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小區門口就行了。」
隨著慕星染的聲音落下,黑色的路虎停了下來。
「謝謝你啊,陸醫生。」慕星染轉頭對駕駛座上的男人粲然一笑,然後開門下車。
「染染。」
陸晨陽也跟著下了車,他繞過車頭,快步走到她身邊。
「怎麼了嗎?」慕星染抬頭。
路燈燈光落進了她的漆黑的瞳眸里,碎成星光,熠熠生輝。
陸晨陽一愣,隨即彎起唇線,溫聲道:「這送給你。」
他抬起手,這時,慕星染才發現他手裡提著一個袋子。
仔細一看,是某家蛋糕店的袋子。
「這是?」慕星染不解的皺眉。
「這是別人送的,但我不喜歡吃甜食。我想你們小女生不都喜歡吃甜的嗎?就想說借花獻佛送給你了。」
「這不好吧。」慕星染覺得他把別人送他的東西再送給自己,怎樣都有點不太妥。
陸晨陽笑,「你拿著吧,不然我回去也是扔垃圾桶了。」
扔掉?
真是浪費啊!
慕星染只能勉為其難的接過了袋子,「謝謝了。」
「不用這麼客氣。」陸晨陽摸了摸她的頭。
他這是摸習慣了嗎?
慕星染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沒好氣的說:「陸醫生,我不是小孩子了,別老摸我的頭。」
陸晨陽笑了笑,「進去吧,早點休息。」
「嗯,那你回去小心點。」
慕星染沖他擺了擺手,然後轉身大步往小區里走。
陸晨陽一直看著她,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才收回視線,抬步走向自己的車子。
忽的,他腳步一頓。
怎麼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
而且……目光不善!
他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物,唯獨有輛車停在了不遠處。
眯起眼盯著那輛車看了老半天,因為車窗玻璃是看不到車裡的,所以他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最後,他只能作罷,上車,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厲司霆隔著車窗,望著空無一人小區門口,一雙眸子幽幽沉沉的,透著冷意。
他認出送小丫頭回來的男人是誰。
是那天那個醫生。
看他們兩個之間的互動,比那天親近了不少。
看來這段時間,小丫頭和那個醫生沒少接觸。
原來他沒在她身邊,她依然過得自在快樂。
想到這裡,心裡一陣煩躁,和不舒服。
他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狠狠的抽了口,然後緩緩吐出煙圈,不一會兒,車廂里瀰漫著煙霧。
煙霧繚繞中,黑眸里閃爍著一絲悵然。
他靜靜的在車裡坐了很久,腦海中滿是她和那個醫生親近的畫面,揮之不去。
抽完煙盒裡的最後一根煙,他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驅車離開。
慕星染並不知道她所思念的小叔來過,她回到家,把蛋糕吃了,就洗澡上床睡覺了。
這一晚,她睡得特別的安穩。
……
厲氏集團。
已經過了上班的時間,但厲司霆還沒來,許御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今天上午有個很重要的會議,需要厲司霆親自出席,但眼見會議就快開始了,人還沒來。
厲司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遲到過,一向都是早到,今天這情況還是頭一次。
許御打了無數次他的電話,可就是打不通。
急得許御在秋日上午滿頭大汗的。
最後,實在在聯繫不上人的情況下,許御自作主張把推遲了會議,然後準備親自到厲家問問情況。
孰料,剛走出集團大樓,就和前來找厲司霆的顧靳澤撞了個正著。
「許御,你這麼急著是要去做什麼大事嗎?」不明就裡的顧靳澤笑著揶揄道。
許御看到顧靳澤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語氣著急的說:「顧總,今天厲總沒有來上班。」
顧靳澤一愣,隨即擰眉,「許御,你在逗我呢?就我哥那工作狂能不來上班?」
顯然,他是不相信許御的話。
許御頓時急了,「顧總,我怎麼可能和你開這種玩笑呢?厲總是真的沒來上班!」
看他急得都快哭了,顧靳澤才意識到不對勁,收斂起臉上的不正經,正色問道:「你聯繫他了嗎?」
「打不通。」
聞言,顧靳澤眉頭緊緊皺起,他哥一向都是以工作為重,遲到或者曠工根本不是他的風格,這恐怕是出了什麼事吧?
意識到這一點,顧靳澤急忙對許御說:「走,我們到厲家一趟。」
誰知到了厲家,卻被告知昨晚四少爺根本就沒有回家。
「顧總,這厲總不會是出事了吧?」許御深鎖眉頭,一臉的擔憂。
「呸呸呸!胡說什麼?」顧靳澤白了他一眼,「我哥肯定是睡過頭了。」
「對,肯定是這樣!」
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樣,顧靳澤又重複了遍。
厲司霆一晚上都沒有回厲家,顧靳澤能想到的就是,或許他就在自己的某間公寓里。
於是,顧靳澤和許御又驅車前往厲司霆的公寓。
這次,他們沒有白跑一趟。
他們找到人了。
推開公寓的門,室內一片昏暗,微薄的光亮透過厚重的窗帘了進來。
顧靳澤和許御走了進去,兩人不約而同的皺起眉。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巨大的煙味,還有濃烈的酒味。
兩人相視一眼,然後三步並作兩步走進去。
只見他們尋找的人就躺在沙發上,一隻手擱在額頭上,一隻手垂下,手裡還握著個酒瓶子。
這樣頹廢的厲司霆,完全和平日里利落精神截然不同。
許御都驚呆了,因為他從來沒見到這樣的Boss。
不止許御呆了,顧靳澤也被震撼了。
他所認識的厲司霆,可是意氣風發的一個人,怎麼會如此的死氣沉沉?
顧靳澤皺眉,意識到他可能是出了什麼事。
於是,他轉頭對許御說:「許御,你先回公司去,這裡交給我來處理。」
許御知道他是厲總最好的兄弟,有些事助理是不能解決的,只有兄弟才能解決。
「好的,我先回公司。如果有什麼情況再給我打電話。」
顧靳澤點點頭,「我知道。」許御離開后,顧靳澤走上前,居高臨下看著沙發上的人,挑眉,「哥,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借酒消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