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公布
陸筱鳶卻覺得十分有意思,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七居然會怕這位太長公主,還剛好被她給瞧見了,以後可有得洗刷她的了,她笑了笑,那位太長公主又斜眼看了過來,陸筱鳶的笑便僵在了臉上。
她雖然什麼都沒說,但莫名會讓人產生一絲壓迫感,連她都不得不把頭低了下去,小七悄悄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可不能惹這位太長公主生氣。
「姑母您也真是的,小七不過是個孩子,瞧您把她給嚇的大氣都不敢出一個了。」溧陽長公主見此嘴角微微抽搐著忍不住來為兩人求情,太長公主沒好氣的瞪了過來,「你好好意思說,瞧瞧你們把她給寵成什麼樣子了,一天到晚除了胡作非為什麼正事都不幹,哪兒還有個公主的樣子。」
這話說得不僅是小七,一把年紀的溧陽長公主也跟著被批評了一頓,但批評她們的人年紀更長,幾個人都不敢多說一個字。
太長公主訓完后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頭道:「行了,別耽誤時間了,一塊兒去看看你父皇又要搞什麼幺蛾子吧。」
得,這會兒連婁簫也一塊兒被批評了。
幾個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只好乖乖的跟著她到了內殿,難得見小七如此乖巧,坐在婁簫身側的明妃也很是滿意,但隨後看到她身旁的太長公主后倒酒的手卻抖了抖,婁簫皺眉看了過來,「怎麼了?」
「陛下,是太長公主。」
婁簫這才看見了老太太,急忙起身走了過來,恭敬的同她行禮,「姑母您來了。」
太長公主恩了一聲,也沒多話,婁簫伸手將她扶到了一旁的椅子前坐好,陸筱鳶詫異的看著他們,連皇帝都這麼恭敬,難怪小七也怕這位太長公主了。
中州以孝治國,太長公主雖沒什麼實權,但卻是皇帝的姑母,對於她,哪怕是皇帝也需得恭敬些的。
皇后前幾日被氣得夠嗆,如今卻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婁簫自毀聲譽,見到太長公主來了,她心裡倒是放心了不少,這位畢竟是最長的一位,旁人的話婁簫可以置之不理,太長公主的話卻不能不理吧。
殊不知太長公主卻是絲毫不介意婁簫認女這個事,她比較關心的是雲驚瀾到底是真還是是假的這個事。
「皇上,人都齊了,你有什麼想要宣告的,今日便宣告了吧。」太長公主見不得他如此磨嘰,她現在更是急於見到雲驚瀾一辯真偽罷了。
見此婁簫也不好再多做隱瞞了,於是點了點頭同身旁的宮女打了個招呼,方才他叫人將雲驚瀾請去,其實主意是見她今日穿得太過樸素罷了,衣服他早就準備好了,是他的女兒,也是中州的公主,自然不能被旁人小看了去。
對於婁簫要她換衣服這件事,雲驚瀾倒是是不介意的,正所謂人靠衣裝嘛,好歹她也做了冥王妃這麼久了,宮廷裝她還是抗得住的,宮女推了門進來,詢問她是否準備好了,雲驚瀾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宮女便將她領出了門,只是出門時並沒有見到楚慕寒,雲驚瀾有些心慌,但宮女在前催促,她也沒有辦法繼續等下去了,只好跟著人步入了內殿。
自她一腳踏入,所有人的目光便猛然聚集到了她的身上,雲驚瀾有些頭重腳輕,婁簫站在前方同她招了招手,她不慌不忙的還以微笑,隨後才緩緩走了過去。
太長公主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本以為是個鄉野丫頭,想不到儀態不步伐倒是同這些個長在宮裡的公主差距不大,她點了點頭,對於雲驚瀾的初次印象還算不錯。
婁簫伸出手來,雲驚瀾便走到了他身邊來,他拉著她走到了眾人面前,「朕今日舉辦宮宴,為的是想同諸位介紹一個人。」
話說到這裡,太長公主仍是不為所動,皇后卻是有些急了,若是再不出手,婁簫便要將這話說出來了啊,難道太長公主真的不介意嗎?
座下皇親國戚議論紛紛,當然,雲驚瀾的身份問題,其實早前便有過風言風語了,眾人也並非不知道,只是那時候婁簫並未如此光明正大的將她引薦給眾人,難道今日他是要打自己的臉嗎?
眾人各懷鬼胎,紛紛朝著婁簫和雲驚瀾看了過去。
雲驚瀾被看的有些雙腿發麻,從前受矚目的時候倒也不少,但卻從未像今日這般緊張過,何況楚慕寒也不知去了哪兒,她腦袋裡迷迷糊糊的不知自己到底該做些什麼才好。
「這是朕同伽蓮唯一的女兒,朕知道朕在說出這件事後勢必會引來非議,但朕身為君王,理應為自己所犯知錯付出代價,無論史書如何去書寫,朕都全盤接受,如今,伽蓮和公主已經為朕犧牲了太多,朕今日召集諸位來此便是想還伽蓮一個公道,也是給天下一個交代。」
他中氣十足的說出這番話以後,眾人都有些懵了,婁簫和伽蓮之事眾人雖閉口不言,但也都心知肚明,聖女是何等身份,居然同皇帝有染還育有一個私生女,這樣的事傳出去必然也是皇室的醜聞一件,婁簫不僅不說出來了,還是自己親口說出來的。
太長公主倒是笑了笑,會被天下所恥笑,但比起成為一個懦夫,她更加欣賞婁簫今日的行為,至少這樣才配成為婁家的男兒。
皇后也懵了,他到底是在做什麼?發布聖旨來公布雲驚瀾的身份也就罷了,他居然還敢自己說出這些話來,他還嫌自己不夠丟人嗎?她艱難的看向了太長公主,卻見她只是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茶,卻半分沒有開口來指責的意思。
難道從一開始就是她多想了嗎?這位太長公主不是一向嚴苛么?為何婁簫做出這等事來她居然不去阻攔?
還是說她過了呢?也許事情並沒有她想得那般眼中,畢竟二十多年了,許多事早已時過境遷了,如今新聖女也誕生了,伽蓮是誰還有多少人記得?
不,不是這樣的,聖女為庇護中州而生,同皇帝有染,是何等的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