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神秘男子㈣
歐陽賦神色凝重,先是向朔月拱手一禮:「神醫,這人是隱門的人,神醫何必與隱門過不去呢?這人傷勢過重,內臟皆損,已是將死之人,何不將此人交還給這位前輩,免去一場戰鬥。」
「前輩,神醫名望響譽風雲大陸,想要與他結交的強者眾多,隱門若是與他為敵,勢必掀起一場混戰,還請前輩三思。」
「林兄,他說得對,還請林兄三思而行啊!」柳子陽也快步上前,一臉擔憂的看著兩人。朔月不動聲色的收回為男子治療的手,眸光掃了那灰衣男子一眼,又瞥了那躺在不遠處的那名玄衣:「我做事一向隨心,雖然與歐陽公子有幾面之緣,不過這人我是決定要帶走的。」聲音一頓看向灰衣人:「
既然有時間與我在這裡糾纏,還不如去看看你的弟子,再不救治,死的就是他了。」
她瞥了幾人一眼,唇角一勾,驟然腳下步伐一移,詭異的身法再度掠動,以著驚人的速度往林中掠去,只聽聲音遠遠傳來,在林中回蕩著。
「人我就帶走了,回去如實稟報就好,如果不服,隨時可以來找我。」
灰衣人臉色鐵青,拳頭緊緊擰了又放,怎奈他那驚人的速度根本讓人無從追蹤,深吸了一口氣,快步的來到玄衣身邊將他扶起。
「林兄,我們先回去吧!馬上找大夫給他看看。」柳子陽連忙說著。
「嗯。」他應了一聲,帶著玄衣便飛快往皇城中而去。
歐陽賦林中看去,微暗的樹林中,只有風聲沙沙響著,而那神醫尊者的蹤影,卻是尋之無蹤。
待幾人離開后,君釋塵朝那他們離去的背影看了一眼,深邃的目光落在唐心離去的方向,微頓了一下,這才轉身離開。
夜漸深,林中的一個山洞中,火光搖曳著,照耀著洞中的兩個身影。一襲白色男裝的朔月坐在火堆邊烤著鳥肉。
在她的對面,那一身是血的男子靜靜的躺在地面上,衣衫裂開露出的胸口微微起伏著,只見,他的手指微動了一下,驟然間猛躍坐起來,當看到火堆邊的唐心時,冰冷嗜血的眼眸一怔。
「醒了?吃點吧!你的體力可不行。」朔月一手把烤好的鳥肉遞上前,一手還在翻烤著另一隻小鳥。
像想到什麼似的,男子伸手在身上胡亂的摸了摸,雖然身體上還傳來疼痛,但卻沒了那壓抑著的感覺,似乎,五臟六腑恢復如常一般,這個不可思議的念頭一浮上腦海,讓他不由錯愕的看向那白衣男子。
「不用看了,五臟六腑的傷是好了,不過斷了幾條肋骨卻沒那麼快好。」為了治好他的傷,她可是耗了不少體力,要不是她體內的神秘力量一直充足,只怕還無法修復他的傷。
「為何救我?」
眸光對上了他那雙血色的眼眸,朔月好奇的打量著,卻見他的目光越發的冰冷嗜血,不由笑問:「你的眼睛怎麼是紅色的?天生的嗎?你的聲音雖然沙啞,不過應該還很年輕吧?」
「為何救我?」
朔月失笑:「想救就救,需要理由的嗎?」
想救就救?血色的眼眸中一瞬間的浮現怔愣:「你有什麼企圖?」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救他,他一定是有什麼目的的!想到這,血眸又冷下幾分,帶著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人。
「企圖?」朔月把烤熟的鳥拿到鼻間聞了聞:「你的命是我的,我有什麼企圖,你又能怎麼樣?」抬眸瞥了他一眼,唇角一勾:「從救下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人了。」男子皺著眉,盯著她卻不語,良久,冰冷的聲音再度從他的口中傳出:「我是隱門要捉的人,你從他們的手中救下我已經得罪了他們,若再收留我,隱門的人勢必會追查到底,以你的實力,不是隱門的對手
。」
「呵呵,還真讓你看出來了,我還真沒什麼實力,不過逃命的本事便是不小,正因為如此,我才要你跟在我的身邊保護我。」撕下一塊鳥肉放入口中,她似真似假的話,讓人聽不出有幾分可信度。
「你不怕我?」
「怕你?」
朔月挑眉,上下掃了他一眼:「你身上有什麼可讓我害怕的?」
血眸凝視著面前的人,冰冷的聲音再度傳出:「我是被譽為不祥的人,他們都叫我妖孽。」
「就這樣?」
「我殺人無數,手滿鮮血。」
「然後呢?」
血眸閃過一絲怔愕,見那雙帶笑的眼眸正盯著他,不由緩緩的斂下了血眸,沉默無語。
「你的名字?」
「名字?」血眸一閃:「沒有名字。」自他記事,他們都是妖孽妖孽的叫著他,何來名字?
聞言,朔月一手托著下巴,打量了他一會,想了想:「翊,就叫翊吧!」
血眸一閃,暗暗的在心裡輕念著,翊?他的名字嗎?原來,他也是可以有名字的……
「我的命是你救的,可以給你,但在此之前,我得去殺一個人!」冰冷的聲音冷冷的傳出,血色的眼眸中掠過嗜血的狠厲,似乎想起什麼事情似的,拳頭也緊緊的握在一起,壓抑著胸口冒起的恨意。
「那個把你的身體弄得亂七八糟的人?」就在剛才,她看到他的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無數的新傷舊傷,而且身體奇怪異常,隱隱的一個念頭在心中升起,卻不敢往下想下去。
畢竟,如果真是那樣,就真的太殘忍了。
「你知道?」冰冷的血眸浮現錯愕的看向面前的人。
「能把你救活,你說我會查不出你的身體異狀?」她起身,見外面夜已深,便問:「走吧!先回府把你的傷養好再說。」
一輪懸挂在夜空中的明月散發著皎潔的光芒,緩緩的灑落大地,給這大地添上一抺神秘的色彩,此時,院子里,看著沐浴后渾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男子,朔月不由露出一抺驚艷的神色。好俊的男子,不同於君釋塵尊貴如帝王的冷峻,也不同於歐陽賦溫文爾雅的清朗和墨染的勾人妖媚,面前的墨,由於剛沐浴后一頭滴著水珠的墨發披散著,身著黑色衣衫,渾身散發著冰冷的黑暗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