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這個男人,蠢到家了
喬一秒懂巫小語的意思,抱著貓去了客房,這時,家庭醫生的會診已經結束。
「很抱歉,這位病人的病症很明顯,是腦部神經性頭痛引起的昏厥,但是病因不明,還需要去大醫院確診。現在我們已經對他用了常規藥物,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喬一抱著巫小語趕緊點頭道謝,然後呲溜一下鑽進了客卧中。
卧室里,床上的男人雙眸緊閉,身體緊繃,眉峰的死死擰在一起。即使已經用過安眠鎮定類的藥物,依舊沒能讓他安然入睡。「小語,你陪陪他吧,你陪陪他就肯定能好很多。」喬一沒有告訴巫小語夜瀾變成這樣的原因,夜瀾自責就已經如此痛苦了,他不想巫小語也陷入自責的泥沼里,肩負更多
的壓力。
貓腦袋點了點,巫小語跳到了床上,喬一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喵嗚~」軟萌的貓叫聲讓夜瀾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了下來。
巫小語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真是的大笨蛋!哼!一離開了自己簡直就是蠢到家了!嘗試的將靈魂從貓的身軀轉移到自己的身體里,卧室那邊,巫小語緩緩醒來。
下半身依舊不能很好的控制,巫小語知道自己的靈魂還沒有完全回歸。
不過現在的進展已經很好了。
時間有限,她現在只能段時間控制身體,然後靈魂又會被強制扯回小白貓那裡。
費勁的挪動到床沿,然後拉著輪椅坐了上去。此刻房門外只有壁燈還亮著,大家基本都已經回卧室休息了。
巫小語就這麼慢悠悠的挪到了夜瀾所在的客卧,挪到了他的身邊。
手指伸出,巫小語的指尖輕輕的拂過夜瀾的眉心。
奇迹出現了。
剛剛任憑醫生如何努力,都無法使夜瀾放鬆下來。而巫小語的小爪子只是輕輕的碰了碰他,那緊皺的眉心就緩緩舒展開了。
「小語……」
一聲夢囈從夜瀾的唇畔溢出。
巫小語一臉傲嬌的揚了揚下巴,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蠢蛋!這麼笨!扔掉拉倒!
心裡雖然這麼想的,巫小語的眉眼卻溫柔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柔軟的指尖從夜瀾利落鋒利的眉宇一路劃過他的臉頰,鼻樑,唇畔,下巴,每一寸都無比的貪戀。
就在巫小語想要收手時,夜瀾的手突然抓住了巫小語的手腕,把她嚇了一跳。
醒了?
沒有……
夜瀾並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似乎是憑本能抓住的巫小語。
「別走……別走……」一聲聲幾乎祈求話語在夜色中回蕩著,帶著無盡的貪戀。
巫小語緩緩放鬆了下來,手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夜瀾的手心。
「笨蛋……」
但是,儘管巫小語捨不得離開,也必須離開了。她的精神力已經透支,再不回去靈魂就會強行扯回小白貓的身體里,那她自己的身體就只能留在這裡了。
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巫小語看著夜瀾瞬間青筋暴起,四處尋找著什麼的手臂,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啊。
巫小語移動著輪椅離開了,等靈魂回到小白貓的身體里時,夜瀾的躁狂又在發作。
真的個不省心的傢伙!
巫小語傲嬌的哼唧了兩聲,然後一張毛茸茸的小貓嘴在蹭到了夜瀾的嘴角。
在睡夢中掙扎的男人再次安靜了下來。
對於夜瀾來說,巫小語永遠是最好的靈丹妙藥。
一團毛茸茸的小毛球蜷縮在夜瀾的耳邊,柔軟的觸感讓夜瀾惶恐而迷茫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彷彿尋找到了港灣。
次日醒來,頭疼的癥狀已經緩解了不少。夜瀾揉著太陽穴起身,發現自己已經身在老宅的卧室之中。
昨天的記憶碎片不斷的湧入腦海。
小語……是誰?
昨天晚上抓住他的手的人又是誰?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個又一個疑問讓夜瀾陷入了沉思,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卻又猶如一團亂麻理不清頭緒。
早餐的餐桌上。
「媽,小語是誰?」
夜瀾突然問出了這個問題,讓夜母一個措手不及。
哐當兩聲脆響,筷子從夜母的手指間滑落。
「你們認識她對不對,她到底是誰?和我什麼關係?」夜瀾看著表情怪異的父母,一句接著一句的質疑。
夜母先是打量了一下自己兒子,然後又看了一眼自家老頭子,最後試探性的開口:「你……你現在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什麼的嗎?」
以前不要說提及巫小語的名字,即使是去曾經有巫小語留下痕迹過多的地方,夜瀾的躁狂症就會發作。
但是這次夜瀾從躁狂中恢復后,似乎情況有了些轉變。
夜瀾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父母:「沒有。」
他對自己的躁狂症的發作並沒有太多記憶,所以完全不明白夜母在擔憂什麼。
然而此刻的夜父和夜母的臉上已經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小語……小語是……」夜母剛想給夜瀾解釋什麼,卻被一旁的夜父抬手制止了。
夜父清了清嗓子,只說道:「小語是個……對你非常非常重要的人,想找到她,就自己努力吧,有些事情現在告訴你並沒有什麼意義,因為你還沒有找到關於她的記憶。」
「哎?老頭子?」夜母不明白夜父為何不告訴夜瀾關於小語的事情。
夜父牽著夜母的手離開了餐桌,兩人在夜瀾徹底聽不見的地方停了下來。
「兒子既然已經對小語的名字沒有那麼敏感了,為什麼不告訴他?也許……對他恢復記憶有幫助呢?」這是夜母所期望的。
夜父習慣性的摸了摸上衣口袋,雖然已經戒煙多年,但是在煩悶的時候還是去情不自禁的做這個小動作。
口袋裡什麼都沒有摸到,夜父放下了手。「你要怎麼解釋巫小語現在一直不出現的原因?告訴他在一場車禍中,小語為了保護他而變成植物人嗎?你忘了他是怎麼出現躁狂症的了?雖然現在對這個名字已經沒有了
過激的反應,但是我們誰也保證不了他不會對那段回憶沒有反應!」
夜母獃獃的愣在原地。「好了好了,你也別那麼悲觀,現在兒子明顯在一步一步勇敢面對那段他逃避的記憶,順其自然就好。即使現在告訴他,他也見不到小語,徒添擔憂罷了……」夜父重重的嘆
了口氣。
夜母也捂住了臉,最近一段時間,他們也嘗試和齊朦去溝通,但是顯然都失敗了。一個經歷過絕望的母親,顯然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