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不成器
陸軍說：「這倒沒什麼問題。可是，你現在能確定，是陸虎做的嗎？」
白夢真緩緩搖頭：「目前還不能確定。」
陸軍說：「那就先看看情況再說。」
白夢真答應道：「嗯。」
趙豐年開車還是相當地快，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南江縣城。
按照譚四所說的出事地點，白夢真指揮著趙豐年，趕了過去。
城郊的一處岔路口，兩輛轎車互相撞擊得很厲害，其中一輛灰色轎車，直接翻進了路邊的溝里，另一輛黑色轎車，則是車頭被撞得面目全非，橫在馬路上，交警和刑警都在，還拉起了警戒線。
白夢真和陸軍三人剛一出現，就被譚耀輝看到了：「白姑姑！我們在這裡！」
陸軍三人一邊往他們湊過去，一邊觀察著情況。
譚四並沒在，田秀麗扶著已經失神的李鳳致，譚耀輝也是一臉的菜色。
「到底是什麼情況？」白夢真追問譚耀輝道。
譚耀輝茫然搖頭：「車禍啊。」
白夢真的心頓時一沉：看來這個譚耀輝是不成器了。
她走向警戒線的時候，立刻有民警提醒：「同志，請靠後，不要越過警戒線，謝謝合作。」
此時周圍看熱鬧的人本就不多，最多只有十來個人，還有人在拍照，被民警不斷地警告著。
白夢真江湖經驗豐富，向民警說道：「同志，我是傷者家屬，能不能過去看看情況？」
民警立刻警覺起來：「傷者家屬？你跟傷者是什麼關係？」
白夢真隨口胡扯道：「我是傷者妻子的姑姑，傷者的妻子受的打擊太大，我是過來幫助處理事的。」
民警疑惑地看了看她，又向遠處的譚耀輝看了一眼，意思是徵求他的意見。
譚耀輝向這邊走過來，點點頭：「是啊是啊，這是我姑姑！」
民警說：「現在不能叫傷者了，因為車禍的被害人已經確認死亡。」
「哦。」白夢真做出悲痛狀，「那我們也要看一眼，至少算是見最後一面吧。」
民警說：「死者譚耀文，就是那輛灰色轎車的駕駛員，在正常行駛中，被這輛黑色轎車越線撞到，車子側翻到了路邊的溝里，當時譚耀文沒系安全帶，當場死亡。」
介紹完畢后，民警說：「死者的樣子，可並不好看，你確定要看？」
白夢真說：「我當然要看！」
民警認真地看了看三人說：「只能過去一個人，你們自己選。」
白夢真看了陸軍一眼，陸軍點頭道：「白姐，還是你去看看吧。」
白夢真便在那個民警的帶領下，來到了路邊那塊藍色的塑料布前，看到了臉上蒙著一塊白布的譚耀文。
還有幾個民警，正在兩輛車上以非常認真的態度，在仔細地勘察。
其中一個領頭的中年警察，走了過來：「你是譚耀文的家屬？」
白夢真點頭：「嗯，我是家屬代表。」
那中年警察向白夢真亮了一下警官證：「我是南江縣公安局刑警隊長邢開光，有什麼情況，我們會隨時跟家屬聯繫。」
「謝謝邢隊長。」白夢真有模有樣地說，「我看看我這個侄女婿的樣子，好不好？」
邢隊長一擺手：「看吧，最多三分鐘。」
然後，這位邢隊長就驚訝地發現，這位死者妻子的姑姑，膽子可不是一般地大！
她竟然在看到譚耀文那血肉模糊的屍體時，臉上神色絲毫未變！居然還將腦袋湊了過去，借著手機的亮光，認真查看死者的受傷之處！
邢隊長不由感嘆：這簡直是天生做法醫的材料啊！
他可並不知道，白夢真手下殺過的人，加起來至少也有幾十條了，當然不會怕什麼死屍。
邢隊長由於驚訝於白夢真的膽大，就忘記了時間。
白夢真一直借著手機的亮光，查看了五分鐘，這才緩緩直起腰來，冷靜地看向邢隊長：「邢隊長，肇事者呢？調查清楚了嗎？」
邢隊長沉吟了一下說：「我們剛剛得到的消息，這輛黑色轎車的車主，是一個水果攤販，出事的時候，他還在水果市場販賣水果呢，根本沒有作案時間，這一點有許多人可以證實。我們剛剛跟車主通過電話，他正著急自己的車被人偷了呢！還沒來得及報警。」
「哦？肇事車輛是被盜車輛？」白夢真的一雙彎眉，頓時擰了起來：事有蹊蹺啊！
「嗯。」邢隊長點頭，「死者經常跟一幫社會上的人混跡在一起，朋友關係有些複雜。另外，我們正請技偵隊那邊，排查附近所有的監控，希望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哦。」白夢真轉轉眼睛，「那就麻煩邢隊長了。」
邢隊長搖頭說道：「這是我們份內的工作，請節哀。」
見白夢真要離開，邢隊長忽然又說：「對了，這件案子，看起來不象是普通的車禍，如果要尋找真相的話，恐怕要對死者進行屍檢，希望家屬能積極配合。」
白夢真點頭：「嗯，我們會儘力配合的。」
邢隊長跟隨白夢真，來到譚耀輝等人身邊，又重申了一下需要屍檢的事，此時的李鳳致雙眼哭得紅腫著，根本沒了主意，讓她簽字她就簽。
田秀麗仍然不住聲地在安慰著她：「鳳致啊，你千萬不能想不開啊，耀文他這是意外，他撒手走了，活著的人還要活下去啊，你也不要太悲傷了。」
李鳳致看到白夢真和陸軍出現的時候，眼睛里似乎有了些光芒：「白姑姑！陸軍！」叫了一聲兩人之後，李鳳致撲到白夢真懷裡，這才放聲大哭！
剛才，她竟然是一直憋著沒哭出來。
顯然，在看到了白夢真幾人之後，她才感覺到了有人撐腰，這才開始發泄自己的悲傷。
白夢真抱著哭得肩膀聳動的李鳳致，輕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好了好了，事已至此，哭也無用。這裡的事情，先交給警察吧。我們先回家，再商量接下來該怎麼做。」
譚耀輝說：「是啊，那咱們先回家吧，這裡也太冷了。」
白夢真又看了譚耀輝一眼，更覺得這傢伙不成器了：自己的親弟弟死了，冰涼的屍體還在那邊放著呢，他竟然怕冷？要回家？甚至沒有看出來有什麼悲痛的樣子？
陸軍問道：「譚四哥呢？」
譚耀輝有些不高興地說：「憑你也能叫我爹四哥？」
陸軍的年齡，確實比他還小，他才有這樣的疑問。
白夢真可是把陸軍看作能與自己平起平坐的人物了，見這傢伙竟然對陸軍不敬，毫不客氣地就是一巴掌扇到了譚耀輝的臉上：「你放肆！回答問題！四哥在哪？」
「啊？」譚耀輝被扇得一愣，捂住了臉，半天才說，「我爹他……他聽說我弟弟死了，就昏迷了，被救護車給拉走了。」
白夢真惡狠狠地咬牙：「你……你爹去了醫院，你這做兒子的竟然沒跟著過去？」
譚耀輝說：「胡勇跟著去醫院了，還用我過去？胡勇在縣醫院有熟人，肯定沒啥事。」
白夢真盯了他一眼：「好，那咱們現在去醫院，我必須見到四哥。」
【作者題外話】：第三章更新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