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美味的貪婪

  還在詫異為什麽這孩子腦袋一片冰涼之時，陰燭冷冽著的小臉已然是坐在主位的椅子上。


  “小弟弟，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看著毫無感情的那雙眸子，女人忽然打了個寒顫，不過見對方是小孩兒，還是鎮定了心神。


  “說吧。”陰燭不在表現出好問，雖有些稚嫩的聲音，但卻給人有種古井不波的感覺，起碼女人是這樣認為的。


  “我……我想請你向你的爺爺求求情。”


  “求情？求什麽情。”陰燭玩味的看著女人，不過女人神情扭捏並未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否則一定會被嚇一跳，這可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神色。


  “求情，求情的意思就是……”女人還未說完，便被陰燭厲聲打斷。


  “誰讓你告訴我求情是什麽意思了，我問你要求什麽情！”陰燭也不顧女人驚愕的目光，一臉獰色的問道。


  女人看著那雙眸子心中微顫，她感覺自己似乎回到那個晚上，麵前對視的也不是一個孩童，而是那權勢滔天的人物。


  呆滯的目光，聲帶順著自然而然的想法說出自己的請求：“我想換回那個男人的心，不！不對！！我要的不是那個男人的心，我要的是他的錢。對了！你可以給我錢，你可以直接給我錢！”


  “錢……又是個被腐朽的家夥，不過這樣的家夥靈魂應該會很美味。”陰燭來到女人麵前，一把將她的腦袋摁了下來，與自己視線平齊。


  不得不說，這樣小巧的身軀的確有很多便利，但也有很多的不便。


  打量了一下女人渾濁不堪的雙眼，陰燭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意打了個響指，女人猛然恢複正常，茫然的看著四周。


  “這位女士，請問你的名字是？”


  “咯咯咯，小弟弟，你這麽小就想要知道我的名字？”女人回過神後咯吱一笑，隻是下一秒僵在原地，殷紅從額頭留下，劃過白嫩的肌膚進入胸口那深壑之中。


  “哪來那麽多話，叫你說名字便說！”陰燭冷冽的語氣，令女人再也無法將這個孩童當作人畜無害。


  “我……我……我叫穆曉羅，來自桃井鎮。”穆曉羅擦了擦額頭上的傷痕，顫顫赫赫的回答道。


  “穆曉羅……，我知道了，上前來吧，需要何事委托？”陰燭已經知道眼前這女人想要什麽，但還是故作不知的問道。


  “我……我想要愛情，不對，我想要充滿權利的愛情。”一提起自己的委托，女人便癲狂無比，不過即便她做出在瘋狂的事情不奇怪。


  來到山樓閣的人幾乎都是這幅模樣，陰燭見得多，甚至還有比她更加惡心的人也多得是。


  “很好，本樓閣所接受委托成功率高達百分之百，那麽……穆女士不妨說說，你能付出些什麽？”料到此刻，陰燭才徹底放開自己的笑容。


  稚嫩的臉頰上，滿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付出……，我沒有什麽可付出的，錢可以嗎？”


  “穆女士，你莫非是在開玩笑？本樓閣既然能夠幫助你，那麽一樣可以獲得很多金錢，那些東西對我來說隻是凡物而已，可不能作為報酬。”陰燭擺了擺自己的手指，露出很遺憾的表情。


  “那你要什麽？”


  “我們這裏隻回收一些稀奇古怪的老物件，這些東西可以作為報酬，除此之外也隻有兩樣東西可以當作報酬使用了。”陰燭一臉神秘兮兮，令穆曉羅更加緊張。


  “那兩樣東西是什麽？”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對陰燭問道。

  “唔~這兩樣東西你同樣也支付不起，不過其中一樣卻可以在你享受完之後在進行支付哦。”陰燭頓了頓，又道：“靈魂，你的靈魂看上去十分不錯，是個好的材料。”


  “靈……靈魂，你在說些什麽啊！！靈魂怎麽可能用來作為報酬？”穆曉羅當然不相信陰燭的鬼話，隻以為是眼前這個小孩子在惡作劇捉弄她。


  隻是……剛剛那個眼神又讓她有些不確定，靈魂作為報酬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其他地方不能，但不包括我這山樓閣在內。”陰燭拍了拍手，原本不算昏暗但也不算明亮的廳內驟然發亮，一時間穆曉羅的雙眼都有些難以適應。


  緩緩一雙柳眉細眼，再看這廳內的一切驚駭無比。


  四處都是殘垣斷壁的畫像，四處都是充滿血腥的痕跡，並未聞到一點兒血腥味，證明這些並非真正的鮮血，可畫像和痕跡又如此真實。。


  陰燭站在正中央，一臉邪笑著：“歡迎來到山樓閣，在這裏你可以用任何東西交換，情感.身體或是靈魂，除了錢財以外，你可以用任何東西來交換最想要的。”


  “那麽現在……告訴我……你想要什麽？”陰燭的聲音並不太大，也並不算輕柔，卻仿佛在穆曉羅耳邊喃喃輕語，令她徹底陷入迷離之中。


  “我……想要金錢。”


  “那麽告訴我，你想用什麽來交換金錢？”陰燭。


  “想用……靈魂。”穆曉羅猛然驚醒，卻發現在自己的感覺裏，說出口的話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好似完全正確的一個決定。


  “那麽……交易成立！”陰燭再次一拍手，而這次穆曉羅身體內隱晦的飄出一小團黑色物質，被陰燭隨意捏取住。


  做完這一切再看穆曉羅，她正迷茫的看著陰燭，不明白這個男孩兒正對著空氣做什麽？

  “既然交易已經完成，你自然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了。當然，因為你還算漂亮的原因，我給了你一個特別的優惠，你一定能夠喜歡的。”


  “優……惠，那是什麽？”


  “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你回家後自然能見到，慢走不送。”說完最後一句，穆曉羅覺得眼前恍惚，再次清醒後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大街上，而山樓閣那家古雅樓閣卻不在自己的麵前。


  “夢……嗎？”穆曉羅不敢確定在那裏經曆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個夢，如果是一個夢可那真實的觸感以及冰冷的感覺簡直太逼真了。


  可這一切都不是夢的話，那她現在又是在幹什麽？

  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摸向自己的額頭，那一道傷痕……還在！

  “現在來看看，靈魂究竟可以髒到什麽程度。”坐在主位上的陰燭，翹起小腳輕點了一下麵前的鏡麵，被他點中的部分如水波般散開，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鏡子裏忽然出現了畫麵，而這畫麵並非映射的陰燭，而是剛剛從山樓閣走出去的那個穆曉羅。


  “人類.濁獸.惡念，三者之存在相互依偎而生，雖有些偏差，但歸根究底還是人類造就了這兩個物種，從上古時期開始便是如此。”


  陰燭小手一抬，落下後手中出現了一個小煙鬥。


  將裏麵放上煙絲後深吸一口，吐出渾厚的煙霧，在煙霧之中，陰燭的雙眸冰冷的注視著鏡中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