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道謝,厲司霆眉心微蹙,但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慕星染被看得有點不自在,然後低頭看著被抓紅的手腕,撇了下唇,這厲顏菲看起來那麼瘦,沒想到勁這麼大!
厲司霆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瞧見了她手腕上的通紅,眸光一凜,直接伸手拉過來查看。
在看到白皙肌膚上通紅的一片,眼裡滿是心疼,他輕聲的問:「很疼吧?」
他的掌心貼著自己的肌膚,感覺到那個地方好像就要燒起來了一樣,慕星染心裡有些慌,連忙把手抽了回來。
「我沒事,謝謝小叔。」
她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冷漠疏離,厲司霆略顯不悅的看著她。
她就一定要以這種態度對他嗎?
慕星染的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看他。
「小叔,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慕星染點了下頭,然後轉身,腳步匆忙的往馬路邊去。
「慕星染!」厲司霆想也沒想就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正好抓到了她被厲顏菲抓痛的手。
她吃痛的悶哼了聲,厲司霆聽到了,立馬鬆開手。
看到她揉著被抓疼的地方,厲司霆眼裡閃過一絲懊惱,然後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搭車。」慕星染連考慮都沒有就直接拒絕了。
厲司霆斂眸,沉聲問:「你是在躲我嗎?」
被戳中心思的慕星染,心尖一顫,把頭低下,不吭聲。
是啊,她是在躲他。
既然已經決定和厲塵非訂婚,也決定要把對他的感情深埋心底,那就別再和他有過多的接觸,不然自己會很痛苦。
見她不說話,低著頭,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厲司霆輕輕嘆了口氣,語氣有點無奈的說:「走,我送你回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她聽到了他的嘆氣聲,心裡莫名有些發酸。
對她,他永遠都是以最大的容忍度包容她。
慕星染妥協了,她乖乖的上了厲司霆的車。
厲司霆似有若無的勾了勾嘴角,然後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我—靠!」
看著車子越開越遠,遠到車屁股燈都看不到了,顧靳澤一臉的生無可戀。
風揚起了他腳邊的落葉,路燈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好長,莫名顯得而有些蕭索。
被遺忘的他,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有異性沒人性!」他嘟嚷了句,然後認命的走到路邊攔計程車。
……
車上,慕星染一言不發,始終保持著轉頭看窗外的姿勢。
厲司霆看了她一眼,然後視線往下落在她的手腕上,眼眸微沉。
車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慕星染總算動了,轉頭,疑惑的看著他。
「在車裡等我。」
厲司霆扔下這句話,就開門下車。
透過車窗,慕星染看到他走進了路邊的一家便利店,不由的擰起眉心,但也沒多想。
約莫幾分鐘后,厲司霆回到了車裡,慕星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又回到最開始的姿勢,看著窗外。
見狀,厲司霆無奈的笑了笑。
「啊!」慕星染驚呼了聲,低頭,只見那隻被抓紅的手腕上多了個冰袋。
她抬頭,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
他也看著她。
四目相對。
他輕聲的說:「冰敷一下,免得到時候手腫了。」
一股難言的情緒湧上了心頭,慕星染垂眸,視線落在那個冰袋上。
原來,他是去給她買冰袋啊。
不知為什麼,心有些發堵。
他為什麼總是對她這麼好?
這樣她要怎麼安心的和厲塵非訂婚呢?
車廂里再度陷入了沉默。
厲司霆伸手想摸摸她的頭,但伸到一半停住了。
手指慢慢蜷縮,最後他收回了手,把手搭在方向盤上,望著前方,眼底隱隱浮動著一絲悵然。
他故作漫不經心的問:「身體好點了嗎?」
慕星染背脊一僵,吶吶的應道:「沒什麼。」
厲司霆轉頭,正好看到她的神情有點不對勁,不禁起了疑心,「真的沒什麼嗎?」
慕星染掀眸看了他一眼,隨即又慌忙的移開眼,不再吭聲。
劍眉狠狠皺起,厲司霆直覺她肯定有事瞞著自己,但見她不願說,也只能作罷,不勉強她。
他沒有再追問,慕星染暗暗鬆了口氣,她真的害怕如果他繼續追問下去,自己會撐不住,把什麼都告訴他。
無法想象,他如果知道了,會用什麼目光看她。
慕星染握緊雙手,心想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找個時間把孩子拿掉。
……
厲顏菲氣得根本沒有心情和閨蜜們一起吃飯,直接回了家。
秦婉君見她臉色很不好,便關切的問道:「菲菲,你不是和你那幾個朋友去吃飯嗎?怎麼臉會臭成這樣啊?」
「還不是慕星染!」厲顏菲把包甩到沙發上,氣呼呼的坐下。
一聽到慕星染,秦婉君皺起眉,走過來,追問:「那個賤丫頭怎麼你了嗎?」
想到今晚發生的事,厲顏菲就氣到不行,她深吸了口氣,「媽,必須把訂婚宴提前,那賤人太不安分了!」
這沒頭沒尾的,聽得秦婉君一愣一愣的。
「這到底是怎麼了嗎?」秦婉君問。
「那個賤人不僅和小叔走得近,現在身邊竟然還多了個醫生。媽,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晚上看到什麼了?我竟然看到那個賤人和那個醫生摟摟抱抱的,一點害臊都沒有!」
「什麼?」秦婉君驚呼出聲,臉色瞬間就變了,「那個賤人怎麼這麼下賤?」
「更過分的是,我讓她回來和哥哥道歉,她竟然說她沒錯,她和那個醫生是清白的。還對我兇巴巴的,真的是快把我氣死了!」
厲顏菲用手扇著風,儼然一副快被怒火燒著的姿態。
「那你怎麼沒把她帶回來?」
一提起這個,厲顏菲更來氣,「還不是小叔,他突然就出現了,還說那個賤人和醫生吃飯是他允許的。」
「媽,你說小叔為什麼每次都要幫那個賤人啊?」
對於厲司霆的做法,厲顏菲怎麼想也想不通,明明她們才是他的親人,可每次他都是幫著那個賤人來對付她們。
真是本末倒置了。
秦婉君陰沉著臉,」不管你小叔怎麼幫她,她也只會嫁給你哥,是我們大房的人。」隨後,她眯起眼,陰惻惻的說:「看來得讓她搬回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