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慕星染搬出去這件事,秦婉君一直都很不爽,只要想到那個賤丫頭在外面可能會亂來,她就極其的煩躁。
連帶對傭人的態度也越發的惡劣。
這一切厲顏菲都看在眼裡,她覺得再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於是,這天晚上陪秦婉君散步的時候,厲顏菲就說:「媽,哥哥每個月不是都會定期去做腦部恢復訓練嗎?那正是一個好機會嗎?」
「什麼意思?」秦婉君一時沒反應過來。
厲顏菲扶著她到石凳上坐下,然後才慢慢解釋:「自從慕星染搬出去后,媽,你就脾氣一天比一天還大,我知道你是在想以後監控不到慕星染了,怕她會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所以,你可以讓她陪哥哥去做檢查啊,這不就正好可以讓她和哥哥培養感情,而且你也能看著她啊。」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秦婉君覺得自己這幾天真的是被氣糊塗了,一時竟然忘了可以這麼做。
但高興沒一會兒,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她要是不同意怎麼辦?」秦婉君問。
之前是因為慕星染還住在厲家,她的命令對方不敢反抗,但這都搬出去了,有些事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
「媽,打蛇要打七寸。」
厲顏菲這意味深長的話讓秦婉君瞬間就明白過來,頓時樂開了花,抬手摸了摸厲顏菲的臉,「還是我的女兒聰明啊。」
厲顏菲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媽,你等下就打電話給慕星染,按我說的去做,相信她絕對會乖乖聽話的。」
她一定要讓慕星染深刻的明白,別以為搬出了厲家,就等於是獲得了自由。
……
自從搬出了厲家后,她再也不用一下班就回家了。
所以她主動提出了加班。
唐暖清有些詫異,但也沒過問,只是把手上一些還未處理的工作交給了她。
與其回到那個空蕩蕩冷清的房子,慕星染寧願在公司陪著唐暖清加班,最起碼工作能分散她的注意力,這樣她才不會總是想起小叔。
尤其一個人的時候,她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在霆苑的日子。
那裡有真心待自己好的陳媽,還有……小叔。
加完班回到家裡已經快十點了。
剛洗簌完準備上床休息,手機鈴聲卻驟然響起,打破了一室的寧靜。
眉尖微斂,她拿起手機一看,在看到來電提醒時,眼瞳一縮,猶豫了會兒,她才接了起來。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是不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一接起,秦婉君咄咄逼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慕星染頓感無力,也不去辯解,而是淡淡的問:「阿姨,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事啊,沒事我會打給你嗎?」秦婉君的態度一如既往的惡劣。
慕星染沉默,沒有作聲。
「過幾天塵非要去醫院做腦部恢復訓練,你陪他去。」
完全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就是一個命令。
慕星染細眉擰起,「阿姨,我要工作,恐怕不方便。」
她這話一說出,秦婉君立馬就怒了,聲音都拔高了八度,「怎麼?慕星染,你是不是覺得你搬出去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我告訴你,你不方便也得方便!」
蠻橫不講理!
這是慕星染對秦婉君的印象。
慕星染深吸了口氣,並沒有就這樣妥協了,而是堅持著自己的態度,「阿姨,真的很對不起,您讓別人陪塵非去吧。」
「呵呵!」
手機那邊傳來秦婉君的冷笑聲,慕星染眉頭皺得更緊,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慕星染,你還記得你那可憐的母親嗎?」
聽到這話,慕星染眼瞳瞬間一縮。
「你要是不乖乖聽我的話,陪塵非去做檢查,那就別怪我對你母親不客氣。」
秦婉君陰惻惻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慕星染急了,「阿姨,您太過分了!」
「慕星染,不是我太過分了,是你逼我的。」
慕星染攥緊手心,小臉綳得緊緊的,良久,她才從嘴裡擠出一句話,「阿姨,我答應你。」
「這才聽話嘛。塵非檢查的日子回來一趟,知道嗎?」
秦婉君又交代了些有的沒的,慕星染一言不發,直到她要掛掉電話,才出聲問道:「阿姨,我媽……」
話還沒說完,就聽秦婉君說:「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我絕對不會動你母親,但如果你不聽話,那就別怪我了。」
話音一落,電話就掛斷了。
慕星染緩緩垂下拿著手機的手,忍不住笑了,笑容卻異常的悲涼。
還以為從厲家搬了出來,能擺脫秦婉君的控制,可到頭來,她還是逃不過秦婉君的手掌心。
她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沒有反抗的餘地。
想到這裡,心裡無盡的悲涼。
而厲家那邊,秦婉君掛掉電話,厲顏菲立馬就問:「媽,答應了嗎?」
秦婉君抬眼看她,笑得好不得意,「能不答應嗎?有她媽在,她不答應都得答應。」
聞言,厲顏菲也笑了,「這下媽你再弄個能安心了吧。」
「安心?」秦婉君嗤笑了聲,「慕星染聰明得很,誰知道她會不會搞出什麼幺蛾子出來呢?」
「媽,你別想那麼多,只要她還在乎她媽,她就不敢不聽話的。而且……」她輕笑了聲,「這樣我們就不怕她做出什麼對不起哥哥的事了。」
「她敢!」秦婉君眯起眼,眼底一片陰鷙,「她要是敢對不起塵非,我絕對不會放過她媽和她的。」
……
隔天下午下班,慕星染去了趟醫院。
昨晚秦婉君的威脅言猶在耳,她擔心媽媽會有事。
本來就擔心沈秋荷會對媽媽做出什麼事來,現在多了一個秦婉君,她覺得自己就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稍一不注意,就會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這段時間顧著忙自己的事,她也有那麼久沒來看過母親了。
想起來,心裡難免的有些愧疚。
她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在看到空無一人的病床時,臉色頓時慘白如紙。媽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