逃兵三股，在試圖遁入大漠之時，被匈奴軍抓住，斬首八百。
中午時分，兩軍對壘，還未動手，匈奴大軍便是後撤十裏，已經全部膽寒。
又是傍晚，匈奴軍大亂，有三十股逃兵強行衝出關卡，瘋狂逃向大漠的方向。
被抓兩千人，全部被斬下頭顱，掛於槍杆上做警示。
當天夜晚，匈奴軍營之中，隱隱可以聽到淒厲哭聲，仿佛鬼哭狼嚎。
一幅幅畫麵，已經展示出，匈奴大軍早已經是大勢已去。
星夜明朗。
今日晚上，並不是一個突出奇兵的好日子。
連日的作戰，秦軍需要休息，隻留下幾隊巡邏人員，其他人早已經是酣然入睡，養足精力以應對明日決戰。
一個高高的土坡。
兩個人背負雙手並肩而站，目光齊唰唰的便是落在匈奴王庭的方向。
夜風輕送，風中，隱隱約約便是可以聽到哭聲。
“匈奴王庭那邊，早已經是亂成了一鍋粥。蒙將軍，老夫要提前恭喜你了，明日一戰過後，你必將威震天下。”
王翦淡淡一笑，低聲便是說道。
“若無王將軍相助，這次的大戰也絕不會如此順利。王將軍真是太抬愛了。”
“莫要太過自謙，蒙恬將軍，這幾日和你朝夕相處，我也相信你的確當得上戰神兩字。隻是，我有一事不解。明日決戰，你如何決斷？”
王翦收起笑容，臉色早已經變得無比的認真。
明日一戰至關重要！
決定匈奴是否繼續可以騷擾長城。
若是！
能夠將他們一網打盡，從此以後便可長城無憂。
那死在長城之下的百萬民夫，或許便可以明目。
而這樣的慘事也就不會繼續發生。
“明日……我會奉命而行，直到戰爭結束。”
蒙恬苦笑一聲，臉上滿是無奈。
“蒙將軍，萬萬不可同情這些異族之人！莫非是他們的話，我們大秦也不必耗費如此的財力和人力，去修那堅固長城！”
王翦低聲說道。
“他們真的是原因嗎……”
蒙恬輕輕點了點頭，卻是喃喃說道。
鎮守長城，早已經讓他見過太多的慘事。
一個個民夫，累死在長城腳下。
而，身後的民夫卻依舊是麵無表情的做著自己的工作，雖然知道自己終究也會落得如此下場，卻依舊是臉色平靜。
他們究竟是怎麽想的？
如果沒有長城，他們真的可以活得逍遙快樂嗎？
這一刻，內心之中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深深的觸動。
“蒙將軍，何必如此苦惱？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決斷的。作為秦軍一員，隻需要做好自己的職責就行了。”
王翦歎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對方肩膀。
接著便是轉身離開。
“聽聞大澤鄉民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或許是所有百姓的呼聲。”
“我已征戰多年，心誌一向不曾有過改變。可是，為何今日……”
臉上帶著一抹苦笑，蒙恬緩緩抬起頭來，看向那複雜如同棋盤的星雲。
早已經沒有了大秦戰神的淩厲氣勢，臉上反而是露出了絲絲的迷茫。
他不知道是，就在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展現在了陰陽寶鏡之中。
同一片月光之下，葉華愜意地坐在一片空空的草地上。
下一秒卻是直直地坐起身來。
臉色變得無比的凝重。
“蒙恬將軍竟然和我有同樣想法……沒有想到，曆史雖然發生了改變，秦始皇嬴政現在還活著。”
“但是，有些注定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大澤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百戰生死，到底是為了什麽？”
“為了這一統天下的始皇帝？隻是因為，他做到了別人無法做到的事情，就可以肆意的左右人命？”
“這究竟是何道理？”
這一刻，葉華狠狠地握緊了拳頭，眼眸之中的光芒愈發明亮。
也正是這一刻，他和蒙恬一樣，心頭更加迷茫！
驅逐外族之後，該如何抉擇？
終究是要麵對大秦境內在不停爆發的矛盾。
大澤鄉隻是開始而已……
從那一天開始，便如同有一個火種掉落在黑暗之中，隨即便是引發滔天大火。
後麵所發生的事情，可謂如同滔滔江水一般難以阻擋。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究竟該如何去做？
長歎了一口氣，葉華默默的便是關掉陰陽寶鏡，抬起頭來看向無盡蒼穹。
然而那裏也無任何答案……
次日一早。
秦軍和匈奴之間的大戰，再次展開。
這一次，頭曼單於顯然已經意識到，戰爭繼續拖延下去的話，反而會對自己越來越不利。
不如一鼓作氣，和對方一決高下！
百萬大軍會戰於草原之上，一時之間殺聲此起彼伏。
鮮血橫流。
屍堆如山！
營帳之中，葉華自然通過陰陽寶鏡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這一場決戰，關係著匈奴王庭的存亡，因此，匈奴大軍格外的凶悍。
然而，秦軍這邊早已經有了必勝的決心，因此有條不紊的進攻阻擋。
兩方的幾波交戰之後，匈奴大軍頓時損失慘重！
在交戰之處，留下一具具慘不忍睹的屍體。
“快退快退！對方實在太強了，如果繼續打下去的話，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勝算。”
“要是被他們一鼓作氣給滅掉，我們身後的王庭馬上就會潰散。”
“這些秦軍為何會這麽強？和那些守衛長城的秦軍，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一片慌亂之中，匈奴軍之中的將領，一個個發出撤退的命令。
然而就在此時！
匈奴大軍瘋狂的向兩邊分開。
一個高大人影策馬而來。
正是頭曼單於！
“他要親自出戰？他本就是先天後期高手，應該是衝著蒙將軍來的。已經很久沒有見蒙將軍親自動手了。”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陰陽寶鏡麵前，葉華嘴角微微翹起，眼眸之中已經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