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霆回到別墅,傭人一見到他,很是詫異的問:「先生,您怎麼回來了?」
「夫人呢?」厲司霆問。
「夫人不是在外面等您嗎?」
「外面?」
「嗯,夫人已經出去有一會兒了,難道先生您沒看到夫人嗎?」
厲司霆劍眉緊擰,轉身又出去了。
傭人說她在外面等自己,可是無論花園還是公路邊,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一股不安的情緒湧上了心頭,厲司霆急忙撥打慕星染的手機。
打不通。
不對勁!
厲司霆眸光一凜,以染染的個性絕對不可能亂跑,會乖乖的等他回來,除非……除非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念頭自腦中一閃而過,厲司霆立馬聯繫了顧靳澤,要他馬上調取別墅周圍的監控。
顧靳澤還想問發生了事,卻被厲司霆一句「現在沒時間說清楚,你立刻馬上調監控」給堵了回去。
掛掉電話,厲司霆駕車離開別墅區,直奔顧靳澤的公司。
……
相比厲司霆那邊的緊張,秦家這邊氣氛相當的輕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萱萱,你幫奶奶看看,奶奶這樣穿好看嗎?」
老夫人身穿一件酒紅色的對襟外套,加上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
秦芷萱沖著她豎起大拇指:「奶奶,您穿這樣真好看!」
「是嗎?」老夫人笑得都合不攏嘴了,「今天我們要接染染回家,都得給我穿得喜氣點。」
「奶奶,您穿喜氣點就行,我就免了。」秦牧對那種大紅大紫的衣服可是敬謝不敏。
「你這孩子。」老夫人白了他一眼,然後視線上下打量著他身上隨性的休閑裝,皺起眉心,「你這也穿得太隨便了,這會讓染染覺得你不重視她的。」
秦牧不由失笑,上前把手搭在老夫人肩上,「奶奶,您呢,太過於緊張了。我們今天主要是要和染染相認,穿什麼並不重要。」
「就是!奶奶,您真的是太緊張了。」秦芷萱附和道。
「我能不緊張嗎?這可是我第一次和我的寶貝外孫女見面,我當然緊張了。」
最疼愛的小女兒離家二十多年,杳無音訊,如今找到了,也找到了外孫女,她能不緊張不激動嗎?
「你呢,就是愛緊張。」
這時,老爺子走了過來。
秦牧和秦芷萱抬眼望去,兩人愣了下,隨即同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爺爺,您這是什麼打扮啊?」秦芷萱指著老爺子,笑得前俯後仰的。
聞言,老夫人轉頭望去,也忍不住笑了,「老頭子,你這是不認老嗎?」
「我怎麼了?我穿這樣不行嗎?」老爺子整了整身上的酒紅色的燕尾服,然後又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禮帽。
秦牧笑著搖頭,「爺爺,您這是按卓別林的穿著打扮的嗎?」
「不行嗎?」老爺子橫眉豎眼的瞪著他們。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爺爺您想怎麼穿就怎麼穿。」秦芷萱抬手拭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我真的很期待染染看到你們的時候,會有多麼的驚喜!」
「她肯定會特別驚喜,原來她的外公還這麼年輕英俊!」老爺子驕傲的的仰起下巴,彷彿是已經聽到外孫女染染的誇讚一樣。
秦芷萱差點又笑噴了,但為了不掃老爺子的面子,她忍住了,輕輕咳了聲,然後掏出手機,「爺爺,我給您拍張照片,當做紀念。」
聞言,老爺子立馬擺好姿勢。
拍好照片后,秦芷萱立馬上傳到他們幾個晚輩的聊天群里,頓時都炸了,可把她給樂壞了。
秦老爺子不知道自己給幾個晚輩提供了笑料,他低頭看了眼手錶,然後眉心微蹙,「這都幾點了,怎麼人還沒來呢?」
厲司霆和他們約好就在酒店見面,說是會照著約定時間過來。
眼見約定時間都快到了,人都還沒個影兒,秦老爺子心急了。
秦牧出聲安撫道:「爺爺,時間還沒到,您稍安勿躁。」
「就是。都二十多年對女兒不聞不問的了,還差等這個把小時嗎?」老夫人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
「你……」被戳到了痛處,老爺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反駁呢,又反駁不了,只能訕訕的嘟嚷著:「今天是好日子,就不和你一般計較了。」
老夫人重重的哼了聲,「是我才不和你計較呢!」
看兩個老人像小孩子一樣,秦牧無奈的笑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就到了他們約定好的時間。
但等的人還是沒來。
老爺子失去了耐心,臉色一沉,不語的說:「這厲司霆不會是反悔了吧?」
「應該不會。」秦牧蹙眉,昨天厲司霆的態度看上去很誠懇真摯,應該不至於會反悔才對。
於是,他說:「爺爺奶奶,我們再等等,也許人家是被什麼事耽擱了。」
「要不是為了染染,我才不等呢。」老爺子忿忿的說了句。
秦牧笑著安撫他:「爺爺,好事多磨,所以再等等吧。」
……
厲司霆這邊,他正往顧靳澤的公司趕去,半路,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他之前安排在慕星染身邊暗中保護她的人打來的。
「厲總,夫人被人綁架了,現在我們正跟著對方。」
一聽慕星染被綁架了,厲司霆眼瞳陡然一縮,周身騰起了冷冽的氣息,「你們怎麼沒保護好她?」
他的聲音透著森森的寒意,就算是隔著手機,那邊的人還是生生打了個冷顫,然後聲音有些顫抖的解釋:「對方動作太快了,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或許是怕厲司霆會以為他們是在為自己的失責找理由,那人又立馬補充道:「厲總,對不起,是我們疏忽大意了。」
「你們現在在哪裡?」厲司霆問。
「我們現在正往郊區去,我把定位發給你。」
厲司霆掛掉了電話,很快,位置定位就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他眯起眼,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在前面的路口掉頭,往郊區的發向駛去。車子疾馳在公路上,他望著前方的道路,眼底一片陰冷,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不知有多用力,指節都已經泛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