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戒備
「父皇,兒臣有事要奏。」楚煜祺站出身來,承啟帝的笑容未退,只是這些賀喜的大臣卻是退下給他騰處了位置。
「太子有何事要奏?」承啟帝的心情大好,全然沒有注意到太子臉上的神情。
楚煜祺左手考上了右手手背,彎腰行禮道:「昨夜巡邏的禁衛軍來報,說是昨夜有座別院被襲擊……」
他話說道這裡,還看了楚慕寒一眼,後者心中一咯噔,這個楚煜祺不會自掘墳墓將昨夜之事說出來吧,楚慕寒皺起了眉頭,若是如此,今日他必然也要說出林簡之事的,只是這種事畢竟是醜聞,就算說他也只能私底下來同承啟帝說。
「竟還有這種事?」為等到他接下來的話,承啟帝忍不住來提醒太子繼續說下去,楚慕寒緊緊的盯著他,太子轉頭看向了龍座上的那人道:「是的,兒臣連忙派人去查,卻聽得被襲的那些護衛說是聽見了這群黑衣人叫了一聲魏王。」
魏王是誰,眾人並不陌生,不久前逼宮早飯又在柳州傭兵自立門戶,後背出楚慕寒所殲滅的人,而且他擄走雲驚瀾之事這些人也自是聽說過,之前傳聞逃到了中州,眾人拿他沒有辦法,夫君這冥王妃回來了,他竟又痴情的追到這裡來了?
眾位大臣不好當著承啟帝的面竊竊私語,然這些八卦的目光卻還是如此明顯的轉向了楚慕寒,後者有些難堪。
承啟帝一拍龍頭扶手,勃然大怒的站起身來,「他居然還敢回來?!」先前人抓不到不說,眼下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有所動作,真是太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了。
太子彎著腰不做聲。
楚慕寒冷靜下來倒是猜出他的意圖來了,楚景鑠在中州忙著他復活之路,眼下怕是沒空來管天月之事的,這太子突然將他拖出來,想必是有所圖的,他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林氏夫妻丟了,現在的楚煜祺必然是急紅了樣,只想著趕緊將林簡抓住。
可是他雖是太子,想要大張旗鼓去捉人總還是需要些理由的吧,今日一大早他便發現冥王府被人盯上了,原以為這邊說他的下一步計劃,卻沒想到他還是低估太子了,他竟然敢將事情鬧得這麼大!
將楚景鑠拉出來不僅惹得承啟帝不高興,連帶著雲驚瀾也會被扯入過往的流言蜚語之中,這些人剛才的目光他也看清楚了。
絕對不能讓他如意,楚慕寒連忙抱拳同承啟帝道:「父皇,京城巡邏本在兒臣的管轄範圍內,出了這樣的事,兒臣理應負責,還請父皇准許兒臣來查辦此事!」
楚煜祺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他連楚景鑠都拖出來了,自然不能允許楚慕寒在這個時候將這件事搶了去,他扭頭便沖楚慕寒道:「雖說冥王負責京城的治安,但發生這件事,上的卻是本宮派去的巡防兵,冥王是否應該檢討一下,你不在天月的這段時間是否有人玩忽職守了。這件事還是交由本宮來辦比較合理。」
楚慕寒還欲再說,卻被承啟帝伸手來打斷掉了,「這又不是什麼好差事,爭搶著做什麼,冥王離開了段時間,你手底下的人也該自己勘察一番了,冬至夜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居然沒有聽你來彙報,這件事既是太子發現的,還是讓太子去辦好了。」
他頓覺無語,這件事本就是他乾的好事,又怎麼彙報,想不到楚煜祺竟然會將計就計,他倒是好手段,他冷冷看了楚煜祺一眼,隨後便淡淡錯看眼來。
「兒臣定當將魏王捉拿歸案!」太子抱拳謝恩,他就知道承啟帝生氣是真的,但捨不得楚景鑠掉腦袋也是真的,楚慕寒有多恨楚景鑠,承啟帝心裡明白著呢,這件事能不讓他楚慕寒來做便最好不要讓他來做。
下朝後,同雲永康賀喜的,同情的來看楚慕寒的,或湊在一起聊楚慕寒八卦的比比皆是,他氣不打一處來,索性誰也不搭理急急忙忙的出宮回到了冥王府,昨夜雲驚瀾也受了累,這會兒還沒醒呢。
楚慕寒滿腹心事的想來同她說一說,又怕吵了他休息,便一個人在房中喝起了悶酒,雲驚瀾醒來時聽阿悄這麼一說,又匆忙洗漱過後趕來尋他,楚慕寒喝得不多,見了她也還算神志清晰,雲驚瀾關了門,將他扶到了床榻上,無奈的看著他,「我不過就是晚起了一會兒么,瞧把你給委屈的。」
「我倒也不委屈,我只是替你感到委屈。」
這會兒功夫,楚景鑠討回來的消息已經傳遍了,雲驚瀾自然也知道這件事,說什麼是為了她而追過來的,她倒覺得好笑得很,想不到楚慕寒也聽到了這些流言蜚語去了。
「你既是相信我的,又何必在乎這些呢,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一天到晚去看別人的眼色,你不覺得累么?」
「累得很。」
「好了好了,不生氣了。」她起身給他倒了一杯醒酒的茶,楚慕寒低頭喝過之後,重新躺回到了床上,雲驚瀾只好扯著被子來貼他蓋好,「昨夜你也忙活了半天,今天一大早又去了找回,想必也沒休息好,再睡會吧。」
「好。」他無力的應了聲。
待到他睡著后,雲驚瀾這才領著阿悄去給清風換了葯,睡了一夜的清風精神倒是好了許多,只不過他這傷也的確是有些重了,短時間內也沒發讓他幫忙了,茯苓等人倒都是皮外傷,過兩日便好了,她又領著落葵好阿悄出了門去,大街小巷全都是禁衛軍。
楚煜祺藉機封鎖了全城,和楚慕寒所猜沒什麼差,他果真是借著尋找楚景鑠之事來搜尋林簡的,可必須得小心才是。
雲驚瀾看了一眼帝都的情況后回到王府,楚慕寒倒是睡醒了,看起來倒像是將早上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了,雲驚瀾又拉著他說了太子的舉動,楚慕寒倒也不意外,再他拉出楚景鑠的時候他大概就已經猜到他護這麼做了。
眼下林簡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