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染瘋了一路,也吐了一路,在厲司霆理智頻臨崩潰的時候,車子總算是抵達了霆苑的車庫。
厲司霆下車打開後座的車門,看著躺在座位上的慕星染,深吸了口氣,然後彎腰把她抱了出來。
她,不僅吐了一車,也吐了一身。
他這一抱她,就把她身上的狼藉蹭到了自己身上。
有潔癖的他差點把就要鬆手把她扔到地上,看到她一臉難受的皺著眉,無奈的嘆了口氣,呢喃:「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回來這麼晚,傭人都睡了,厲司霆直接抱著慕星染到她的房間,把她丟進了浴缸里。
「洗乾淨了再睡覺。」
話落,厲司霆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慕星染從浴缸里走了出來,一把抱住他的腰,「別走,你別走。」
厲司霆背脊一僵,心裡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他垂下眼睫,冷喝了聲:「放手!」
「不放!」
她的聲音很是堅決,厲司霆很是無奈,只能握住她的手,一點一點的掰開,然後轉身看著她,柔聲的勸道:「乖!先把澡洗了。」
慕星染仰著頭,目光迷離的看著他,歪著頭,唇角彎起:「小叔,你好帥啊!」
「乖,去洗澡。」
厲司霆牽著她走回浴缸,然後就要放手讓她自己進去。
但誰知,她又一把抱住他的腰,「小叔,你好帥,好多人都想睡你,是真的嗎?」
她自他話里仰起小臉,一臉的單純好奇。
厲司霆劍眉擰起,盯著她好一會兒,突然一把擒住她的手,一狠心推開她,然後又把她丟進浴缸。
「你醉了,需要好好清醒清醒。」
話落,他打開花灑,冰冷的水噴洒而出,落在慕星染身上,惹得瑟縮起身子,「好冷……」
約莫十幾秒后,厲司霆關掉花灑,慕星染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長發濕漉漉的,看上去特別的狼狽。
「清醒了嗎?」他問。
慕星染抱住自己,抬起頭,水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她眯起眼,看著眼前居高臨下的男人,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冰冰的。
就像是戳到了她心底的痛處,她突然哭了。
「小叔最討厭了,小叔最可惡了,我再也不理小叔了。」
她邊哭邊嚷著幼稚的話語。
看來她還沒清醒。
厲司霆心底生起一絲無力感,想轉身就要離開,但看她可憐兮兮的又不放心,於是他拿起一旁的浴巾包住她,想說自己下樓把陳媽喊來給她換衣服。
她卻順勢攀住他的手臂,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腳下一個不穩,跌進了他的懷裡。
厲司霆想把她推開,她的動作卻比他還快,手伸進了他的裡面,胡亂的摸著。
厲司霆俊臉緊繃,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沉沉的盯著她,「你在幹什麼?」
「呵呵……」慕星染笑著,她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吐出的氣息都噴洒在他的頸間。
他心口微漾,下—身似乎有什麼開始在蠢蠢欲動。
忽然,他的眼瞳一縮,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慕星染。
而後者,在說完后,直接吻上了他的薄唇。
四唇相貼,厲司霆的心瞬間揪緊,想把她推開,卻聽見她哭著說:「小叔是不是討厭我?不然為什麼要趕我走?」
聽到這話,他的手僵住了,他知道她今晚會喝成這樣,是因為白天的時候他讓她離開公司。
心底不禁生起一絲內疚,他心軟了,捨不得推開她,他開口想告訴她不能這麼做。
可剛一張嘴,她的舌尖順勢進了他的嘴內。
理智在這一瞬間崩塌,厲司霆摟住她的腰,化被動為主動,狂肆的吻著她。
他的氣息充斥著慕星染的所有感官,小腹處有股火慢慢的往上竄,她難耐的扭著自己的身體。
她這一動,一切都不可收拾了。
濕掉的衣服散落了一地,慕星染被壓在了冰涼的牆壁上,厲司霆順勢貼了上去,兩人之間緊密貼合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
浴室的溫度越來越高,越來越旖旎,女人的呻—吟,男人的喘—息,匯成夜裡最動人的音符。
夜,還深。
……
翌日,慕星染悠悠的醒了過來,她感覺自己的腦袋似乎是被什麼用力捶過一樣,疼得厲害。
她一手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一手撐在床上坐了起來。
環顧四周,她擰起眉,昨晚自己是怎麼回家?
她回想起昨晚的事,約了兩個好友吃飯,然後又去酒吧喝酒,喝著喝著,後面的事她就不記得了。
她低下頭,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衣,眉心皺得更緊,這是誰給她換的啊?
陳媽嗎?
等腦袋沒那麼痛了,她下床,剛腳一踩到地上,腿一陣酸軟,她趕緊扶著一旁的床柱,才沒有摔倒。
她坐回床沿,咬著唇,昨晚她是去跑步了嗎?怎麼腿這麼酸啊?
但昨晚的事,她只記得喝酒前的,後面的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不管她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最後,她索性放棄了,心想腿會這麼酸應該是自己喝醉后又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蠢事吧。
簡單的洗漱后,她開門走了出去,走到二樓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從房間出來的厲司霆。
兩人同時停下腳,看著彼此。
昨天他讓自己離開公司的事,慕星染記得一清二號,她不禁苦笑,為什麼醉酒後沒把這事忘了呢?
現在想起,心裡又是一陣難過。
她移開視線,不想看他,越看心裡越堵得慌。
在厲家,小叔的存在就猶如救世主,他對她好,讓她產生了不該有的念頭,可昨天,一切都打回了原形。
對於小叔來說,她也是個可有可無的人,這讓她真的覺得很受傷。
厲司霆深深的凝視著她,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她能這麼自然的面對自己,應該是不記得昨晚的事了。
不記得也好。
不知為何,心裡有些失落。
第二次了,荒唐的事後,只有他記得,她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對她來說是不公平的,而他是可惡的,但他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他和她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